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姆！
毛伯賢是有基礎病了，他有三高症，毛年心血管病，房室傳導阻滯二聯律，這些病都是“祖傳”的，他父親就是這個病死於心梗。除此之外，還有個二十餘年的“老寒腿”。
隻要毛伯賢膝關節酸痛，他就知道這幾天天氣陰冷潮濕了。“老寒腿”這也給毛伯賢行動帶來諸多不便。
這天，天灰色如同畫家勾勒出的一幅淡淡的山水畫。毛伯賢知道自己雙膝關節又要酸痛了。怪不得剛剛站不穩。這一痛苦的表情，小保姆看在眼裡，她想告訴毛大伯一個民間妙方，又擔心柳婷怪她多事，也擔心難找到這個中藥。
看見毛伯賢十分痛苦，艱難行動，每走一步都皺著眉頭。小保姆心一下酸楚起來，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話說了。
毛大伯，你關節又痛了？是不是又酸又痛？我有辦法。
是啊！都是這幾天鬼天氣鬨的，才有太陽，我這雙膝關節就沒事。毛伯賢忍著疼痛在院子裡做緩解疼痛輕微的動作。
我有法子可以一試，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怕找不到它。
什麼法子？快說，找不到也要想方設法找到，就是花錢也要弄得它。毛伯賢停下了運動，望著眼睛撲閃撲閃的小保姆說道。
這是城市，不是鄉村，這草藥長在山區。也就是說，隻有找到一種叫“烏頭”的中草藥，並且還是要新鮮的才有效，隻要找到它那我就有辦法了，你的腿也會不痛了。小保姆說。
烏頭？好像烏頭這種藥有劇毒。五年前的一個陰冷天，發作時我忍不住，實在沒轍就去找市中醫院專家黃主任，他給我開過烏頭，好像有製草烏，製川烏，不過這兩種我記得非常清楚。毛伯賢回憶起來說道。
製草烏、製川烏，那是炮製過了，毒性大打折扣，你的“老寒腿”非要新鮮的才湊效。對了，這妙方我也是我“土郎中”爺爺告訴我爹，我爹才告訴我的。雖然烏頭有毒，那是外用。我爺爺可是當地有名“土郎中”，治好“毛寒腿”無數。烏頭為毛茛科植物，為多年生草本植物，主要分布於四川、西藏和雲南等地。烏頭這味藥內含有生物堿，其主要成分為烏頭堿。烏頭堿有毒性，生藥並且有劇毒，炮製的不及鮮藥的十分之一，但我們用藥時應謹慎。烏頭在中醫學上，主要為散寒止痛藥，既可祛經絡之寒，又可散臟腑之寒，祛除多年陳舊寒潮。主要具有兩大作用。一、散寒止痛、二、回陽救逆的功效。譬如你的老寒腿，就是當今醫生說的風濕性關節炎、腰腿痛、神經痛等疾病，尤其是在雙膝關節，踝關節，腕關節，肘關節，肩關節，我們都可以應用烏頭進行治療。烏頭含有烏頭堿類成分，具有散寒止痛的功效。烏頭還可以回陽救逆，這可以救人，在病人突然間出現麵色蒼白、出虛汗、脈微欲絕等危重病症患者的治療當中，可以輔助應用烏頭類藥物，具有回陽救逆的功效。毛大伯如果到鄉下山上挖到新鮮的，那你的老寒腿可以徹底根除。小保姆滔滔不絕，繪聲繪色地說了一大堆，讓這個社會經驗豐富的毛廠長也聽迷了。
喲喲，這真是一個好辦法，我要想辦法弄到它，對了，是外用的估計不會中毒，改天我試試吧。毛伯賢笑嘻嘻地說道。
俗話說這有毒中草藥都是“紙包老虎”，千萬馬虎不得。三年四月，又是江南梅雨季節，毛伯賢膝關節疼痛十幾天，臥床不起。沒辦法才送進了市中醫院，是黃主任主治。提起這黃主任，他可是市中醫院風濕骨痛專家，有個豐富的臨床經驗，在他治愈的病人不計其數。那次，黃主任給他開過五劑中藥，由於煎功不到位，毛伯賢吃後產生了劇烈嘔吐，又火急火燎送進醫院，事後黃主任知道，弄來一大碗甘草湯解毒，才有驚無險。今日毛伯賢有些擔心，“談烏色變”。剛剛知道烏頭是外用，他才放下心來。
當然是外用，有了新鮮的烏頭，我才有辦法，就怕弄不到它。小保姆說道，此時，從彆墅外走出的柳婷聽後也有些擔心、害怕起來，連忙開口說。
這可使不得，毒藥豈能用？小林子，你、你安什麼心？柳婷全力製止，毛伯賢可不高興了。
