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都是街道上那些整日打屁混日子的角色,如何也無法將其與中混世這個稱呼聯係到一起。
但強人就是強人,之前在威海,童毒和虎狼都不曾上船,此刻見到範德彪,兩人身上都湧出了要戰的氣息,一瞬即滅
麵對至強者,不管是在什麼領域,身上的氣不會變,擁有的能量不會變,童毒和虎狼都是狂人,在範德彪麵前也得收起所有的驕傲,這即是差距。
一路談笑風生,張浩絲毫沒有在兩位大佬的氣勢麵前輸落下風,言談舉止不失風度
童毒眼中流露出點滴的異樣神色,她自己渾然不覺,潛移默化之間的變化,早已讓她的心底種下了一顆早早玩玩會生根發芽的種子,隻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如今的龐彬意氣風發,聽聞不久後就有機會再添上一顆金豆豆,笑麵虎的本質讓他在各個部門都能夠如魚得水,這一次被委派調停幾大勢力的戰鬥,可見其在上麵人眼中的地位。
上麵不是沒有能力,而是不願意勞民傷財,在底線之內的一切行動都是可談的,龐彬出麵調停,已經是上麵給予的最大程度寬容以及對幾大勢力掌舵人的尊重。
龐彬的性格不會將自己擺得很高,哪怕是心裡如此,表麵功夫也會做得滴水不露
車輛直接開進了機場相接,麵對著啟豐和範德彪時,露出來的那股親熱笑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巴結二人。
啟豐是爽朗的性格,雙手緊握彼此間該傳遞的信息在眼神中交流完畢;
範德彪則比龐彬更加低姿態,一副見到上級領導的模樣,快步在龐彬走過來之前迎了上去,雙手握著對方的手,不斷的搖晃著,那股子熱情,會讓人誤以為是下級得到了上級賞識後的激動。
混,是一種態度,能將這個字演繹好的人並不太多,範德彪深得其中滋味。
再見笑麵太祖,身份地位都不同了,張浩也有了桌旁五張椅子坐一個資格。
氣氛很壓抑,龐彬笑著、範德彪繼續謙恭著、啟豐眯著眼睛、洪太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到是張浩,叼著煙,癱坐在椅子當中,很沒形象,倚靠著如一坨死肉。
一家老上海的飯館,半個東道主的洪太祖也沒有主人的覺悟,不招待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斬刀岩一洗之前頹廢的模樣,如一杆多年蒙塵的神槍被匠人將灰塵打磨掉,綻放出懾人的光芒,隨時隨地鋒刃可傷人。
範德彪和啟豐也都不是單人而來,各自身邊也都有高手相伴,甚至張浩一直懷疑,這幾位大佬本身,都是強大到一定程度的高手
這個問題他沒有問過黒木,如今他已經越來越少詢問黒木了,算是小半個作弊器的黒木,不可能永遠保持著巔峰狀態,年歲的差異決定了在未來某個時間裡,他會離開,要學會不再倚仗他。
“胖廚子,你那個兒子呢?”啟豐端起茶杯,似乎想起來什麼似的。
對外賣乖,對內賣子,南太祖永遠是南太祖,隻要他還活著一天,你就不要以為他已經失去了掌控力
就像是現在啟豐和張浩的關係,兩位王爺並存,一個緩緩退,一個強勢起,資源整合合作,卻不完全重疊,啟豐的聰明就在於他找到了一個同樣聰明並且沒有那麼大貪欲野心的接班人,此刻還擁有一切。
而洪太祖則是將兒子擺在了台前,磨礪是真,多一道可以緩衝的台階,也是真。
在多數人的眼中,製造殺戮的事情自然就歸結到了洪繼祖的身上,能夠瞞得住所有人也瞞不過同級彆的大佬
啟豐和範德彪看得很清楚,南太祖,永遠都隻能是洪太祖,否則,也就不叫南太祖了,他從沒有過一刻,想過真正將自己的權力全部下放給彆人。
“老瘋子,諷刺我,你好像還不夠格。”洪太祖一句話,明擺著挑釁,你北王爺不放權,難道還想弄出兩個並存的王爺,而放權,你放得下嗎?不還是在這裡拖拖拉拉嗎?
“彆廢話了,直接入主題吧,長三角,珠三角,你的人和勢力全部撤出去。”
啟豐狀似惱羞成怒,而實際情況也隻有他和張浩自己清楚,兩人的路並不同
啟豐不退,舍不得權力是一方麵,現在上麵需要他不能退,給張浩樹立一層保護膜,將不和傳聞擴大放大,關鍵時刻能夠保護張浩。
“絕無可能。”
洪太祖也心知肚明,這兩處區域能夠完全不倚靠南太祖的勢力自主發展,每年創造的利潤額度占據了南太祖近六成份額
這一開口不僅是要南太祖傷筋動骨,完全就是卸掉了南太祖的兩隻臂膀,不需多,五年到十年時間,此消彼長之下,南太祖不需要戰,就已經沒有了戰的資本
現代戰爭,不管涉及到如何層麵,哪怕是國與國,打的不是人不是軍事力量,打的就是消耗二字,人是打不光的,錢卻一定會被打光,消耗不起的人和勢力,注定了會漸漸退出曆史舞台,洪太祖會輕易放手嗎?
“洪太祖,你自認為還有可以反對的資格嗎?”範德彪叼著那幾塊錢的地產煙,輕輕在桌子上敲了敲,直插軟肋。
氣氛,驟然而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