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株連九族?我們這種人,連族都沒有,還怕什麼株連九族,況且,這荒郊野外的,哪裡會有人知道。”嘴裡雖然說這話,手上卻不停,這邊三人加上小沙彌,一共四人一邊說一邊行動,慢慢的對李疏影三人形成了合圍之勢,隻有來路還能退,不過,那一側也眼看著火勢慢慢移了過來,麵前這一場架怕是不得不打了。
李疏影索性將不會功夫的忍冬拉到了身後,吩咐她不要亂動,自己和茯苓站到了前麵,就在此時,先前那個婦人掏出一把匕首就要上前,另外三人也各自從身上摸出來或長或短的兵器,那小沙彌不知從哪裡居然真摸出了一把刀來,一看就是特殊處理過的,刀身隻有正常的一半長短,刀身上閃爍著幽藍色的光澤。
好在她們也有貼身藏著的短刃,如今三人被四人圍困,這邊又隻有兩人有應接之力,並且李疏影的身手明顯還要弱很多,那幾人發現這一點之後,更是重點招呼她這邊,茯苓也照應不到,李疏影很快就要支撐不住了,身上的衣裳也被劃破了好幾處。
李疏影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發急促,四周帶著火星的焦灼空氣吸進肺裡,燙得她整個胸腔刺痛不已如同火燒,手上的匕首也越發的握不住,好在仗著兵器好的緣故,茯苓已經砍斷了其中兩人手上的兵刃,讓李疏影略微有了喘息的時間,卻隻見小沙彌提著大刀一個斜挑從下往上,茯苓嚇了一跳,慌忙後退,李疏影一下就暴露了出來,讓一個女子尋了機會,手握斷掉的匕首順勢而上。
茯苓退勢已老,想要上前已經來不及,眼看那匕首已經到了李疏影的麵門之前,再有一瞬她怕是就要香消玉殞,一瞬間花容失色,睚眥欲裂,快速伸手將主子往後拽,想要讓匕首避開要害之處。
“住手!”一個陌生的男子的聲音傳來。同一時刻,忍冬從李疏影身後鑽出,一把推開那人,那匕首下移,一下子砍在了忍冬的左肩上,隻聽見悶哼一聲,忍冬一個踉蹌幾乎就要跌倒在地,讓正被茯苓拉拽得後仰的李疏影一把拉住了。
“爾等何人,居然敢在天子腳下行凶!”陌生男子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破空的箭矢之聲,一時間嚇得在場眾人一動不動,再過片刻便是沉悶的倒地之聲。
“夫人可還要緊?”陌生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李疏影等人抬頭,就看見已經倒在地上的三個女子,赫然是之前對她們行凶的幾人,隻是不見了那個小沙彌。
看見她們不言語,那人又開口說到“諸位不要害怕,在下是太子跟前的近侍,平日裡守衛太子殿下安危,今日路過此地,見到歹人行凶,這才出手。”
李疏影將忍冬抱在懷裡,檢查著她後背的傷勢,隻見冬日的厚夾襖都已經被砍破,棉絮炸開,裡麵的中衣也割開了一個口子,再往裡看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嚇得李疏影淚涕漣漣,卻還是強忍著沒有哭出聲,撕扯了一塊裙下的襯布想要給她止血。
茯苓連忙過來搭手,好在身邊帶有傷藥,能夠進行簡單的處理,看見茯苓有條不紊,李疏影這才抬起頭站起身來,四周的火勢已經散去了許多,到處冒著濃煙,遠處還看不清明,但是說話之人還是能看清的,站得不算遠,也不近,身後還帶著數十人,這會應該是吩咐他們後撤了,隻有說話那人還站在那裡。
看見李疏影起身,那人一臉凜然,又道“不知姑娘是哪裡人,這寺廟現下已經燒毀殆儘,周圍怕是還有歹人在,姑娘還是要儘快和家人彙合才好,不知可需要在下幫忙?”
李疏影皺著眉頭,行了一禮,“多謝將軍出手相助,我等是……”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呼喚“疏影!”
原本最無助的時候都沒有流出的淚水在這一刻順著眼眶流了下來,豆大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將已經被煙火熏黑的小臉流出了兩條溝壑,露出了皮膚本來的白皙。“澤三叔,你去哪裡了?”
柳澤從李疏影身後而來,將她攬進懷中,用力緊了緊,又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太子近侍,眼神冷冷的說到“在下姑蘇柳行知,夜宿寺廟突遇匪徒,謝過您出手救下內人!”