閉嘴！沒有痛在你身上，我的病我作主，剛剛小林子也說了隻是外用，不是內服，外用你懂嗎？毛伯賢氣憤的說。
外用也會中毒，如果發生中毒事件誰負責？小林子是一個山村丫頭，她會承擔責任嗎？倘若她溜之大吉怎麼辦？毛氏雕刻廠怎麼辦？兒子的抑鬱症和兒子前途怎麼辦？還有我們這個家怎麼辦？你說呀！柳婷如機關槍一樣啪啪啪響過不停。
好了，好了，少幾個怎麼辦。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真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毛伯賢背過身了再不理她，此時此刻，她更加火上澆油。
小林子頭發長嗎？為什麼你聽她的？這次絕對不可以，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你好好想想，再中毒麻煩，雙膝關節爛了，廢了，我問你怎麼辦？如果你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會插嘴，這個事我管定了。柳婷生氣地走了。
站住！你去哪？是不是又要找小林子的麻煩，好不容易招聘到一個聰明伶俐的保姆，與其說是小保姆，倒不如說是家庭醫生。她說的外用法是有醫學道理的。她當然知道烏頭有劇毒，可不是內服，是外用，具體怎樣外用，她隻是給了一個好建議，並不是就馬上、立即使用，你嘟囔個啥？真是氣死我了！這叫著皇上不急太監急！毛伯賢手一甩，眼睛暴露怒懟她。
伯賢，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可是毛家頂梁柱，主心骨啊！廠需要你，家需要你，你彆老糊塗了。我們的生命隻有一次，千萬彆拿生命開玩笑。外用也有毒，何況是山上挖采的，假如挖來的不是烏頭，是彆的藥呢？那你不是疼痛加痛，罪上加罪嗎？我是出了好心，關心你，可你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你也七十多了，如果兒子健康了，毛氏雕刻廠你早就交給他打理了。我也是提醒再提醒，那年你不是出危險嗎？如果不是黃主任甘草湯解其毒，你、你……
你在胡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我就死了。哼哼，我沒有那麼容易死，我命長的很，我還要抱上孫子呢。我除有些三高症，就是個膝關節，晚上睡不好，遇到天氣轉陰，這關節徹骨錐痛。所以，我想試試這個民間土妙方，俗話說得好高手在民間。許多宮廷秘方，專家良方有時不及民間妙方，我要試一試，堅決試一試。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毛伯賢嚴肅地打起“官腔”調，但說話有份量。在柳婷看來，毛伯賢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她也了解丈夫到了打官腔調時，就是十條牛也拉不回來了。
好吧！你隻能試一次，無效，或有副作用立即停用，如果你做到這點，我會同意，不過我們還要問清小林子外用的到底有幾份把握。好了，我去找小林子了。柳婷說道。
在大廳打掃衛生的小保姆，她剛才也在肚子裡打著“官司”，怪自己多嘴，可是說出了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轉念一想，後悔說出了口，又擔心了，這不是讓自己找苦吃嗎？這大城市哪裡找這新鮮“烏頭”呢？
小林子，你的辦法，剛剛我和你毛大伯商量同意你的辦法，下一步你準備帶我們去挖吧？柳婷說道。
柳阿姨，要挖這烏頭，可能很為難，城市大藥鋪都是炮製過的，效果不佳，挖采新鮮烏頭才有用，可是……
可是什麼？小林子，你的意思是不是到荒山野嶺才可以找到生烏頭？
柳婷望著站在她麵前卡頓的小保姆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