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之所至,張浩對幫著迎接客人的胡寧和司徒開慧打了聲招呼,在馬德祿、許樂樂、許淡心、馬勝男等一堆公子大少大小姐的錯愕目光下,拉著一身得體休閒裝的裴裴衝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們聽到了張浩的呼喊聲音“我們,去結婚!”
當年的許願,今日的還願。
裴裴麵露驚喜之色,彆看說是種種原因,實則二人未曾踏入婚姻的殿堂,差的就是張浩心底那麼點男人的自尊心和驕傲,不願意被人詬病為癩蛤蟆,隻能不斷的努力不斷的努力讓自己從一隻癩蛤蟆變成可以隨時吃得天鵝肉的草根鳳凰。
而後呢,多少人倒在了浴火重生的過程之中,多少人倒在了通向成功不知彼岸在何處的道路之上。
留下的,隻是一兩句這孩子很努力但時運不佳的安慰話語,之後呢,還會有人記得他們嗎?
這世界,隻承載勝利者,失敗者注定了隻能成為勝利者書寫墓誌銘的小配角、成功路上的踏腳石。
“老婆。嫁給我吧。”
電梯之中,張浩鄭重其事的單膝跪地,從懷中將造就準備好一直沒有十足勇氣拿出來的戒指拿了出來。
當電梯門打開時,地下停車場內等候的人們看到了裴裴淚花充盈眼眶的一幕。
在京城有一場很浪漫的情人節,有一場隻屬於兩個人的訂婚儀式。
今日,依舊是屬於兩個人的浪漫場景,很多女人喜歡繁瑣的浪漫,越是廣闊越是人多越覺得那才是浪漫。
真正懂得浪漫的女人,她們會被身邊突然發生的真心之舉所感動,會覺得這才是情愛所致的浪漫,而非單純為了浪漫而準備的浪漫。
“哀家,準了。”
裴裴以輕鬆的言語讓這份短暫的浪漫存留心中,張浩抱起她,大踏步的跑到車前,打開車子,在眾人詫異錯愕的驚歎聲中,一路狂奔離開英雄塚。
“我的戶口本在車上。”張浩示意裴裴打開副駕駛的儲物格。
而裴裴也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了自己的戶口本“我的一直在身上。”
“我去找人把我們其中一個的戶口遷到奉天。”
“不用了,我的這個戶口就是奉天的……”裴裴聲音越來越小。
臉頰羞紅,隨身帶著戶口本,又將戶口遷移到了奉天的房子當中,張浩哈哈大笑,側身狠狠的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
將車內的音響開到很大聲,隨著裡麵的曲調高歌——《給你們》,歌聲很嘹亮,可那歌喉,卻委實難以讓人接受,自創一派。
沒有選日子,也沒有挑日子,不是節假日,婚姻登記處的人不算多,有那麼兩三對。
如今某些特定職能部門的效率還是非常高的,結婚容易到隻需要出示雙方戶口本身份證,確認是在其中一方戶籍所在地,確認雙方都是第一次結婚。
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拍照製本卡戳下鋼印,至此開始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法定夫妻。
張浩和裴裴一路都很激動,可當手裡拿到了結婚證後才恍惚覺得,一切似乎太過於容易了,容易到兩人的激動都還沒有釋放出來。
經曆了婚姻登記處準備的一套流程照相宣誓之後,對視一眼,站在婚姻登記處的門外,對著地麵的積雪頭頂的太陽街上的人群,高呼一聲“我們結婚啦!”
周遭的人先是投來異樣的目光,緊接著轉換成為祝福的目光,紛紛報以淺淺的微笑。
祝福一對新人成為了夫妻,祝福他們能夠白頭到來,這其中,不乏有很多婚姻失敗的人。
“老婆。”
“老公。”
從前關係不管多麼親密,這稱呼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而此時此刻,如此稱呼才是彼此最甜蜜的時刻。
因為他們可以當著全天下所有人的麵如此稱呼,不必羞澀於長輩們在場而選擇一些正式的稱呼來避諱彼此間的親密,現在,不需要了。
裴裴緊緊的窩在張浩懷中,今日這舉動顯得有些無準備突兀,卻是預料計劃之中。
她等待這一天,等待了很久,女人不像是男人,她們需要的是一份安穩一個承諾一場婚禮,這對於她們一生來說就足夠了。
“對不起,一直都是我太任性。”張浩摸了摸裴裴的頭發,車子轉換成自動擋,速度保持在三十邁,帶著歉意說道。
“不,你沒有錯,你成功了,你沒有讓我等太久,隻用了短短的幾年時間就完成了許多人一輩子都完成不了的成就,我很滿足也很知足,作為男人,你是個讓女人願意等待的男人。”
裴裴輕聲將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道出,女人的等待不是無限期的,不是因為女人沒有那份耐心,而是她們更容易患得患失,害怕自己最大的資本容顏老去。
沒有了讓男人為之奮鬥的源泉,遂才會在一次次的等待中變得偏執變得瘋狂變得不可理喻,同時也就失去了自身的可愛,成就了讓男人最為厭惡的喧鬨女。
裴裴覺得自己很幸運,找到了一個能夠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並且這個男人足夠強大的提前完成了男人對於成功二字的追逐;
張浩覺得自己也很幸運,找到了一個能夠不矯情平心靜氣等待的女人,在自己成功之前始終默默的支持著自己,等待著。
百萬響的鞭炮以吊車懸掛燃放,禮炮不斷的轟鳴著,當英雄塚內的賓客知曉北王爺今日正式登記結婚後紛紛發出祝福。
牛焚早就組織人弄好了這一切,冬季裡難得的暖日當空,轟鳴的響動震徹天地。
緊接著張浩的集團辦公樓門前送賀禮的車輛排成了長隊,一個個花籃從大門口一路沿著大廳兩側擺放,花團錦簇鮮豔異常。
英雄塚內,高興者未必全都是真心實意的高興,可傷心者,卻一定都是真心實意的黯然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