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才是胡寧的中心思想,接受老同學這麼多的幫助,如何回報,拿什麼回報,這會讓她有壓力,一個自強自立的女姓,往往有著比男人更為尖銳的自尊心。
張浩苦笑著摸了摸臉,將上麵的唇印抹去,故意板著臉說道“你看我像是做事求回報的人嗎?”
“像,很像。”
……………………兩輛小巴,載著三十幾位國資委的工作人員和領導,前往第一站,也是柯發祥上任的西榮市鋼鐵集團公司,進行名以上的常規調研。
在柯發祥走之前,大家清楚這是福利,可在柯發祥走之後,將核算部門的人員安插進來,大家有些看不懂了,難道真要做些什麼?
虎狼獨自開著那輛切諾基跟著小巴的後麵,調研隊伍約定俗成,領導會與普通員工坐在一輛車中,路上也是彼此增加了解親近的機會,總是冰冷的小車政策,在機關內並不太被認可,如今的領導已經不需要如過去那般時刻板著臉永遠高高在上,脫離群眾的領導,長久不了。
出發的時候張浩也沒有要求保密,要求了也做不到,都是曾經不知道拿過人家多少的,這個時候怎麼好意思來個突然襲擊
如果不是最近市裡的領導也在大變動,鋼鐵公司甚至準備派出一支副總經理帶隊的迎接隊伍,一路到奉天來進行迎接。
路上自然是一片和諧之風,前麵這輛車中零散的做了十幾個人,都是領導,很明顯的張浩是核心
坐在司機後麵的雙排座,斜側是車門,身後的雙排座胡寧和凱雨分彆拿著資料在看著,時不時談到什麼張浩並不清楚的東西,兩人要馬上就近補充到他的大腦中。
對於調研,張浩沒野心,也沒想過做什麼,權當是感受生活。
中間人的生活,大體三種形態,黑白灰,白色的道路究竟是什麼樣的,張浩需要有一個粗略的了解,相比較而言,這裡不談絕對實力,這裡談的是絕對地位
至於旁邊之人,九成九皆是虛與委蛇之輩,你所能感受到的是被人捧殺的感覺以及隨時被腹黑的準備,時刻枕戈待旦,你無法對周遭的人產生信任,這種感覺,對於張浩來說,很刺激,概因他知道自己隨時可超然於這一切之外,不會受到太大的束縛。
鋼鐵新區,這是西榮市打出來的政績牌,也是這幾年來西榮市主抓的政績工程,如火如荼的新區剛剛展開
遠處可見重型機械在不斷的鋪設新區所取的占地麵積
近端是一片片農用地和村莊,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正在進行拆遷的工作
村民們在院子和房子周遭蓋了很多的簡易房屋,無非是想要多得到一些拆遷補償款
這已經是人儘皆知的方式,也都能理解,但隨之產生的矛盾和爭鬥也不會少,涉及到錢,誰都不會退讓半步。
車子剛準備順著大路進入初建的廠區,張浩透過車窗看到了小路遠處的人湧,好奇心也不知怎麼冒了出來,鬼使神差的揮了下手,也正好要等人,車子順著他的意思停了下來。
整個調研隊伍他是主導,掛著的雖隻是研究室主任的名頭,誰都清楚執行的是省國資委副主任的權力,這一點看不清看不明的,也沒資格在體製內混下去了。
“張主任,都到了新區邊上了,咱不如直接進去,賴副總已經等在那裡了。”改革處的副處長,老油條馬成功湊上前提醒了一句。
“哦。”張浩很平靜的應了一聲,腳步卻未停,繼續前行,從京城回來的他一下子解開了心結,涅盤了思想,我行我素的味道開始濃了起來,以馬成功這般小人物,那點心思張浩甚至都懶得去猜度,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馬成功燦燦的笑了笑,垂下頭時眼中閃過一抹陰霾,四十多歲的副處長,上不上下不下,官威到是十足,被張浩這軟釘子撞了一下,很不舒服。
“浩哥,蘇明理和沈靖在路上,馬上就過來。”虎狼帶著墨鏡,大熱天的穿著長袖,脖領處的扣子扣得緊緊的。
“嗯。”張浩對企業裡這點東西不甚懂,不會因為這個而裝懂,做大人物,最重要的不是博納百家的強悍,沒有人的精力是無限的,懂得用人,用合適的人,這就足夠了,不懂沒關係,有的是懂的。既然來調研,總要有些實打實的東西,蘇明理和沈靖兩個人很合適。
“你們太不講理了,今天我這糟老頭子就跟你們拚了!”
“就是,就是,你們簡直太不講理了,那裡有這樣的事情,人家在房子裡睡覺,你們就開著鏟車把房子推了,這是運氣好,要是砸到人,你們哪個擔當得起。”
“做釘子戶我們不會,但要讓我們上當,也不可能,政斧的批文呢,強製姓執行的文件呢?我們對價格不滿意這正常,你們拿出國家的處理意見來,我們不做刁民,馬上走。”
………………“不好意思,鏟車失控了,現在壞了,一時之間挪不開。”
“你們就是釘子戶,怎麼,還有理了?看看你們這裡蓋了多少違章的房子,不就是想多要兩個錢嗎?彆以為我們不知道,識相的乖乖簽字領錢滾蛋,否則有你們好看。”
“廢話什麼,政斧批文是給你們這些釘子戶看的嗎?胡攪蠻纏,老六,帶人給我推了,奶奶的,在西榮市,東哥的麵子誰敢不給,再廢話,打折你們腿。”
………………幾百人分成明顯的兩個陣營,略模糊的三個陣營
一方是農戶,站在前麵的二十多人,還有四五十人靠後,即是想要一起討說法,又害怕,
東哥的名字一出,這幾十人一下子退後了好幾米
而在他們地麵則是三十多個長相彪悍的男子,年歲不一身材不一個頭不一長相不一,唯一相同之處,流氓氣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