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冷冰冰的盯著刑部尚書王稷,將手中的情報瞬間灑在其臉上“刑部尚書的府邸什麼時候成了魔門的聚集之地,太原王氏又想要跟魔門陰葵派密謀什麼?”
唰!
漫天的紙張散落滿地。
王稷隻是匆匆一掃,臉色就變得瞬間煞白無比,他更是瞬間跪在地上,語氣帶著一絲顫音“此事臣並不知情,太原王氏亦絕非跟魔門有所勾結!”
此前黎陽叛亂之時,王氏嫡子王成的謀逆或許證據不夠確鑿。
但是化名裴矩的邪王石之軒,卻是絕對深入的參與了謀逆。
這也是五姓七望丟到台麵上的棋子。
而在這般情況之下。
太原王氏竟然敢在楊廣剛剛歸京的第一日,就在府邸之中密會陰葵派邊不負、韋公公,而且還是人贓俱獲,這鐵一般的事實讓王稷如何辯解。
他此前為楊氏求饒、怪罪宇文化及。
儘皆都成了一個笑話!
楊廣冷笑著說道“你還少說了一件事,府邸之中四十八具重甲又是如何?”
四十八具重甲!
這是洪四庠從太原王氏府邸之中抄查出來的。
在大隋之中,私藏重甲的罪名,等同謀逆!
儘管世家門閥儘皆都藏有重甲、圈養死士、私兵。
但那隻是潛規則。
真要被人抓住把柄放在台麵上來說,那便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重甲?!!”
王稷臉色煞白的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他們竟敢”
他本想要反駁是誣陷,但轉念卻想到了此前楊玄感叛亂之時,太原王氏所的重甲精銳,瞬間將要說的話語瞬間吞咽下去。
見此一幕。
滿朝文武哪裡還不知怎麼回事。
他們都儘皆表情錯愕的看向王稷,這般愚蠢也當真讓所有人都儘皆處於被動之中,甚至就連想要幫王稷說幾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此前請陛下降罪宇文化及好歹還有個大義在。
可眼下
哪裡還有什麼話語,甚至誰敢開口,便唯有惹一身騷。
楊廣嗤笑一聲“這就是朕的刑部尚書,勾連魔門,私藏重甲。”
他看向光祿大夫蘇威“蘇卿,你此前曾言大隋各處儘皆都有叛亂,但為何會有叛亂?朕此前亦是聽聞大隋糧倉儘皆豐厚,既是如此天下黎民又為何會反?”
黎民百姓要的極少。
隻要吃的飽、住的暖,他們還能有活下去的希望便不會輕易叛亂。
哪怕隋煬帝驕奢淫逸、大修宮殿苑囿、勞民傷財、征伐高句麗亦是消耗極大,可他登基方才不過八年不到,因何能讓天下黎民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
這其中難道就沒五姓七望、世家門閥的鍋?
若非是這些人大肆兼並土地、擴張勢力,天下當真會變得這般不堪?
隋煬帝的鍋,楊廣自是要背,但其他的責任,他卻是不會背負,也不可能認!
蘇威沉默良久卻是無話可說,為臣之人不能論君過錯。
五姓七望、世家門閥的問題,他亦是無法挑開。
隻是他不敢說、不能說。
楊廣見狀,冷聲下令“叛亂之事,各地太守、刺史儘皆以安撫為主,各地糧倉儘皆放出三成糧草,以供安撫亂民、災民!具體方案,三日之內上奏與朕!”
大隋從來不缺錢、更不缺少糧草。
這是因為隋朝所繼承的是宇文泰的北周。
更是繼承楊堅銳意改革、辛苦經營十多年的大隋!
自東晉滅亡,五胡亂華之後,華夏便足足亂了近三百年的時間。
北周建立之後,天下黎民便發了瘋一般的瘋狂種植,宛若倉鼠一般的囤積糧草,而在楊堅稱帝建立隋朝之後,民生安心的發展了十多年,早就已是有了盛世之兆,否則,又哪來的大唐盛世?!
天下這些糧倉也是楊廣敢於霸烈鎮壓一切的底氣。
蘇威聽得這話,卻是微微一怔,旋即拱手說道“遵旨。”
安撫亂民,平定叛亂。
這本就是他分內之事。
要知道蘇威不僅僅隻是光祿大夫,還是三公之中的太師,本就位同宰相!
楊廣看了一眼蘇威,便繼續下令“楊玄感、太原王氏嫡子王成、兵部侍郎斛斯政家眷儘皆誅殺!刑部尚書王稷羈押西廠衙門聽候處置!”
“李淳罡冊封為宮廷劍甲。”
“韓生宣為西廠督主、兼內侍省正監。”
“宇文化及晉升為右屯衛將軍,掌禁衛軍總管一職!”
“陳芝豹攻伐高句麗有功,官拜征西大將軍、幽州牧。”
“其餘諸將儘皆由中書省自行評判。”
這般命令之下。
楊廣便等於說將整個洛陽的禁軍、宦官儘皆掌握在手中。
同時,在外亦有陳芝豹這位幽州牧,整頓三十萬大隋精銳。
麵對楊廣這般命令,滿朝文武儘皆麵麵相覷,卻無一人站出來反駁什麼。
這並非是僅僅隻是楊廣太過霸烈,更多的還是此次封賞並不算出格。
唯一值得爭論的僅僅隻是陳芝豹幽州牧的職責。
但今日既已見到了楊廣這般態度,他們還能說什麼,又敢說什麼?
“退朝!”
楊廣淡然的說道,便站在朝著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