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陰魂不散_天龍緣法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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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陰魂不散(1 / 1)

天龍緣法記!

三人小心翼翼往南行了二十多天,至少沒有發現錢紅玉或者離生門的追兵。葉晨和賀亦君冰釋了茶樓的小小誤會,賀亦君更是死心塌地的跟了這個特殊的家夥。隻是每次入住客棧,賀亦君都堅持獨住一間,畢竟沒有明媒正娶,就算葉晨的自由戀愛理論充滿著誘惑,賀亦君依然堅持著自己的堅持。

進一步親近佳人的企圖始終被拒,葉晨雖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反倒是這段時間與魏翔同住,兩人的武功與見識,產生了許多有益的互補。自從李永兄弟遇害和賀亦君被擄這些事,葉晨發現自己很弱,彆說保護身邊的人,連自保都成問題,所以一心想著變強,憶起了家鄉一位成功人士的話“對自己狠一點。”

葉晨每日都會有效利用時間,趕路時思考,住店時練功,可以動的時候練招式,可以靜的時候,長定則修習內力,短時則勤於思考。不但惡補沒打好的基礎知識,有些易學好懂的也分享給魏翔,畢竟王為遠身邊隨便一個高手就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白天趕路,晚上練功,空時陪賀亦君解悶聊天,葉晨瘦了些,似乎也結實了些。

日複一日行來,衣裳也越穿越厚。某個下午,三人終於是到了恒、聶邊境這不大不小的“南北鎮”。近幾十年來,恒、聶政治關係良好,貿易關係也很不錯,又未發生過什麼軍事摩擦,兩國在這邊陲小鎮以河為界,南北而分,橋雖不寬也不長,卻是兩國方圓幾十裡唯一的旱路。

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恒國這邊鎮子上貼了葉晨的畫影圖形,張榜緝拿,還好早間出發時有所準備,魏翔幫葉晨易了容,否則隻怕才到鎮上就招來麻煩。那榜上說葉晨是容國奸細,殺官越禍,而被葉晨殺掉的,就是李永孝兄弟四人。葉晨知道這絕對是王為遠的好計,反正這些現在不重要,至少魏翔和賀亦君是絕對信任自己的。天色已晚,三人找了家客棧住下,打算明日易容後就動身,越早離開恒國就越安全,這一點共識三人還是有的。

天氣寒冷,晚飯過後,賀亦君早早的休息了,葉晨和魏翔一間,這一路基本都這樣。魏翔的武功級彆,習練《春秋二十四路刀法》並不吃力。而葉晨則一路苦修千葉掌法,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無論對於愛,還是慈悲,都是感知有限的。這幾日,葉晨對書中以穴運脈、以脈存力的行功法則無甚進境,所以習練的都是招式居多。

氣運於穴易,穴氣散於脈也不難,關鍵是氣散於脈發力容易,將脈力存下卻難以實現。葉晨嘗試著緩緩將內力在脈內流轉,要麼脈力消散,要麼不受控製的激發出去。葉晨練到深夜,聽外麵梆響,又是三更時分,魏翔早已睡下,自己也趕緊休息吧。

天尚未明,三人已在準備,一夜之間,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仿佛望不到邊,賀亦君算著日子,已臨節氣霜降。魏翔為自己和葉晨處理好容妝,葉晨變為黑臉大漢,與賀亦君扮成一對很不起眼的夫妻。魏翔的妝容看起來,已是快四十的人,魏翔是這夫妻二人的哥哥,說辭是往聶國南麵的禾縣探親過年。這條路魏翔已走過幾回,至於“禾縣”雲雲,是魏翔年輕時往這邊走過趟鏢。葉晨還真沒看出來,魏翔不但易容術有一定造詣,語言方麵的天賦也很高,居然還能弄出些聶國南方的口音。賀亦君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父母,多了幾分雀躍,三人熟練了過關時的對答說辭,用了早飯,收拾了行李牽馬往關卡去了。

