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異世是末世!
訓練室內的屏幕上,依然規整的劃分出四個監控畫麵,然而,其中有兩塊已經顯示不出內容,變成了滿格閃動的雪花。
“五分鐘前,隊長他們到了張家堡基地,一開進去就遭到了感染者的圍攻。”章益加雙手拽著頭發,頹廢地坐在椅子上,儘可能簡短的描述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打的很激烈,然後我聽到隊長大喊一聲‘小心’,車外的監控就壞掉了,緊接著,車內的監控也壞掉了。監控設備有死角,當時又那麼混亂,我根本看不到具體情況。”
寧欣看到跟她一塊過來的青山走向屏幕,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她想說點什麼安慰下章益加,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五分鐘前的視頻被青山調了出來,他將那幾分鐘又放了一遍,確實如章益加所說,場麵太過混亂,根本看不清隊員的情況。
甚至,寧欣連範園的身影都沒看到,到處都是感染者,他們隻能在畫麵上偶爾看到一柄刀,或是聽到一聲槍響。
雖然一般情況下,要儘力避免製造大的響動,以防有更多的感染者循聲而來,但陷入包圍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先衝出去才是正經。
“你不用難過,他們應該是棄車突圍了。”青山將監控又倒著看了一遍,時不時的還會暫停看看,最後得出隊長他們已經突圍的結論。
卻不想青山這句話,沒能安撫住章益加,反而讓他騰的站了起來,他說“領主,現在隊長他們情況危急,我請求前去增援。”
青山關掉重播的監控,不輕不重的看了他一眼,顯然不太同意章益加的看法和要求。
然而就是這一眼,他微微抬起了頭,拉低的帽沿再不能擋住他的麵容,距離他幾米遠的寧欣看到了他完整的臉。
這瞬間,寧欣覺得自己不會呼吸了,她雙眼直直地望向他,似乎稍挪開眼都是對這樣美貌的褻瀆。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美貌這個詞用在一個男人身上,也是這樣的恰如其分,就像美這個詞就是為他而生。
已經過了能接收陽光的時間,訓練室開著燈,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近乎完美的弧線從他的耳後起一直延伸,到脖頸,到衣襟,折射著光芒,仿佛能折射出萬千璀璨。
他的眉,他的眼,既摻雜著男子的冷硬,又飽含著溫和,這種富有著張力的柔亮,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觸碰,想要看看是否真實。
寧欣徹底推翻了之前把他比作夜明珠的比喻,這哪裡是一顆閃亮的夜明珠,這分明是一柄,華麗的耀眼的當今世上絕無僅有的,鋒利的刀。
即便他什麼都不做,單是站在那兒,也能給人一種花哨與沉斂的契合感,更彆提,當這柄刀散發出殺氣的時候,帶來的衝擊與震動,簡直能在人的心底引發七級地震。
看著這個轉眼間便全身充滿殺氣的人,寧欣不避不躲,反而目光越發肆意起來。
“我警告過你。”青山銳利地看向寧欣,“在軌道車上的時候就警告過你。”冰冷而充滿殺氣的語氣。
嗯,讓她安分一點,確實算是警告過她。
可是,警告過又怎樣,長得這麼好看還不讓看,簡直是暴殄天物。
青山向寧欣的方向邁了一步“凡是對我這張臉露出迷戀神色的人,都死得很快。以為你是紫級,所以我不會殺你?還是你以為,因為你的一時自作聰明救了基地,所以我不會動你?又或者,你覺得我讓你保留原本的待遇,是一種縱容?”
“你要殺我?”寧欣覺得好笑,“就因為,我多看了你幾眼?”看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迷人”之處嘛。
話一出口,寧欣就感到一股汗毛倒豎的寒意從頸後傳來,她眯起眼,青山這是,真動了殺心。
剛剛她對他的那些讚美,她可不可以收回?
這刀根本不美,不亮,不花哨,也不華麗,更不絕世,所有對他的溢美之詞都是她的錯覺,錯覺!
這根本就是個生人勿近熟人退避見人殺人的“精神病”。
到了真要出手的時候,再多的語言都是多餘的累贅,青山沒有再說話。
寧欣迎著殺氣而立,不避不退,既然要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殺,她不多看他幾眼豈不虧大了。
隻是此時她的眼中,再沒了之前對美好之物的欣賞之意,有的,是與青山眼中一樣的冰冷寒意,和帶著挑釁的高傲。
“你能殺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要試試嗎?”她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但輸什麼不能輸氣勢。
“輸人不輸陣”,是誰告訴過她的道理?她想不起來,不過,卻是個不錯的道理。
隻是,她沒想到,說完這句話後,她周身的氛圍竟柔和了許多。
青山收起了必殺的決意,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弧度,他這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