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梢的縫隙,撒在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門口,幸村踏出醫院大門,手裡緊捏著那份複查結果的報告單。
他淺淺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感到一種從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的輕鬆感。
陽光柔和地灑落在幸村的麵龐,他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綻放出一個明亮而燦爛的笑容,這段日子以來一直籠罩心頭的陰霾,終於在這一刻被徹底驅散。
醫生說,這是某種類似“格林巴利綜合征”的病症。
若是出現突然昏厥的症狀,那麼就會在四周內達到病情峰值,先是四肢對稱性無力,接著反射減退消失,最後癱瘓在床。
一旦到了那個階段,想要完全治愈將變得非常艱難,即使最後治療成功,能否重新回到賽場也存在非常多的不確定性。
幸好自己來得早,病狀並不嚴重,醫院能采取的治療手段還有很多,大概隻需要兩周的時間,就可以康複,不耽誤接下來的全國大賽。
“要不是季樂教練的提醒,我恐怕.”
幸村的心中不由浮現出深深的慶幸感,同時,還有那麼一絲後怕縈繞在側。
差點,他就要陷入昏迷並癱瘓在床;就要違背與真田他們的約定;就要離開自己所深愛的網球。
而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真的,太好了。
幸村將手中報告單小心翼翼地收好,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期待。
嘭!
嘭!
沉重激烈的對打聲在網球場上不停歇的響起。
山吹中學網球部今天的氣氛顯得異常沉重,部員們全部聚集在一塊,圍繞著比賽專用網球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
此刻,眾人心中的情緒複雜難言。
臉上滿是挫敗的神色,眼中卻又投出不甘的目光,死死盯著網球場上那位狂傲,充滿野性的男人。
“網球才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瀨川金治郎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混合著塵埃沾滿了他的臉頰。
“才沒有”
他用力攥緊了拳頭,嘴唇顫抖,不斷在心中重複著這句話,仿佛隻要停下來,自己的三觀就會在下一刻徹底崩碎。
“金治郎”
大林太輔擔憂的看著合作許久的搭檔,想要安慰對方,卻發現隨著沉重的擊球聲一次又一次的響起,自己的心臟也一下又一下的顫抖。
他輕輕抬起頭,看向那個正在與千石比賽的恐怖家夥。
銀色的頭發,蒼白的麵容,他的網球充滿了強烈的攻擊性,每一次回球都傳出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個恐怖的家夥叫亞久津。
今天下午,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網球部,一踏進網球場便大言不慚的向所有人發出挑戰。
起初並沒有什麼人在意,二隊的山崎也隻是抱著耍樂子的心態,接下了對方的比賽邀約,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可是
才十分鐘,山崎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接著,二隊其他人也參與了進來,可沒多久就全部都輸了一遍。
這一下子,便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正選一個接一個上去,又一個接一個的以慘敗收場,就連大林太輔自己也同樣輸給了對方。
隻不過,大林太輔心中滿是不解。
從這家夥的擊球動作和打法來看,他似乎並沒有接受過長時間的網球訓練,像是個初學者,隻掌握了一些基礎的技巧。
然而就靠著這麼點基礎的技巧,他卻打敗了山吹中學網球部所有的網球好手。
金治郎更是被對方毫不留情的虐殺了一頓,並甩下一句。
“嘁,你真的是三年級正選麼,這麼簡單的網球還打不好。”
這赤裸裸的不屑嘲弄,導致金治郎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大林太輔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真是諷刺,臨近畢業的兩個老家夥,就這樣被後輩無情掀翻在地,與對方比起來,他們三年來的風雨訓練仿佛練到了狗身上。
“不過幸好,我們還有千石!”
網球臨近身體,亞久津微微側轉,球拍在身後果斷而迅猛的揮出。
嘭!
網球帶著一道銳利的白色軌跡,精準無誤地擊中了左前方的白色邊界線。
“哎呀呀,意圖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