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異世是末世!
空蕩的街道上突然現出一個人影,突兀的出現,像是隨風刮來,輕飄飄的,給人感覺仿佛一吹就散。
熟悉的感覺,意味著熟悉的人。
寧欣仔細地將精神力鋪過去,二十米開外立著的人,頂著雞窩頭,麵色慘白如紙,正是釋舟。
他在笑,笑得很是詭異,寧欣幾乎有一瞬間的錯覺,不是釋舟在看她,而是這笑容在看她。
“小心!”寧欣閉著眼一出聲,便知已經晚了。
她剛剛將注意力放到了釋舟的笑容上,不過一瞬間的恍神,她的身周,那些跟隨禾泱泱一同而來的人,便已全都倒下。
釋舟走向她,聲音有禮而蒼白“好久不見。”
寧欣依舊閉著眼睛,她沒有應聲。
釋舟說好久,但實際算起來,也不是很久,從張家堡基地到現在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你的傷,好了?”她記得,在張家堡基地,他是負了傷的,而現在,他能在一個笑容的時間之內就放倒這麼多人,精神進化型感染者的恢複能力竟這般強?
要知道,他可沒有隊長的血,就算有,也不一定對他有用。
釋舟站在她麵前三步遠,搖頭“沒好。”
他笑意綿綿“你看,我都沒敢攻擊你。”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寧欣說,“你出現在這裡,是代替潛種來對付我們的?”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釋舟看著閉著雙眼的寧欣,覺得她眼睫的弧度很美,“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在等你救我。”
“救你?”寧欣隻覺可笑,“救你什麼?你在說笑嗎?”
明明他身為感染者,與他們異化者之間的立場有如天溝地壑,他現在又是跟潛種站在一邊的,不管怎麼看,百安基地內的形勢都是潛種占據著優勢,他為何要說讓她救他?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異化時,就知道你的精神力很特殊,如今又見,果真如此。你不僅補上了之前精神力的損傷,甚至,又渾厚了不少。”
釋舟說“看來我選擇你,是個很正確的決定。”
“帶我出去,帶我離開這裡,切斷我跟比薩人的,哦,你們叫他們潛種,切斷潛種跟我之間的聯係,讓我擺脫他們的控製,你能做到嗎?”
“比薩人?”寧欣輕聲重複,奇怪於他的用詞。
她莫名有種感覺,在她和這個世界之間,一直有一堵由很多牌麵組成的牆,而她之前不斷的抽掉牌麵,以便能將這個世界看得更清楚一點,現在,釋舟站在這裡,就好像是那塊剩下的最關鍵的一張牌,隻要揭開這張牌麵,整麵牆就都會倒塌,那個時候,整個世界,將一覽無餘。
釋舟說“是啊,比薩人,我知道很多事情,包括你的,包括潛種的,包括很多很多,隻要你答應帶我出去,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你認為,在你放倒我們這麼多人之後,你的話還有幾分可信?”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但寧欣表現的很冷靜。
“你的人?彆搞錯了。”釋舟譏諷她,“他們都是為百安基地的存亡而來,是百安基地的人,哪裡又是你的人?我不放倒他們做做樣子,遠處監視我的潛種,又怎麼會放心我們站在這裡聊天?”
“至於我的話可不可信,我舉個例子,比如白鶯,你還記得嗎?她是怎麼死的,她為什麼會變成感染者,後麵還隱藏著什麼,你不想知道?”
寧欣動容,白鶯母女,她當然記得,那是第一個死在她眼前的感染者啊,印象深刻到,隻要一提起,她的眼前就會浮現,白鶯的藍布鞋花布衫兩條垂順的辮子和她眼中的血絲。
關於這件事,隊長曾暗示過她,是有人給白鶯注射了病毒,但事情後來不了了之,這後麵,還會隱藏著什麼嗎?
“你知道?”寧欣反問釋舟。
發生在鬆樹領基地的事情,釋舟既不是基地的人,也似乎沒去過鬆樹領,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我當然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因為,感染白鶯的那支病毒,是從我手中流轉出去的……”
釋舟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個人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