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公子沒了,盛怒之下的張夫人可能會將所有照顧不得力的人全部發賣或處死。
暖寶正全力救人,隻有蕭元朗的注意力並沒有完全放在救人上麵。
他感覺到眼前突然有個陰影,回頭一看,突然大驚,“你乾什麼——”
說著還伸出手擋在了暖寶的前麵,而張夫人已經被張老爺掐住脖子無法說話,眼看就要香消玉殞。
正全力救人的暖寶伸出另一隻小手,肉肉短短的手指彈了個響指。
一道金光讓所有人都定在了那裡。
莫言的手掌就要碰到蕭元朗的胸口,張夫人被掐得無法呼吸努力張嘴想呼救,張老爺猙獰的用力。
都停住了!
大約一刻鐘,暖寶收回了手。
張梓文扁扁的靈魂已經充盈起來,被暖寶拍回了身體裡。
她從床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不過聽說小孩好像沒有腰,又將手縮了回來。
回頭看了一眼大眼瞪小眼的大哥和莫言,一巴掌將莫言打暈過去。
又走到張夫人身邊,她的眼淚還停留在半空中,暖寶伸手碰了碰那顆淚珠,覺得很好玩。
搬了個凳子站上去,輕輕掰開了張老爺捏住脖子的手,一巴掌打暈了他。
一揮手,金光閃過。
張夫人摔到了地上,蕭元朗按住自己的胸口。
兩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暖寶。
沒想到暖寶手腳並用地爬到圓桌旁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點心就吃。
“救人好累,暖寶好累!”
張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撐起身子踉踉蹌蹌走到了床邊。
張梓文的臉色已不是黑灰色,而是微微帶著點紅潤,胸口可以看出他在緩緩地呼吸。
“你摸摸他,熱的。”暖寶一邊吃一邊指揮伸出手卻不敢動手的那位母親。
張夫人挨到兒子的臉,溫熱的觸感讓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蕭元朗想到剛才的凶險還心驚肉跳,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畢竟比起那夜的天罰,今天這個真的算是小場麵了。
他走到暖寶身邊,從她的小布兜裡拿出個竹筒,給她喂水。
“他們倆怎麼辦?”蕭元朗看著地上暈著的兩個人發愁。
“送官,交給黎肅啊!”暖寶直呼知府的大名還說得理所當然。
兒子沒事了,張夫人也活了。
“暖寶,梓文什麼時候能夠醒?”
剛才蕭元朗和暖寶的對話她都聽到了,至於地上的兩個人,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暖寶又從小布兜裡拿出一個竹筒,“他還沒全好呢,死是不會死,但可以說是一身晦氣。”
“百家飯可以化濁氣去晦氣,但此事隻在心誠,心誠則靈。”
張夫人眼睛一亮,“為了我兒,姑娘但說無妨。”
“夫人要親自去七戶人家請他們給你一點米,親自敲門,親自求取,拿回來之後,用這個竹筒裡的水煮成粥,喂小哥哥喝下去。”
對於張家這種大戶人家來說,平時絕不會多看普通平民一眼的。
如今要張夫人拋頭露麵去乞討,要說沒有一點猶豫是不可能的。
她甚至都懷疑這小孩是不是故意要自己難堪,可想到剛才那神奇的一幕,和此刻活生生的兒子。
張夫人放下了所有的猶豫,“我去!”
“三日內!”
暖寶心裡,愛孩子的母親都是好人。
“啟稟夫人,知府黎大人來了,說是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