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暢猛地將自己的右腳拔起,往前踏出了一步,這一步,他感覺自己仿佛踩上了冰錐,足底疼痛難耐,左腳往前一踏,又猶如踩進了岩漿,滾燙滾燙。
隻不過是在靠近練三生罷了,孟暢竟有一種水深火熱,冰火兩重天的危機。
孟暢是在練三生手中栽過跟頭的人,所以他深知練三生的可怖之處。即便身後有近三十個同僚給他提氣,可他依舊畏懼。
可能是嫌棄孟暢走得慢,後麵的國院寄生蟲們走了過來,攬著孟暢的肩膀,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孟暢,怕什麼!我們有這麼多人,還怕她一個十脈的新院生不成?安了這心,她現在不過是垂死掙紮。”
垂死掙紮?
如果是垂死掙紮,她為什麼不跑?
孟暢冷汗淋漓,可被同僚們摟著,他退之不得。
終於站在了鬥場的邊緣,孟暢的視線越過向下的台階,直接落了鬥場上。他看見練三生正站在鬥場上,雙手抱胸,在看到他到來後,練三生笑眯眯地對他招了招手,仿佛在說“下來喝一杯吧,小崽子。”
麵對著這樣“和善”的笑容,孟暢卻心驚膽顫。
練三生的一隻耳朵尚且還掛著一些血,似乎被切開了,但這是小傷。可是整個鬥場上,不僅裂開了許多痕,而且到處都是血跡,這是誰的血?
順著血的方向,孟暢看到了一具血人躺在了鬥場的邊緣,那裡幾乎要化作血海。
“哇靠!那不會是潘宗家的屍體吧?死得這麼慘?”一名國院寄生蟲難以置信地大叫了出來。
騰衝山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像是揶揄,像是炫耀“對啊,就是潘宗家的屍體,怎麼樣,死得是不是很有藝術?胸口完全被打穿了呢。”
咕嚕。
孟暢重重地吞了口唾沫,竟不敢直視練三生那笑得滲人的眸光。
今日,他死定了。
孟暢的心裡冒起了這個念頭。
他迅速地將闊劍給丟進了鬥場,準確無誤地丟向了練三生。
練三生眯了眯眼睛,接住了闊劍。
孟暢大叫道“三生學妹!說實話,除了你在三衍塔十五層重傷過我以外,我也沒有對你怎麼樣!這把劍還給你!是學長不對!學長向你道歉!希望我們之間的恩怨,能夠一筆勾銷!”
國院寄生蟲們皺眉“孟暢,你乾什麼?還沒打,你就慫了?”
練三生冷眼旁觀,在這種世界,果然隻有實力才最能讓人屈服,連錢都算不上什麼。
孟暢眼中有驚恐“你們自己看看,她現在多少脈了!”
眾寄生蟲一看,個個心驚,十三脈!十幾天的時間,打通了三脈!這不是人,這不是武者,這是變態!
孟暢對練三生抱了一拳“三生學妹,那麼學長先告辭了。”
“遲了,我這個人挺記仇的,你十幾天前,讓我在這裡難堪逃命過。”練三生輕輕一聲,手中闊劍一揮,一道劍刃驟然劃破長空。
噗!
孟暢心口劇痛,鮮血噴灑視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還回去的劍,會了結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