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想……再被人討厭了……她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嘴角卻浮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櫻子。不要閉上眼睛,快睜開眼睛!彆睡,彆睡啊!”嚴真哭泣著,用力地拍著林櫻的臉,翻開她地眼皮。
“好累……真真,我想睡……”林櫻嘟噥著說道,她實在不想再睜開眼睛了。
“不行,你不能睡,不能睡!”嚴真用力拍著林櫻的臉,拍得啪啪作響,“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救護車……暫時止血的包紮已經完成了,嚴真滿臉都是淚水,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但是她剛剛按下一個鍵便停住了。
起居室通往陽台的門轟然倒下,一條人影出現在門口,一道子彈一般的勁風擊在了她的手機上,將她的手機打得粉碎。
嚴真的心猛地一沉,那個在暗中窺視的人終於還是現身了!她憤怒地瞪向門口,待看清了那人之後,不由怔住。
她認識這個人。這個人有著一身極為高強地功夫,在古武術社練功房,他三次擊敗古武社一高手李靈玲,每次都隻用一招!
她也曾與這人交過手,當時她使是九轉流星功“卜天三擊”中威力最大的一招“流星斧”。可是這人卻隻用一聲吼,破了她的絕招不說,還將她震得倒飛十餘米。
古武社地三高手周逸軒更是隻在一個照麵間便被他一腳踢昏過去。
她還記得這個人的名字,他叫秦峰,是今年剛剛入學的新生。他長得很好看,一頭略有些天然卷的中長發,一雙很亮很溫暖,讓人一看就覺得親切的眼睛,兩道劍一般的眉毛,薄薄的嘴唇旁總是掛著懶洋洋漫不在乎的微笑。
她原以為這個人會是個好人,像他那樣的高手,應該是個在都市中仗義行俠的俠士,應該是個如漫畫電影裡邊的蜘蛛俠、超人那樣的城市英雄。所以雖然敗在他的手上,可是她對他卻很有好感。
但是她卻沒想到,二次見到這個人,這個人卻用強得匪夷所思的隔空真氣擊碎了她的手機,阻止了她打電話求援!
耽擱一秒鐘,林櫻的生命就會多消逝一分!
所有的好感在電話破碎的瞬間消失,她心中升起了熊熊火火,她用無比仇恨的眼神盯著他,抬手飛快地抹掉自己臉上的眼淚,冷冷地說道“你是赤日教的人?”
她想不出彆的理由了,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他出現了,一出現就做了間接殺害林櫻的事,他不是赤日教的人又是什麼?就算他不是,也絕不會是什麼好人。
她知道自己與他的實力差距,他可以一抬手就殺了自己。現在他出現了,她沒有半點擊敗他的把握。她覺得自己會死。覺得林櫻也會死。
她不怕死,但卻不甘心讓林櫻就這樣死去。畢竟林櫻是為了幫她報仇才來這裡地,也是為了不讓她被那五個怪物傷害,才會傷成這樣子。
“拚個魚死網破。就算我死,也要為櫻子掙到一線生機!”嚴真在心裡對自己說。
秦峰看了看滿臉恨意的嚴真。
嚴真臉上的淚痕沒有擦乾淨,和淡妝混在一起,讓她的臉看上去有些花,小花貓一般。
秦峰有些想笑,又有點頭疼,這丫頭乾嘛這麼護著林櫻?她難道不知道林櫻地真實身份?不是誰,這丫頭本就跟林櫻是同一路人?
