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異世是末世!
矛頭被寧欣抓到手裡,馬蒔伸手便要拽回來。
長矛之所以叫長矛,正是因為它足夠“長”啊。
她想的很好,寧欣的實戰經驗不足,而她的矛又有足夠的長度,在這樣的距離,她有相當把握,能將長矛重新搶回來。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那隻向前伸出的手,竟再使不出力氣,生生錯過了拽回長矛的最佳時機。
眼見通體紅色的矛落到寧欣手裡,馬蒔抓著手腕大叫“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很憤怒,她從來沒有像這樣憤怒過,哪怕是曾經他們小隊內部切磋的時候被許九完虐,她都沒有這樣憤怒過,畢竟,他們有著本質上的實力差距。
而現在,寧欣不過是個隻會透視的年輕女孩,竟然一上來就廢了她一隻手,馬蒔覺得,她一定是用了什麼她不知道的詭計。
她抿了抿唇,讓不久前抹在唇上的口紅更均勻了些,然後收起剛剛刻意表現出的優雅自信,眼裡的殺意以幾何倍數成倍暴漲。
但在寧欣看來,她眼裡的那些殺意,就像是將化未化的薄冰,縱使打在身上,也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寧欣奇怪於紅色長矛入手的質感,這矛不輕不重,入手的重量剛剛好,可它的外麵,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包裹著,她一握上,那層東西便消散了去,稍稍鬆開,那層東西便又會重新聚集。
“我記起來了。”青山的聲音有氣無力,他倚在通風口邊,一滴滴汗水沿著他臉上的疤痕淌下,“她的具象異化是,是矛與盾,生成矛的同時,也會產生盾——”
“你住口!”馬蒔大吼一聲,向寧欣衝去。
她的具象異化因為還未到達黑級,所以有個致命的弱點,而這個弱點,絕不能讓奪了紅矛的寧欣知道。
青山又哪裡會如她的願,他緩了一口氣,加快了語速“矛主攻擊,盾主防禦,她的盾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層保護罩,你傷不到她,但你隻要——”
不等他把想說的說完,寧欣就已經將他想說的付諸實踐了。
通體紅色的長矛,貫穿了馬蒔的身體,染血的矛頭帶著不小的慣性,將馬蒔一同釘在了地上。
“囉嗦。”寧欣退到他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將他費力的發言以兩個字總結了。
青山頗有些無奈,不過他現在為了節省氣力,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被紮在地上的馬蒔雙手扳著紅色的長矛,試圖將長矛從身體裡□□,可試了幾次都沒能撼動分毫。
現在,她知道長矛“長”了,它確實足夠長,長得讓她連個足夠借力拔出的位置都夠不到。
“用我的矛攻我的盾,我的異化弱點,你是怎麼知道的?”呼吸困難,生命危急,妝容花了一臉,馬蒔暫時都不想考慮了,她現在隻想知道寧欣是如何知道她的異化弱點的,方才,青山明明沒說出來。
也隻有理解成是寧欣找準了她的弱點從而勝過她,她的心裡才能舒服一點。
寧欣眼裡閃過一絲困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句話她好像在哪聽過,不過,剛剛對馬蒔的攻擊,卻跟這句話沒有半點關係,她隻是順手用了手邊的武器。
沒想到馬蒔的速度太慢,連她的一擊都沒有躲過,就被她紮到了地上。
頭有些痛,似乎要進入異化恢複期了。
沒時間了。寧欣不想再跟馬蒔說什麼,她拾起地上的通風口擋板,快速走到馬蒔身邊,將她敲暈。
然後她又拎著擋板轉了回來,順著通風口將擋板扔了進去。
不知道激光刀裝置恢沒恢複,總要試探一下才好。
寧欣看到,扔進通風管道的擋板脆弱的像是張薄紙,一脫離她的手,就被難以看到的光線切成了碎片。
“過不去了。”寧欣陳述著激光裝置恢複了的事實,突然有些懷念秘密通道裡的積灰味道。
“可以從門走。”青山的聲音又虛弱了幾分,寧欣擔憂的看了看他,視線便飄向被鎖上的房門,當務之急,他們需要快點從這裡離開。
就在這時,上了鎖的房門突然動了,然後劇烈的晃動起來,沒兩下,就連同門鎖一塊被人暴力打開了。
寧欣的心一瞬間提到嗓子眼,他們被發現了?
能夠這樣暴力開門,來人很可能是馬蒔那邊的,接下來免不了又要進行一場惡戰,而她調用異化,帶著青山跑路的成功概率,能有多大?
“馬蒔?”冒出來的人果然先關心起馬蒔來。
但馬蒔已經被她敲暈,是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寧欣對這人有些印象,她從隔離室出來被帶去拚地圖的時候,辦公室門邊有著一個存在感極低的男人,當時說他叫什麼來著?
“許九——”青山一出聲,寧欣立刻想起來,對了,是叫許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