上了大道,道上的雪已被蹄印踩的一片狼藉,天上零星飄著點兒碎雪,灰蒙蒙的,三人到了橋北,上來兩個軍士一個看人,一個看馬,隨便盤查了一番,魏翔送上一袋特意買的肉包,“我們一家回禾縣過年呢,軍爺行個方便。”熱氣還冒著,軍士接了好處,擺擺手,既得通行。葉晨行在石橋上看著這水流不快,卻看不出深淺,前幾日天氣漸冷,魏翔就買好了三人防寒的衣服,都穿著棉衣,披了棉布鬥篷,帶著厚厚的手套,葉晨一手牽著馬,一手牽了“自家娘子”。賀亦君被葉晨牽著手,就這麼走著,天氣很冷,心裡卻暖和。三人到了橋南,聶國幾個軍士都圍著火堆,就轉臉看看,也不上前搭話。這橋兩邊的軍士早已形成默契,哪邊來的哪邊查,許多年了,也從未出過什麼亂子,都這麼辦。三人十分順利的就過了橋,出了鎮子上馬南行。順利通關,三人輕鬆了許多,雪下的大了一些,路上的積雪慢慢厚了,魏翔建議到前麵二十裡鋪看看天氣再決定是否繼續趕路,葉晨也沒意見。剛才一路走來,都有許多馬蹄印,現在雖然被雪埋了幾分,魏翔卻發現,這些蹄印清一色的都是由北向南。

魏翔獵戶出身,冬天打獵比夏天容易,就是痕跡好分辨,魏翔道“想不到過去這麼多人,說不定咱們到了二十裡鋪還可以看看熱鬨。”葉晨和賀亦君自然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熱鬨,隻趕路不說話多悶,現在行的又慢,魏翔乾脆好好秀一下見識。“這一帶基本沒什麼軍情,今日雪也不小,冒雪疾行定然是有緊要之事,尋常人家又怎會如此,所以這南去的人,多半還是江湖人士。”葉晨聽來有幾分道理,如果真是江湖人士,還是小心為好,同時心中暗祈,千萬彆是衝自己來的。

天上的雪,疾一陣、緩一陣,三人快一陣、慢一陣。算來午時已過,到了二十裡鋪,尋了間客棧正要歇馬,葉晨見不遠那路口有個人在路中問事兒,背上的刀鞘有點眼熟,再看那人雖然穿的厚,裡麵的衣服好像哪裡見過。那人手裡拿著一張畫像,正轉過臉來,葉晨心中叫遭,畫上那人正是賀亦君!拿畫的人,除了錢紅玉還能是誰!

“上馬!”葉晨喊了魏翔一聲,魏翔剛下馬,看見錢紅玉,二話不說飛身上馬就跟著葉晨往鎮外衝去。錢紅玉看見剛才馬上被人抱著的女人,側臉很像賀亦君,剛好三人,再回憶那漢子的身形,如果去掉帽子和棉袍,就是葉晨!揣了畫像,抽出兵刃撒腿疾奔而來,追了一段,看看追不上,拿出個響炮,閃身往路邊爐子點著,一聲尖嘯接著“嘭”一聲悶響,葉晨知道行跡已露,這定是錢紅玉在招呼同黨。不及多想,縱馬出鎮,魏翔緊緊跟著。賀亦君還不知何事,隻發現葉晨突然神色緊張,緊緊抱住葉晨。

一陣狂奔,葉晨在馬上想了一陣,大概是因賀亦君一路南來均未易容,且一路都是三個人吃飯、三人住店,再有個引人注目的美女在其中,若是自己要找,也能找得到些線索,何況錢紅玉。

又奔了半盞茶時分,魏翔喊到“追來了!”葉晨回頭一看,果然有幾騎追著,老遠處若隱若現。這邊有匹馬上載了兩人,如此逃法,不出數裡,定然會被追上,若騎得再快,這雪軟路滑,馬失前蹄之時,大禍立至。

看看風大雪大,葉晨靈機一動,“魏大哥!一會你牽著這兩匹空馬把他們引開,能跑多遠跑多遠,你脫身後就先到賀家等我們!”

