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妖孽皇帝皇後在上!
窗外的幽幽蟲鳴早已經在半個月前銷聲匿跡,伴隨著漫漫的長夜,一層白霜在悄無聲息間給每片樹葉鑲上了一層白白的花邊,潔白而華麗。
雖然夜已經深了,但侍郎府的花廳,依舊有人固執的不肯離開。
“兩位夫人是否還有其他的吩咐,如若沒有我就告辭了。”
一向陰霾的定安將軍難得的輕鬆,玩笑的語氣讓在場的兩個人同時鬆了口氣。
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搖頭,定安將軍一笑,見沒什麼事,也就告辭離開,頓時屋子裡隻剩下了蘇氏姐妹兩人。
隻等定安將軍楚江走遠了,蘇長歌才看著旁邊的人撇了撇嘴,冷淡道“不要裝了,人都走了,還演什麼戲。”
“二姐,對不起,我錯了。”蘇無雙的語氣一如往常的怯懦,在麵對蘇長歌的時候她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那麼的弱小。
“你怎麼會對不起我呢,說笑了。”冷笑著丟下一句話,蘇長歌也踏著漸濃的霜氣離開。
“我們不過是各為其主,演戲罷了,誰又能比誰高貴多少呢!”喃喃自語了一句,蘇無雙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鐲子,燭光在晶瑩剔透的屏障下更是顯得柔和。
“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呢,大哥!”朝著門外喊了一聲,蘇無雙的臉上迅速的浮起一種表情,一種和剛才完全不一致的表情,喜悅中帶著點點自信。
“我讓你查的東西你查了嗎?”來人閃身坐在了她的麵前,笑嘻嘻的問了一句,這才是他此行的重要目的。
“我隻能遺憾的告訴你,這個東西不久之後就會出現在你的眼前。”阡細的手指轉動著手脖的玉鐲輕輕的說了一句,蘇無雙的臉上帶著一種儘在掌握的笑容。
“這是我們的信物,一定要保護好。”坐在她對麵的人似乎是對她很有信心,但是猶自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放心,一切都交給我。”蘇無雙抬頭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遠處打更的聲音傳來,兩個人同時把目光調到了一個方向,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動作。
夜深人靜,蘇無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無意外的發現了有人等著自己。
醉心
夜色中,蘇無雙看著麵前的人,認真道“哥,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你高興嗎?”
趙天舒聞言一笑,轉身就準備離去,在門口的時候身形一頓,輕輕的說“讓你一個女子隻身犯險,委屈了。”
“我既是你的妹妹,那就是我的義務,兄妹之間不用道謝。”轉頭,掛在嘴角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笑,有些人從出生開始就決定了以後的命運。
“大哥,我問你,如果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做了彆人的妻子,你會怎樣?”似乎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問題,蘇無雙焦急的扭頭對著門外的人說了一句。
“既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彆人是無論如何也搶不走的。”趙天舒自信的一笑,對於剛才的那個問題並未在意。
“大哥,你莫要太自信了。”注視著門口的人影消失在夜幕中,蘇無雙喃喃自語了一句,打更的聲音似乎又傳了過來,椅子上的蘇無雙潸然醒悟,起身推開了輕掩的房門,霜華漸重,朦朦朧朧間一個提著燈籠的人迎麵而來。
“奶娘。”蘇無雙輕輕的喊了一聲,頓時臉上浮起了直達心底的笑容,溫暖異常。
“小姐明天就要嫁人了,老奴過來看看。”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安詳的微笑。
蘇無雙親昵的摟著老人的胳膊撒嬌,這個時候她才像是一個孩子,而不是布滿心事和算計的謀者。
嫁人了,要嫁人了,坐在澡盆裡,蘇無雙無力的下滑,直到水漸漸的沒過了頭頂,很小的時候她曾經幻想過自己嫁人時的樣子,但是從未想過是這樣的無力的算計,沒有一絲的喜悅。
抬手抹了抹自己濕漉漉的臉,也不知是水還是眼淚。
“小姐,我把衣裳給你放在桌子上了。”奶娘隔著屏風說了一聲,然後邁著自己沉重的步子離開,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終於趕上了。”
從浴盆中起身,忍不住沁人的寒意,披了衣裳坐到了桌子前,細細的翻看著桌子上的嫁衣,繁花錦繡,在人們所不注意的地方用暗暗地繡著展翅欲飛的鳳凰。
蘇沐然的窗外,醉酒而歸的蘇景陽將頭探了進來。
“更深露重,你為誰如此醉心?”
嬉笑的聲音自窗口傳來,蘇沐然慌張的把桌子上的紙收了起來,臉上迅速的堆起生硬的笑容。
“看什麼呢?給我也看看。”瞥到蘇沐然的動作,蘇景陽好奇的把頭伸到了蘇沐然的麵前,看著她生硬的笑容繼續說道“莫不是趙天曜寫給你的情書?”
“嗯、嗯。”隨意的應了一聲,隨便什麼都好,隻要他不要求看她的這張紙就好,因為她剛剛在這個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上加了他的名字。
“大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微微蹙眉,蘇沐然這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
“想什麼呢?”看著蘇沐然走神的樣子,旁邊的人忍不住的打斷。
“在想我是誰,而你又是誰?”蘇沐然一撇嘴,回身說了一句,這麼晚了,一個大男人鑽在一個待嫁姑娘的房中算怎麼回事?
“你是我的小妹,我是你的大哥。”麵對蘇沐然的這個問題,蘇景陽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
“就這麼簡單?”嗬嗬一笑,蘇沐然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就好了。
“姑娘,有些事情隻看你你看得見的,不要去挖掘,要不然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收起剛才的嬉笑,蘇景陽說的鄭重無比。
中傷
蘇沐然坐在椅子上歪著腦袋看著旁邊的人,事情如果真的都能如願,世上哪裡還有那麼多失意的人呢。
她不肯輕易放過這次機會,所以道“如果說我們本身就在其中呢。”
“如果身在其中那就儘量離得遠點,千萬彆讓一些碎屑傷到了自己。”伸手掩著了洞開的窗戶,蘇景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