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林老夫人在得知柳澤去得及時,李疏影並未遭受委屈之事,連呼慶幸,將個原本不信佛的林老夫人驚得口稱阿彌陀佛,心中對柳澤的感激又更深一層。
話問得差不多,見林二夫人還在旁邊,想起之前柳澤交待的事情,連忙催促林二夫人快去快回,害怕兒媳婦路上也遇到衝撞,又叮囑她多帶些護衛之人。
芙蕖見狀說到“我回來是柳三老爺的人護送回來的,二夫人若是不著急,可否等我片刻,我已經叮囑了院裡的人收拾東西,這會去清點一下,看有沒有缺漏,整理完我可與二夫人一同過去,您看這樣可行?”
林老夫人這時候哪管芙蕖一個做下人的居然安排起主子的事情來,隻覺得她這個主意好,還誇讚了幾聲芙蕖機敏。
二夫人見狀也覺得不錯,要真如柳澤所說,她此去西山確實有可能不安全,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的確也有可能,因此笑著說到“我正好也要去收拾一下,就定了一刻鐘之後大門口碰麵吧。”
芙蕖行禮恭送二夫人離開,林老夫人原本還有好些話想要細問,卻又想著芙蕖也還有事,便隻撿了緊要的話問了幾句,見芙蕖說話沉穩大氣,不失分寸,知道外孫女也確實沒什麼事,心中的擔憂才放了下來,又賞賜了芙蕖好些東西這才讓她離開了。
芙蕖走後,林老夫人又喊了秋葵拿了鑰匙,自己去庫房裡麵找了好久,也不知道找了什麼東西,用一個金絲楠木雕花的匣子裝了讓秋葵抱在懷裡,帶著人往長房葳蕤閣去了。
卻說柳菖蘭從柳澤的西山彆院出來徑直就回來青衣巷,前腳才踏進門就被等在門口的管事喊了去她父親的書房裡。
等柳菖蘭進了書房,兩人身邊所有的下人都被遣了出來,也不知道這父女倆在書房裡麵說了什麼,隻知道柳菖蘭這麼開朗大方一個人,出來的時候眼睛紅腫,跟那小兔子似的,一看就是大哭過的,走路也看起來有些彆扭。
她身邊的丫鬟怎麼安慰她都沒用,隻是回去她自己的院子之後立刻就趴在了屋裡的軟塌上,叫了貼身的丫鬟取了跌打的藥來,居然還受了家法。
這三房上下的人可都知道,這位大姑娘素來受寵愛,從小到大老爺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的,不由得好奇。
不過這兩人也是有趣,明明都是嘴巴碎的人,這次的事情居然分毫沒有外露,就連夫人都不知道這事。
卻說柳菖蘭雖然挨了罵又挨了打,這身上也不是特彆嚴重,當時痛過了,這會擦過藥也就覺得好了不少。趴在那裡頗為無趣,就想起李疏影之前給她說過的話來,這念頭轉到這裡,就越發的覺得奇怪。
也不避著人,就在屋裡喊了貼身的兩個丫鬟一起說話,“你們說李疏影的父親又什麼遺物需要她去哪都隨身帶著啊?三堂叔說要留她在西山彆院住幾日,她居然就要讓人來取什麼先父遺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幾日都離不得?我以前跟她關係那麼好,她居然什麼風聲都沒有露過,肯定是什麼特彆的東西,她居然都不願意讓我也看看。難為我視她為至交好友,有什麼好處都想著她,她居然防著我,真是不夠意思。而且發現我在旁邊之後還想改口,繼續瞞著我,哎……”
這要是李疏影在這裡聽見她這麼說,怕不是要說“我謝謝你啊,對我這麼好,好得都將我直接賣了。”
不過李疏影不在這裡,她身邊倒是有不少丫鬟在這屋裡,整理衣物的,養護盆栽的,都豎著耳朵在那聽著。
其中有一個整理盆栽的丫鬟,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看起來略有幾分清秀,聽到柳菖蘭這句話明顯的一頓,不過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誰也沒有發現她的這點異常。
一旁服侍的紅叩之前就在李疏影那裡受過氣,一直懷恨在心,不過自家主子沒心沒肺,她也挑撥不起來,這會見到自家主子有了抱怨,心中暗喜,在一旁小聲的說到“小姐對那位表小姐太好了,那位表小姐哪裡隻有這一樁事怠慢小姐呢,不過是小姐您大度,不願意與她置氣罷了。”
以前柳菖蘭要是聽到這些話,隻當是下人亂嚼舌根,是要嗬斥的,要說這紅叩做到大丫鬟也是有她的本事,以前見柳菖蘭不愛聽這些,她從來沒有在柳菖蘭麵前提過,這會見到柳菖蘭抱怨,才順著她的話說了出來。
