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哥哥地力量,童年時黑白紅三色的人兒已漸漸變得精彩起來。世界中再不是隻有單調的顏色,世界一下子變得很美好。
雖然父親鼓噪的聲音不時在耳旁響起,難聽地“野種、賤貨’之類咒罵聲時常灌入她的耳朵,但是她已經不大在乎了。
隻是。父親那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古怪的眼神卻時常讓她心裡發寒,很害怕。她覺得父親好像隨時可能變成鱷魚,把她吃掉。
這種擔心一直維持到那一天,那一天……
那一天她睡得很早,學校的作業不多,早早地做完了作業,看了會兒電視,洗了個澡,和哥哥、媽媽道了聲晚安。女孩便進了自己的臥室,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半夜。她被身上的重壓壓醒了。當她醒來一看,發現身上壓了個黑乎乎的影子。那個影子嘴裡噴著臭不可聞的酒氣,死死地壓在她幼嫩的身體上父親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會這麼做?她想起了父親那怪怪的像鱷魚一樣的眼神,原來父親早就對她不懷好意了……
砰地一聲,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接著壓在她身上的父親被揪下了床,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再接著,燈開了,母親的痛哭和哥哥的怒吼同時響了起來——你這個禽獸!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你還是人麼?
禽獸!畜生!我沒有你這種爸爸,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母親撲在父親身上抓咬著,踢打著。哥哥抓著父親地手,不讓他有機會還手。女孩縮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體,嚶嚶哭泣著。
那是你的親生女兒!——母親哭叫。
雷要打也是打你這禽獸父親!——哥哥怒吼——滾!滾出這個家!
哥哥重重地一腳,踢在父親地腰上,父親彎著腰咳嗽起來,鼻子裡流出了血。他怨毒地看了母親一眼,無比怨毒地看了哥哥一眼,極端怨毒地看了女孩一眼,然後低下頭跑出了房間。
哥哥追著父親直到把他趕出門外,母親則坐到床上,抱著女兒的身子勸慰。可是沒勸慰兩句,母親自己便痛哭起來,反要女兒忍著淚安慰。哥哥趕跑了父親,來到房間,抱著母親和女孩,柔聲勸慰著。明亮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卻不願當著兩個女人麵前滴落,隻是不住地轉過頭去偷偷擦拭。
女孩兒一到哥哥懷裡便不害怕了,雖然她很委屈,很惶恐,可是隻要哥哥在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她很幸福地偎依地母親和哥哥臂彎裡,看著哥哥陽光一樣明媚的笑容,聽著他講些笑話逗自己笑。女孩兒的心裡變得很溫暖,然後滾燙……
滾燙的是血,鮮紅的,滑膩的,粘粘的,帶著腥味的鮮血。血像噴泉一樣從哥哥脖子裡飆出來,噴到了母親和女孩臉上,噴了她們滿身。
哥哥的笑容凝固了,他喉嚨裡發出格格聲,他頸子裡嵌著一把鋒利的斧子,他想轉過頭,他想去看是誰劈了他這一斧子。可是還沒等他回過頭,斧子便拔了出來,然後再次重重的斜斜劈下。
刺耳的喀嚓聲中,哥哥的頭滾了下來,頸子裡的血噴得好高,噴滿了半個房間,噴得女孩和母親的頭發全都粘成了一絡絡的。
女孩和母親都嚇傻了,哥哥的頭滾在床上,身子翻下了床,平躺在地上。她們怔怔地看著那個滿臉猙獰,眼神惡毒得像鬼的粗壯醜陋的男子。那男子呼呼地喘著氣,手裡提出一把鋒利的斧子,斧刃、斧柄以及那男子的手上身上,全是鮮血。
她們張大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們手腳冰涼,全身發抖,腦袋衝血,尿液不由自主彙聚到小腹下,泊泊地泄出。
“媽的,雷不劈逆子,老子自己劈!”男人惡狠狠地呸了一口,“你這賤貨老子也不讓你活!媽的,劈死你們,老子再好好弄死這小野種!”喘著粗氣,男人舉起了斧子,砍向了母親。
喀嚓一聲,斧子斜斜地劈入了母親的頸子。母親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滾燙的熱血淌到了女孩身上。
女孩眼睛呆滯地看著母親,張大嘴,美麗的小嘴裡不住地流出涎水。
母親咽喉裡“咯咯咯”地響著,身子抽搐著,她看著女孩,眼神中滿是悲哀——“媽媽沒有說謊,櫻桃最乖了,媽媽沒有說謊,櫻桃不是野種……”
這是母親留給女兒最後的話。
斧光再一閃,母親斷了一半的頸子徹底斷了,頭滾到床上,和哥哥的頭躺在一起。
“啊……”女孩兒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短促的尖叫驟然卡咳,女孩兒暈了過去。
女孩兒記憶中的世界從此徹底變成一片黑色。不,不是完全的黑,還有紅,血一樣的鮮紅。
女孩兒沒有暈多久,她很快就被一陣劇痛弄醒了。睜開眼,隻見那惡魔一般的男人嘿嘿笑著,漫不在乎地踩著滿地的鮮血,手指掐著女孩兒的人中。
“嘿,以為暈了就沒事兒了?沒這麼簡單!媽的,逆子是老子自己生的,他一身精血是老子給的,以為死了就完了?哈,想得美!他欠老子的還沒還給老子呢!”
接下來,開膛破肚,剔皮去骨……燒水……煮肉!
看到這裡,秦峰從林櫻的記憶中強行掙脫出來,胃瘋狂地蠕動著,不由自主狂嘔起來。
他最後看到的,是男人將林櫻哥哥完好的手指煮熟了,強行塞進了林櫻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