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溫情!
冷玉囂張的態度確實是讓惡霸天火氣上湧,行走江湖幾十年就沒見過冷玉嘴這麼損的,有心勸自己冷靜了,但是又一想自己怕什麼?
從懷裡掏出了個瓷瓶,將裡麵所有的藥都倒入口中,黑色的頭發冒出了縷縷青絲,眼睛也變得渾濁了不少,黑白眼球變得顏色接近,細看以為是盲人一般。
冷玉軒轅墨與惡霸天再次纏鬥在一處,這次明顯感覺到惡霸天的不同,伸手的敏捷度已經超出了冷玉對人的極限的認知。
清風和清水發現了這邊戰況的吃力,不再和那些死士糾纏,過來援助冷玉和軒轅墨。
四對一,即便是四對一仍然沒有優勢,軒轅墨現在已經明顯發現冷玉不對勁了,可是剛才並沒有見冷玉受傷,心裡又疑惑又擔心。
追風和逐風看出冷玉他們陷入苦戰,也都趕過來幫忙,六對一,一時之間不分高下。
惡霸天再次掏出一個瓷瓶,又一次吞了整瓶的藥物之後,功力增長的不是一個級彆的,用內力將冷玉軒轅墨等人全部震開。
追風吐了口血咒罵道:“這是什麼怪物!”心裡想著今天這條命整不好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就在大家幾乎絕望的時候,惡霸天突然也吐了一口鮮血,隨之身體迅速由強壯變得佝僂,老態儘顯。
惡霸天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冷玉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笑:“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的?惡霸天,你自己看看,我是誰?難道真的不認得了嗎?”
惡霸天努力的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但一無所獲,最後隻當冷玉誆騙於他,畢竟冷玉的年歲在這呢,自己怎麼可能和他有交集。
冷玉見惡霸天根本沒想起來,諷刺的說:“十多年前,你因為我而功力大損,我以為你會恨我入骨,能一眼就認出我來,就想我能認出來你一樣。”
惡霸天震驚的說道:“不可能!你怎麼活著?”
冷玉森然一笑:“因為你還沒死啊!不過今天你必死無疑了,也算了卻了我一樁心願。”
惡霸天又吐了一口血說道:“是我運氣不好,每次都功敗垂成,也是你運氣太好,居然能活到現在。”
冷玉嗬嗬一笑:“十多年前,你不知道我是誰,冒然取魄,十多年後你不知道我還活著冒然食藥。你與我的糾葛不是偶然,而是命中注定。”
惡霸天氣的渾身顫抖:“你是說我的藥是你動了手腳?怪不得……哈哈,造化弄人啊,小丫頭,老夫即便今天會死在你的手裡,卻仍然欣賞你,可惜了!可惜!為什麼我們會是敵人?”
看惡霸天的樣子,即便冷玉不動手,他也是油儘燈枯了,造化弄人,那個曾經給了她千般痛苦,萬般折磨的人就在她的麵前,且再無還手之力,但她居然對他有了憐憫之情,也許拋開過往,除去善惡他也隻不過是個可憐的老人罷了。
冷玉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可知道,即便我不在藥材裡麵動手腳,你仍然會是現在這般模樣?藥方我見過,陰毒至極,怎麼可能於身體無害?”
惡霸天嘲諷一笑:“我怎會不知?但我就是要惡到極致!你們名門正派是怎麼界定善惡的?當年我在皇帝登機時遇見叛逃之人,情況緊急之下將其殺之,結果皇帝和醫者門不問青紅皂白便將我血煞門定為邪派,難道善惡就是從門派的名字上就能輕易定論的?既然已經是邪派了,那不傷天不害理怎麼對得起“邪”這個字呢?!”
這不是解釋,這隻是一個將死一個人對自己所做之事的闡述,一念之差江湖上多了個邪教,一念隻差導致善惡驟變,人就是這樣,總是先入為主的做著武斷的事情,然後承受著不可估量的後果。
想著想著冷玉已經淡然,麵無表情的說:“種因得果,錯怪你的因,當年我已還給了你,若你不再出現那便是兩清,然而你霍亂百姓,那樣的惡因所結的惡果就隻能你自食了。”
惡霸天呆呆的看著冷玉,心裡確實不斷地惋惜,如果當時他能夠沉得住氣,不一氣之下受人挑唆,會不會就是不同的結局。這小姑娘當年他一見就特彆喜歡,本是下不去手的,誰知後來……罷了,傷了她的今天一並奉還就是了,隻不過,人生若是能夠從來,定是不一樣的結局。
彌留之際,惡霸天斷斷續續的對冷玉說:“你…外主家早生變節之心……不可信,記住,從上到下都不可信……你外祖父…更是假仁假義之人,咳咳……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相信我一次,權當我贖罪了,若時光可以倒退,我定不傷你分毫。”其實他想說我想收你為徒這話,隻不過他知道他不配。
看著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人已經沒有半點生命跡象,冷玉苦笑了一聲:“何必呢?何必為了這虛名而賭上一生?閒雲野鶴不好嗎?平平淡淡不好嗎?叱吒風雲的大英雄和窮凶極惡的大惡人在死後除了那些虛名還不是都歸為一處?卻偏有人為了這沒用的虛名癲狂,嗬…當真可笑!”
最終戰鬥結束,屍體的處理那必然是火葬,冷玉在處理這事上顯得格外謹慎,她可不希望死盾這種事發生,雖然確定這些人死的很透,但她仍然要親眼看著這些屍體化為灰燼才算安心。
一切處理妥當,冷玉虛弱的躺在床上,回想著過往種種,苦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