現在也沒彆的辦法,還好這大雪影響了視線,姑且試試這金蟬脫殼之計。轉過一處山窪,路兩邊都是樹林,葉晨看準了前邊林子凹進去一小段,喝了聲“牽馬!”魏翔伸手接了韁繩。漸漸馳近凹處,葉晨抱好賀亦君自馬上飛身而出,乘著慣性,順勢躍出老遠,落地時抱著賀亦君就地滾了幾圈停住。再抬頭看,魏翔也拉著兩匹空馬馳出一段,喊的什麼聽不清楚,幾個眨眼就不見了身影。葉晨抱起賀亦君,往林密處走了幾步,兩人在樹後隱藏起來,藏好了賀亦君,葉晨從樹後微微探出半張臉,一動不動的監視著道路,希望錢紅玉追得夠快,不要發現這邊雪地上的異常。

很快,四騎已沿路追到,雖然雪大,道上魏翔留下的三匹馬蹄印是新的,想必這些家夥找了許多日子,如今終於發現目標,哪裡肯放過,都往死裡催馬追趕,風馳電掣的追了過去。待四騎過去了好一會兒,葉晨得空看看賀亦君,美女已嚇得臉色慘白,大氣也不敢喘。葉晨趕緊抱起來安慰了兩句,“沒事兒,都過去了,隻是咱們要晚幾日才能拜見你爹娘了。”賀亦君哇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擁著葉晨,估計今天嚇得厲害,安慰了老半天才收住淚水。葉晨清點了身上物件,一把素雲背在右肩,左肩的包袱裡除了書還是書,身上銀票帶得不少,可這能上哪兒花。麵餅都沒帶一張,火折也在馬上,逃過了錢紅玉,卻不一定逃得過這天氣。

兩人正準備離開這裡,葉晨拉著賀亦君又躲回樹後。葉晨在樹後遠遠看了一陣,聽得確實有馬沿路過來。待近了些方看得清楚些,又是五騎疾馳而去,看來這二十裡鋪是不能回去了,誰知道到底來了多少人馬追殺自己。

待這五騎過去,葉晨看看賀亦君,已然收了淚水,卻一直在發抖。也不管是嚇得還是凍的,取下披風為賀亦君披上,這當口可千萬彆生病了。賀亦君推辭了一番,哪裡擰得過葉晨,加了個披風貌似好些,但葉晨的考驗才剛開始。第一個問題就是,今天的晚飯在哪?看這雪也沒個要停的樣子,要是沒有熱量補充,兩人的小命今晚就交代在這了。

葉晨現在知道外公的好了,自上中學以來,每逢寒、暑假,彆的同學都參加夏令營,而葉晨則是去軍訓,外公曾號稱是偵察連的尖兵,雖然退伍幾十年,但部隊裡的關係卻從未因此而減淡。起初葉晨倒是蠻好奇軍營生活,後來到了高中完全演變為痛恨,因為葉晨到了那裡,根本就不是去體驗軍營生活或者軍訓那麼簡單。軍營裡多有外公的老部下,外公進去和老熟人喝頓酒、吃頓飯囑咐幾句完就閃,葉晨則留下接受各種“培養”。外公帶去的地方,並不是什麼軍事院校,純粹就是山裡的一個隊伍駐地,雖不會被欺負,但那種關愛更加令葉晨難以忍受。連翻臉都翻不下來,部隊上的長官還特彆關照葉晨,不想上學了就打個招呼,征兵時走點關係讓葉晨就到這支部隊服役。如今回想起來,中學時還是叔叔伯伯的叫,自從上了高中,假期去了,都是班長連長的喊,也是從那時起,不但學了些格鬥技巧和軍事知識,野外生存訓練也是那時接觸的。

