給柒寶端藥過來的薛蕊兒納悶:“她不一直都是個姑娘嗎?”
儘管當初剛見麵時,柒寶是少年小郎君打扮,可她還是一眼就看出,柒寶是個姑娘,這姑娘還跟柒寶在商家住了好些天。
難道,她一直沒能看出柒寶是個姑娘?
阿瑩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而後哇的一聲就哭了。
“不對不對,她明明就是個郎君的!”
柒寶一臉尷尬,她時常跟著哥哥們外出,女子裝扮難免引人側目,男兒打扮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家裡沒女孩子,她跟著幾個哥哥混的時間長了,行事作風不大像小姑娘,反倒像小子的多,因而鮮少有人能一眼識破她的身份。
但像阿瑩這樣,跟她住了幾日都沒看出端倪的,也屬實少見。
虞三郎嗤了一聲:“見過咱小五那樣蠢的,就沒見過比咱小五還要蠢的!”
虞五郎氣得把手上鏟子一丟:“對對對,我最蠢,蠢人可不會做飯給你吃,你自己做吧!”
他過去安慰阿瑩:“你彆哭呀,沒認出柒寶是姑娘,你也不是第一個,都是咱家柒寶太厲害,所以不怪你沒認出來!”
阿瑩哭得更傷心了:“所以,還是我太笨是不是?”
虞五郎手腳無措:“不是不是,我是說....”
薛蕊兒瞧著這樣的弟弟,頗有些好笑,若是在薛家長大,他勢必沒有這麼天真爛漫吧?
柒寶問薛蕊兒:“蕊兒姐姐,你會讓我五哥改姓歸宗嗎?”
薛蕊兒
瞧著陽光下,不停哄著阿瑩的虞五郎,搖頭輕聲道:“沒這個必要!”
薛家是什麼不得了的人家嗎?
薛煥同這個父親對弟弟隻有生恩沒養育,還與錢氏一起害死了娘親,活該他斷子絕孫才是。
薛蕊兒目光柔和看著虞五郎,這樣的弟弟多好啊。
有疼愛他的父母兄長,有活潑可愛的妹妹,他的人生每一天都是幸福的吧,自己又何必強插進來,讓他在中間難做呢!
“把藥給我吧,我來喂柒寶!”梁璟冽過來,不由分說接了薛蕊兒手裡的藥。
薛蕊兒對梁璟冽是存有畏懼的,這位燕王府的大公子,從前在京城裡,她與梁璟冽很是陌生,可對他的傳言,卻是聽說不少。
聽說他性子很是不好,一言不合就殺人,且不管對方家世地位,隻要惹惱了他,當即便會下死手,以至於在京城落下個心狠手辣的莽夫稱號。
梁璟冽端過藥,輕輕吹了吹,拿勺子給柒寶喂。
他動作輕柔仔細,像是伺候小孩子一般。
柒寶喝完了藥,輕聲問他:“今晚咱們就能進益州城了,你是先回王府,還是......”
前日半夜裡那場伏擊,她雖沒有仔細推算,但以常理來看,那必然不可能是寧王的手筆。
彆以為她不曉得,如今的隴州,明麵上屬於朝廷,實則已經是燕王的地盤。
在燕王的地盤上,還能這麼猖獗伏擊燕王府的小公子,要說是意外,隻怕沒人敢信,唯一
的可能就是,有人知道了梁璟冽提前回來,刻意在半道攔截。
與此同時的西北駐軍大營裡,燕王難掩眼底焦灼:“小璟依然沒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