他又看了看躺在沙發上奄奄一息的林櫻。
血水幾乎將大半張沙發都染成了紅色,林櫻的傷口太深,簡單的包紮並不能完全止血。她那完美無瑕。曾是空靈與妖媚交融的臉上,此刻隻剩下讓人心痛的蒼白。嘴角那一抹溫柔滿足的笑意。讓人看了更添哀憐。
秦峰有些不解,以林櫻的能力,對付五個垃圾雜種斷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傷。她這傷明顯是故意湊上去挨打弈出來的,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苦肉計不是這樣使地。
瞧林櫻的身體,生機已要漸漸斷絕。秦峰知道人造神身體死亡後,大腦還能存活一段時間。但是如果不及時搶救地話,大腦也會最終死亡。
本來秦峰是打算自己親自出手乾掉林櫻的。但是現在林櫻傷成這樣子,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不過不親自出手殺她,間接乾掉她還是可以的。不讓嚴真打電話求救就行了,拖到林櫻腦死亡的那一刻,大羅金仙都救不回林櫻的命。
“難道說林櫻因為知道我在後麵跟蹤,又清楚她自己不是我的對手,才故意用這苦肉計讓我不好意思下手,妄圖撿回一命?”秦峰如是想著,卻馬上罵自己白癡。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種可能簡直是天方夜譚。更彆說大腦高度開發,聰明無比的人造神林櫻了。
“變態者地想法是我這正常人不能理解的。”秦峰自言自語。
聽到秦峰這句話,嚴真不由一愣。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自己剛才問他是不是赤日教的人,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好像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他究竟想乾什麼?如果是赤日教的人,那剛才為什麼不出手救這七個赤日教的人渣?如果不是,他又為什麼不回答自己的話,為什麼要阻止自己救林櫻?
嚴真心裡想著,趁秦峰注意力集中在林櫻身上的機會,身子緩緩向著擱在沙發另一頭的玻璃幾上的電話座機靠去。
“呃,你想乾什麼?”就在嚴真靠近電話,手放到話筒上時,秦峰抬起了頭,目光移向嚴真,“又想打電話?”說話間,秦峰右手一抬,食指中一道指勁飆出,啪地一聲擊碎了話筒。
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秦峰麵前,嚴真沒有任何做小動作的餘地。
“你究竟想乾什麼?”嚴真快要崩潰了,她衝著秦峰大叫道“櫻子快要死了你知道嗎?為什麼不讓我打電話求救?如果你是赤日教的人,那你快點動手殺我。如果不是,就讓我打電話!”
秦峰皺了皺眉頭,“殺你?我乾嘛要殺你?我跟你又沒仇。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赤日教地人,如果我是的話,又怎麼會讓你們這麼輕鬆乾掉這些赤日教的人?我隻是不希望你打電話求救而已。難道你不覺得,讓林櫻就這麼死掉比較好?放心,隻要林櫻徹底死了,我就會離開。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保證不搗亂。”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跟你沒仇,難道櫻子就跟你有仇嗎?”
“她?嗯,讓我想想……”秦峰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她跟我好像沒有什麼仇哎!”
“你,你……”嚴真快要急瘋了,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這家夥完全不可理喻。
“雖然她跟我沒仇,可是她該死。”秦峰說著,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慢條斯理地開瓶倒酒。
“來,我們喝杯酒,慶祝一下你為國爭光,為民除害!”秦峰端著酒杯,笑嘻嘻地向嚴真走去。
嚴真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她眼角含著淚,臉懲得通紅,緩緩地搖著頭“彆過來……你這惡棍,你彆過來……我不想看到你,你,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殺我?”秦峰嗬嗬一笑,聳了聳肩膀,將一杯酒放在茶幾上,自己端著另一杯酒,坐在林櫻躺著的沙發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蹺著二郎腿淺淺地啜了一口酒,笑道“這酒不錯,你真的不嘗一口嗎?”
說完,他瞥了林櫻一眼,林櫻的體表幾乎沒有溫度了,呼吸已經微弱得若有若無。
“放心,林櫻暫時不會死的。隻要我不動手,大概還得等一個小時又十分鐘,她才會徹底死亡。”秦峰笑道“這段時間內,我們可以好好放鬆一下,喝點小酒,談談人生理想,或是文學哲理什麼的。”
嚴真咬著嘴唇,不住地搖著頭,緩緩移到著身子,當她移到某一角度時,突然屈膝跺腳,縱身飛躍。
她這一躍,卻是向後倒躍,背後正是套房大門,她打算撞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