那人不慌不忙的拱手道“原來是柳大人,幸會幸會,沒想到荒野之外能與您相遇,真是緣分!”說罷那人又和說給李疏影一樣做了自我介紹。
柳澤拱手“失敬,原來是大皇子殿下身邊的南溪大人,柳某在此謝過了!”這人原來是大皇子跟前有頭有臉的侍衛頭領,京城南家人,算得上是勳貴之家出身,大皇子的擁護者,隻是不知為何出現在了這裡。
南溪見他絲毫不接被他所救這一茬,麵上也不惱,笑著說到“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柳大人何不收拾收拾隨我往前方紮營處休整一番!”
柳澤思緒飛轉,看見小妻子一臉漆黑的模樣,點了點頭,拱手謝過之後,吩咐了葛根幾句,帶著蒼術和李疏影等人一同尋了馬車跟著南溪走了。
李疏影一直在他的懷中,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柳澤低頭“怎麼了?”
她低聲說道“這位南大人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我怕他有什麼問題。”
柳澤點頭解釋“這個人我有一絲印象,確實是大皇子跟前之人,他出示的那些令牌也沒有問題。”
“不是,我知道這些你認識,我就是怕他背後那位本身就心懷不軌,我們這麼跟著他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柳澤微微笑了,“我家小娘子就是聰明,你所想確實有可能,不過我是奉旨進京,若是路上真的出了問題,那就是打聖上的臉,這種節骨眼上,他想要的隻是助力,不會對我們不利!”
“可是,我們遭遇的這一場火就很是蹊蹺了!”李疏影皺眉。
柳澤揉了揉她的頭發,正要解釋,就看見南溪靠近,笑著說到“柳大人,前麵拐過彎有一塊平坦之地,營寨就紮在那邊,我已經讓人提前準備好膳食和熱水!”
柳澤露出微笑,拱手道“一切有勞南大人!”
“路見不平順手為之,柳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您是簡在帝心的人物,遲早是要飛黃騰達的,到時候能夠想得起我南某人,我就已經覺得麵上有光了!”南溪雖然人到中年,整個人可能是長期訓練的緣故,雖然有點黑,但看著還算清爽,並沒有中年人常見的將軍肚。不過他將話說得這麼直白,柳澤還是多看了他一眼。
南溪見狀也不覺尷尬,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哈哈哈,我南某人是個粗人,隻會舞刀弄棒的,說話也直來直往慣了,柳大人您莫怪!”
柳澤點頭,說話間就到了他所說的營地,背靠山石,地麵平整,一看就是精心修整過的,數十個大帳篷圍著其中兩三個小帳篷。見到南溪帶著人來,裡麵的人也不亂,各自忙自己的,分工協作,柳澤也陪著李疏影和南溪分開先去收拾了。
忍冬身上的傷,在過來的路上茯苓就重新處理過了,好在冬日衣裳穿的厚,李疏影又拉了她一把,雖然當時看著嚇人,但其實隻是一些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用了上好的藥膏,這會忍冬除了臉色還有點發白,其他都還好。
眾人各自收拾好,疏影繞過帳篷內的簾子,就看見端坐在帳篷裡麵的柳澤。
柳澤抬頭就看見重新恢複俏麗的小妻子,隻是臉色確實比在姑蘇時候差了不少,一看就是受了驚嚇和勞累。
“澤三叔看什麼呢?”
“看我家疏影越發好看了!”
很少聽見柳澤這般直白的話語,李疏影鬨了個臉紅,“澤三叔!”
“心裡有很多疑惑吧!”柳澤問。
“嗯,總覺得一切都如同霧裡,總覺得有種不真實感!”李疏影點頭上前。
“柳大人可收拾好了,我家大人已經備好了早膳,請諸位移步主帳!”帳篷外有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然後是蒼術同樣中氣十足的應答聲,不多時就聽見蒼術的詢問聲從外邊傳來。
柳澤笑了笑道“等以後我們再細說,折騰了半夜,肚子餓了吧,我們一同去用膳,看一看他們京城的膳食你可能適應。”
李疏影從善如流,跟著柳澤一同去往了主帳,南溪早早在大帳外迎著了,在他身邊居然還站著一個身材嬌小,模樣俊俏的婦人,也衝著李疏影迎了上來。
南溪的目光看向二人,在看清李疏影麵容的時候停頓了片刻,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柳澤皺了皺眉頭,心中不喜,若不是南溪提前說了帶著夫人同在,他壓根不會帶上小姑娘,卻沒想到這人當著他家夫人居然都如此無禮。
“南大人!”其實以南溪如今在大皇子跟前做侍衛這個身份,當不得柳澤叫一聲大人,但出門在外,沒必要因為這些口舌稱呼而得罪人,哪怕這個人再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