這會柳菖蘭心中本就煩悶,又趴在榻上無事,聽見從來聽話的紅叩這麼說,也來了興致,問到“我怎麼不記得她有怠慢我的地方?你說來我聽聽,要是說的有理就罷了,要是說得無理,在我這裡亂嚼舌根,你紅叩自然是清楚的。”
紅叩既然敢說,那自然是胸有成竹,將這大半年來,李疏影避免與柳菖蘭碰麵那些推辭的話,還有她之前在路上受的氣,一樁樁一件件慢慢說來,偏偏又在一些關鍵的地方說上那麼一兩句拱火。
柳菖蘭以前哪裡往這些地方想過,現在被紅叩一說,隻覺得她以前真是眼瞎,居然將李疏影當做姐妹來看,沒想到,人家從來就沒有將她當做一回事過,在那裡發誓,以後再讓她見到李疏影,一定沒有好臉色。不過想起她父親的警告,她又縮了縮脖子,心想,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這兩個人正在這裡說得專注,全然沒有在意這屋裡原本侍弄盆栽的小丫鬟出去了。
卻說這個小丫鬟出了院門,想了個辦法,找管事的嬤嬤說是家中有急事帶信過來,要回去一趟,請了兩個時辰的假,急急忙忙的按著跟柳承宗的約定去了一處偏頗的茶館,對了暗號進去了一個封閉的密室裡麵。這是青幫的聯絡點,柳承宗在動手之前,怕那邊還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就告訴了這個丫鬟這一處地方。
沒想到動手之前沒有用上,動手之後倒是用上了,這是柳承宗沒有想到的,隻不過他埋下的伏筆,如今卻好事了彆人。
這丫鬟過來進了密室,發現伸手不見五指,心中有些害怕,又想起柳承宗那張俊秀的臉,還有他出手送她東西的大方,以及在她家裡父親生病的時候,柳承宗的出手相助,便也慢慢的克服了心裡的害怕。
不多一會,感覺到有人進來,聽聲音是個半大的童子,可能也就十歲出頭的樣子,這丫鬟連忙將剛才在柳菖蘭那裡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之前柳承宗特地交待過她,如果聽到一些關於李疏影父親遺物的事,不管大小,一定要來通知他。
那童子聽完她說的,又問了幾句,叮囑道“你來過這裡的事,不可說出去了,不然到時候對你自己也不好,現在情況不太好,我另外告訴你一個地方,你聽清楚了,再有什麼消息,直接去那邊,這邊以後不要來了。”
聽到這裡,這丫鬟有點著急,問道“承宗公子可還安好?”
那童子似乎有些敷衍,說到“還好還好。”說完就走了,跟來時一樣沒有開門,估計是房中還有其他隱蔽的門戶。
那童子走後不久,之前在外麵跟她對暗號的小二就過來開了門,說到“收到客官的二文茶錢,客官慢走。”
卻說這是青幫的一處聯絡點,柳承宗與牛堂主合作的時候,牛堂主告訴柳承宗的聯絡點之一。不過現在柳承宗事情敗露,正在青幫的堂口裡麵和牛堂主相互掰扯。
隻見柳承宗一身狼狽的站在大廳中間,指著端坐正中的牛堂主問到“按照約定你的人不是應該守在周圍嗎?要是有人來了及時示警,怎麼柳家那位都進了門了,你的人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隻見牛堂主冷哼一聲“我呸,放你娘的狗屁,到底是我的人沒有示警,還是你沉迷溫柔鄉不可自拔,你自己心中清楚,明明是你沒有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拿下人,將人送出去,怎麼反倒咬我一口,世人都道書生奸狡,我還以為你柳承宗好歹是我們青幫裡長大的漢子,跟那些子死讀書的人不一樣,是我高看了你。”
柳承宗指著牛堂主的手氣到發抖,分明是他們辦事不力,這會事情失敗,怕到時候幫中追責,居然將屎盆子全往他身上扣。
柳承宗正要繼續爭辯,這時候外麵進來一個瘦高的黃臉漢子,腦袋大,身子瘦長,柳承宗以前為了隱蔽,沒有跟青幫打過交到,現在合作的時間又短,這青幫的許多人他都不認識,不過這個黃臉的漢子,他還是略微有一些印象的,是牛堂主手下管外事的一個小管事,前些日子他還因為青幫聯絡點的事情,跟他接觸過。
見到柳承宗也在廳裡,那漢子多看了他一眼,上前去給牛堂主行禮,牛堂主原本要開口相問,見到大廳中間的柳承宗,對旁邊說了一句“來人,將柳公子請到隔壁房間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