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鹿緣法_天龍緣法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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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鹿緣法(1 / 2)

天龍緣法記!

次日,兄弟幾人依計分頭行事。四更剛過,陳思悌便帶人悄悄出了客棧,費了幾番周折,總算是成功潛入軍府,靜待時機縱火。五更天時,李永孝與張文,也已在城外埋伏停當。

天色將明之時,城門尚未開啟,孔信與程高、封磊幾人在北門左近支起米攤,惹得換崗的守門軍士一陣鄙視。“哈哈,都窮瘋了,賣米比早飯還早。”

一旁軍士附和到,“切,沒米做個屁早飯,定是你家沒米被這些奸商撞見了。”

“你家才沒米了,你們全家都沒米了。”

兩個軍士你一言我一語,往米攤而來,想是要揩些油水。程高挨得近,見兩軍士走來,忙從米袋上拿過一個布包,從中取了兩個麵餅,招呼道“喲,軍爺,可早啊,小人等看這門口人多,想在此支個涼棚,不日米淨就走。”說著遞過麵餅。可憐程高心中早有準備,就是對這軍中之人難辦,常年與校官兵卒打交道,早有一身威勢,雖扮商販,對此類門卒氣勢自然而出,手中拿兩個麵餅,麵上恭敬笑嘻嘻,身板卻是昂然而立,猶如打賞乞丐一般。

兩軍士一看這態勢,雙雙抱手夾矛,釘在原地,白眼兒一鼓,正欲喝罵,孔信連忙上前哈腰“軍爺,二位軍爺,嗬嗬,我這兄弟鄉下人,沒什麼見識,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說著趕緊取過布包,拿了程高手上麵餅,複裝好了,擋在程高身前,捧了一包麵餅,近到軍士身前,又取出點碎銀奉上,巴結到“一點兒心意,還望軍爺關照關照。”二軍士得逞,揣了銀子拎包而去。此時,涼棚算是勉強支穩了,城門也已按常例打開。

沒多時,城內一隊騎馬不緊不慢,至城門而止。但見領頭一將麵目俊朗,身形健壯,眉間一股英氣,約摸二十上下年紀。奇的是,這年輕小將馬上隻掛了一柄短刀,再無其它兵器。孔信遠遠聆聽,那將衝守門軍士呼喝“前方大軍雖勝,你等務必小心守城,莫進了奸細……”

那將在門口繞了一圈,又喝問軍士“什長死哪去啦?”

一名伍長唯唯諾諾上前稟道“大頭哥今早鬨肚,上茅廁去了。”

那將斥了一聲,轉馬往涼棚而來,走到近處,有意放緩馬蹄,把一眾“米販”都打量了個遍。孔信、程高及一眾夥計均驚出一冷汗。孔信尋思‘此人乃守軍將官不錯,但這般年紀卻行事沉穩,尤那眼神犀利。’那將經過,眾人生怕漏了馬腳,都不敢抬頭,隻是邁力堆貨。待去得遠了,孔信想來也無甚麼古怪,隻將那柄短刀記在心裡。

天漸漸已亮,陳思悌幾人伏於軍府馬廄,都上前解了馬韁,隨即縱火。那馬廄多有乾草柴薪,一點即著,軍府中人忽見煙起,呼哨、敲梆子頓時響成一片。陳思悌幾人在馬廄揮鞭亂哄,馬兒都往外跑,火勢熊熊而起。

陳思悌一聲招呼,幾人各拉馬躍上,追驚馬而去,邊追邊呼著“走火啦,馬廄走火啦!”“馬驚了,大家快追啊!”

失火一亂,幾十匹馬又奔到街上,軍府上下開鍋一般,竟無人阻攔得住。幾人縱馬衝出軍府,又牽了幾匹無鞍裸馬,哄散了馬群,直往南門奔去。

先是門開,現在煙起,李永孝在城外看得清楚,時機已至。眾將士早已埋伏了多時,皆上馬提韁繩準備作戰。一上得大道,李永孝、張文率眾直衝而去。城上守軍遠遠看見,知道大事不妙,正要下令關門,身後上來數人,不管有沒有人認出這些米販,總之個個殺氣騰騰,武藝還俊得很。城牆上跑得慢的,未及呼叫,即被砍翻。不多時,北門之側,哪裡還有能守門的。

城頭標旗搖動,李永孝所率軍士看準城門得手,士氣大盛,更是縱馬狂奔,轉眼已至城下,城門洞開,剛才門口那幾個卒子,有的受製,有的跑沒了影。

又說城裡,陳思悌一行騎至南門,衝守門軍官呼道“餘大人有令,軍府馬廄失火,為防走失戰馬,速速關閉城門,違令者斬!”