葉晨拚命回憶著自己曾學到的相關知識,雖然實踐過一兩次,那都不是現在這種意義上的求生,條件也沒現在這樣艱苦。幸運的是滿天飛雪,水源不是問題,不幸的是彆說火柴,葉晨就連火折都在馬鞍裡放著。現在還帶了賀亦君,與這跑步都成問題的大家閨秀合作野外生存,還真是做夢都沒想過。

到了這步田地,葉晨也嚴肅起來,把情況向賀亦君分析了一遍。賀亦君挺上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打算不遺餘力的配合葉晨。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棉裙前後撕了兩個大口子,折了些枯草結繩捆在腿上,頭發也紮好盤在腦後,籠在雪帽裡。至少在這樹林中行路方便了很多。葉晨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往南邊走,牽扶著賀亦君,冒雪向山下走了一段,再往前路就很陡了,雖然不是懸崖,但不依靠工具是完全不可能下去的。也不知順著陡坡走了多久,兩人又走到路上,路上蹄印很亂,已看不出過去幾騎,這種天氣,這麼多人忙著趕路?不管這些馬蹄印和錢紅玉有沒有關係,葉晨都十分小心,抱起賀亦君躍到對麵,往林中走去,大的方向是往南。在林中行了一陣,過了兩條溪水,賀亦君已經走不動了,葉晨也不敢散開,背著賀亦君繼續走著,天已稍微有些暗了。

葉晨幾次到樹上查看,都沒有什麼斬獲,這一次終於有了結果,前麵山腰有一處地方沒有白雪覆蓋,至少有了個歇腳的地方,也不會被雪堆成雪人。葉晨振作了精神,背著賀亦君快步走去。

“看來上天還是蠻照顧咱們的。”這塊沒有被雪覆蓋的地方不大,地麵卻是乾的,上麵凸出一塊巨石,雖然不是什麼山洞,靠著石壁坐下沒怎麼感覺到吹著風。休息了片刻葉晨才發現,自己不但棉袍外麵被雪浸濕,剛才背著賀亦君趕路出了一身汗,裡麵的衣服也已濕得差不多了,賀亦君今天被嚇得夠慘,如果出汗,估計也差不多吧。雖然沒大風,這一定下來,體溫肯定是急劇下降,自己練過武還能撐一下,賀亦君情況就不妙了。

葉晨在山腰急得像籠子裡的老虎般轉來轉去,連乾草都找不到,上哪找火去?賀亦君發現葉晨有些不安,柔聲道“葉晨,謝謝你。”

“嗯?怎麼了,突然說這個。”

雖然現在情況不妙,賀亦君從心中現出一笑,“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就算咱們熬不過…”

葉晨伸手攔住小嘴,“彆說喪氣話,再讓我想想,一定有辦法的。”

賀亦君握著葉晨的手,續道“讓我說完吧,就算咱們熬不過今天,能和你經曆這許多事情,我已經很幸福了,就算今晚凍死了,有你陪在身邊,我也很開心。”賀亦君衝葉晨這淡然一笑,襯著石外的飛雪,葉晨方寸大亂,若現在已吃飽喝足,這欲火定然足夠燒掉片林子。石壁旁的雪小了些,二人對視良久,身上雖冷,心裡卻是暖的,自然的擁抱在了一起。雖然葉晨不甘心就此殞命,但賀亦君尚能豁達,自己又如何不能看開些,車到山前必有路。

雪漸漸停了,風卻吹了起來,葉晨突然看見了希望,南麵林子升起一縷煙。這可能是最後的希望了。

“亦君,不管是福是禍,跟我走一遭?”賀亦君看著葉晨,幸福的點了一下頭。都說患難見真情,這未行大禮的小倆口不斷表演著夫妻同心。葉晨重新整理了下衣服,東西都讓賀亦君背了,自己則背著這未過門的妻子,其實葉晨心中,賀亦君早已不隻是朋友或者女朋友那麼簡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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