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的淚水終於無法抑製決堤而出,一直憋在心裡的那股委屈在也無法隱忍,索性一次性哭了出來。
劉媽見我如此,嚇的手足無措,站在病床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竟是整個人都僵了。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成這樣?”
我也不知哭了多久,鄧叔的聲音突然響起,連帶著回手將病房的們給關了,門口還駐足著幾個護士,不知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而此時此刻的我,已經無心去聽他們在說什麼了,整個人哭的快要抽過去似的。
見鄧叔來了,劉媽急忙接過他送過來的午餐,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竊竊私語了一番,鄧叔立馬急了,低聲嘶吼道“讓我說你什麼啊?說你實在都是恭維你了,你怎麼可以將報紙給小姐看?你傻啊!你真傻。”
說著話,也不管劉媽如何的委屈,幾步走到我床邊道“小姐,你彆聽你劉媽的,她這個人就是傻實傻實的,有些事反應極快,有些事又反應極慢,那報紙都是前幾天的了,這幾天經過老爺子出麵調停,風波早就平息了,而且關氏企業也將那家胡言亂語的報社告上了法院,相信不久後就會水落石出的。”
顯然鄧叔也沒有理解我為何哭,而我也不願意跟兩位老人家解釋什麼,好不容易抑製住自己的哭意,卻還是一抽一抽的說道“謝謝你,鄧叔,我就是心裡難過,想要哭一會,您就容我哭一會吧。”
不想鄧叔卻是很倔的說道“你哭可以,可你有沒有想過胎兒的感受?”
他這話一出口,就如自來水籠頭一般,立馬止住了我的眼淚,是啊!我可以哭,但是我的孩子受不了啊。
若不是鄧叔提醒,我還真沒感覺到肚子這時候,又有點不舒服了,就好像她感受到了我的傷心,正在我肚子裡鬨小脾氣,可我知道才一個半月的孩子,哪兒來的什麼感知啊!無非就是被我的情緒影響的,又要有流產的征兆了。
想著孩子我便止住了淚水,鄧叔見了才算是稍稍鬆了口氣,劉媽更是自責又欣慰的站在鄧叔身後,竟是做錯了事一般,半點不敢沾我的邊。
豁然間病房門被打開,來人竟然連敲門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大刺刺的站在了我麵前。
那滿臉的擔憂之色,就像是被嚇壞了一般,直到看到我好好的坐在病床上,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看到他劉媽又有些急了,開口就要勸他先回去,卻被我及時阻攔道“劉媽,鄧叔,你們先出去吧!有些事,我是該跟他好好談談了,這麼耗下去不是回事,還有讓於助理來一趟吧。”
聽說我要跟他談談,他的眸色就是一喜,卻在聽到我讓劉媽叫於助理過來時,他的臉色又是一沉,我卻是完全無視他的變化,紅腫著一雙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劉媽跟鄧叔很識趣的走了出去,臨走時鄧叔還衝著孟觀濤使了個眼色,那意味十足的樣子,就算是側對著我,我也看清楚了。
孟觀濤微微點頭,直到兩個人全都出了病房,他才迫不及待的走到我身邊坐下,伸手就要來拉我的手。
我卻是一閃避開了,他的手尷尬的在半空中停了停,才勉強的收了回去道“我剛剛聽李護士說聽到你在哭,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我諷刺一笑道“如今你看到了?可滿意了?”
滿意兩個字像是在他心裡紮下了一根刺,讓他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
而我也突然想起那天我也曾說了這兩個字,不自覺低頭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道“抱歉,孩子沒掉,讓你失望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因為孩子的原因而累及你的生活,孩子我有能力撫養,會帶出國去不在讓你看到。”
我話說到這裡,我明顯感覺到他急了,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繼續說道“一會於助理過來,我會讓他從擬定一份離婚協議書,你孟家的東西我一件都不會帶走,反正我嫁到你們孟家時,也沒帶任何東西,至於我們的契約,到此結束吧。”
自從我醒來過後,他丟下那句絕不離婚的話後,我便極少再提及此事了,不想我今日又從提舊事,孟觀濤的麵色就是一凝道“小靜,你又要鬨什麼?我不是說了絕不會離婚的嗎?”
我拿出那張報紙丟在他麵前,看著他那張臉,怎麼看怎麼覺得虛偽,不由得憤憤的說道“我不想當第三者,也沒有那個本事當第三者,我已經受夠了你跟周子謙兩個人,我以為你跟他完全不一樣,可到頭來是我瞎了眼,一次又一次被你們玩弄在鼓掌之中,我不敢說我離開你以後不會再婚,但至少在孩子出生後三年內,我是沒這個打算的,所以請你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我從未一口氣說這麼多,然而話一出口,我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他呆呆的盯著被我丟在他麵前的報紙,臉色蒼白蒼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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