那軍官未見令牌,正要詢問,陳思悌卻遞送韁繩叫門兵牽馬,附道“大人說了,尋得城中軍馬者,按數行賞,我等還要去北門傳令,這些尋回的馬匹算你們的了。”言罷陳思悌一行人甩開十餘匹所牽之馬。那軍官一看,這不是白撿的好處嘛,按下心頭竊喜,正色道“既有令在身,也不便耽誤,幾位晚間空閒,可到南門喝幾杯水酒。”陳思悌心中暗笑,你個摳門的門吏,贈你十幾匹馬,賞錢自然豐厚,卻隻回得幾杯水酒。

“告辭。”陳思悌算算時間,隱約聽得些動靜,想必北門那邊也該進城了,一行數騎又折返軍府而去。

李永孝率騎一鼓作氣衝入,哨位旁孔信已換了甲胄立於馬上,槍抗於肩,英姿颯爽。兄弟幾人謀事即將成功,見麵點了點頭,按事先約定,各領人馬行事。一半的兵馬留下,另一半隨李永孝先平軍府,再往校場合力壓製守軍。李永孝也不耽誤,驅馬直衝軍府而去。孔信閉了北門,分撥人馬,諸事安排停當,留下兩隊人馬守緊,又與程高率領大隊直奔校場,計劃很順利,順利得來不及慶祝。

李永孝一路衝去,城中百姓聞得騷亂,都閉門不出。軍府滅火正酣,隻見正街一路人馬狂奔而來,密密麻麻不知多少。還來不及招呼著救火,軍府的紛亂已被另一種氣氛代替。李永孝一聲呼喝,隨騎直衝而入,白鹿軍府上下毫無準備,械庫尚鎖,府中軍士莫名其妙,多數惜命而降,幾個能拿點架子的將官,死的死,跪的跪。

那郡守餘波聽得動靜,正為馬廄失火而大發雷霆,這檔口哪個不怕死的混蛋又在滋事。一邊喝罵身邊護衛,一邊持劍,火冒三丈跳出堂來。一入中庭,即被來人圍了,還沒發作,張文大刀已欺在頸上“姓甚名誰,現居何職?”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餘波戰戰兢兢,丟了手中寶劍“將軍恕罪,將軍恕罪,末將餘波,白鹿郡守,哈哈,不知特使前來檢視,迎迓來遲,還望恕罪!”

李永孝、張文心中好笑,白鹿如此要衝,竟由這種貨色司職,就算是老天幫忙,也忒給麵子了吧。可笑的是,這餘波還認為院中的兵馬,是自家的上官突擊檢查擺的陣勢。

李永孝肅麵冷言道“恒國大軍已破此城,汝等若降,可保性命,若冥頑不靈,必身首異處!”

“啊?”餘波跌坐在地,前方陳子訓大捷,哪裡來的恒國大軍,然刀在頸上,不是城破,卻又是什麼。嗯嗯啊啊沒個言語,隻滴溜溜眼珠亂轉,看看能否求個活命。不多時,陳思悌也至軍府,庭中立馬候命。李永孝見軍府已然平定,恐拖延有變,隨即命道“二弟,你帶這廝去取軍冊、賬簿,命人清理城中錢糧,管製武庫,我現在去與老四彙合。”陳思悌比個手勢,跳出兩士扒了餘波盔甲,又綁了個粽子一般,李永孝一眾騎出軍府,又往西側校場奔去。

校場之上,早有將官見軍府煙火,召集人馬列隊,然派往軍府領命校官未歸,都不敢擅越,心中焦急,都在營邊眺望。本部派出的校官未見,卻見大隊騎兵呼嘯而來,刀槍明晃晃,也沒個旗號。正猶豫間,孔信馬到,二話不說,提槍就刺,隨騎效仿,刀斧並至,可憐幾位白鹿的將官,稀裡糊塗就做了鬼。

孔信人馬衝到點將台前立定,場上列隊的人馬亦呆呆驚在原地,手中又無兵刃,眾兵士瞠目結舌,無人出頭。孔信指點人馬入營圍定,跳上點將台,取錘咚咚咚敲了三下軍鼓,見隊列靜下,朗聲到,“聽好了,餘郡守已降恒國,願降者,不殺!願離者,不殺!”一離一降,都是生路,喊罷場內騷動一陣,亦無人貿然造次。

孔信隨騎多有持弓舉弩者,隻待隊中有出頭者射之,靠近營邊幾列,忽奔出數人想要逃跑,未至柵旁即被射倒,中箭未死者還在掙紮,騎已踏進,一戟了結,馬上正是程高。忽又有人喧嘩,附和幾人,扯開嗓門未喊幾句,一陣急矢,幾人已身插數箭,血濺當場,周圍軍士急忙避開,也有被殃及池魚者,咒罵呻吟,隻是不敢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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