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柏族歌會_天龍緣法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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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柏族歌會(1 / 2)

天龍緣法記!

有詩雲

萬裡人南去,

三春雁北飛。

不知何歲月,

得與爾同歸?

此為中土唐代詩人韋承慶之《南中詠雁詩》,農曆三月,又稱季春月。故人在南,葉晨北往,卻似雁兒一般,未卜前路風雨。

一行人曉行夜宿直奔簡國中霄城。籍載,中霄西南三十裡山巒起伏,奇峰羅列,其形鬼斧神工,眺之狀若蒼龍舞動,名天龍山。其山連綿不絕,百裡不計。峰最驕者,九鼎也。如龍馱負神器翱翔,鱗脊參於天。

葉晨一行,過了羊丘,地勢漸不平坦,高一陣,低一陣。續往西北趕了幾日,路過一處集市,隻見人流往來密密。從旁一打聽,此處名為柏州,地方不大,西靠阿拉山,東臨小柏江,正逢當地三月初九的歌會,周邊柏族村寨的男女老幼多集於此趕節,集落人頭攢動,碼頭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船,披紅掛彩,熱鬨非凡。

小柏江說是江水,其實也隻比普通河道寬闊些,上遊是視野極好的平川,經此往下遊數裡,便是潭空闊藍綠的湖水,眺之甚是寬廣。葉晨眾人至此,巳時方至,打尖尚早,便雇來泊船渡江。葉晨出手大方,掌櫓的大叔算算時間,可謂神采奕奕,逢此小年節,自有不菲的買賣可做。其子掌雙槳,穿得花裡胡哨,看樣子也是高興得一塌糊塗,傾力向葉晨等人言說著此地三月初九的種種習俗,倒省得葉晨開口去問。

這裡柏族風俗雖然略顯粗獷,卻很有意思。隻要看到喜歡的異性佳緣,不管是否見過,便可對歌以示交往意願,不論對方有沒有意思,都要回唱一二示禮。若是唱得和調,便可繼續歡唱,直至雙宿雙飛,或者曲終人散。

虞喆立於船頭,英姿勃勃,一派風流倜儻;葉崇借著江水打理馬鞍;葉晨則靠在倉中陰涼之處養神。舸行於江,波光粼粼,連日趕路辛苦,難得稍有這片刻閒暇。泊船駛得緩緩,或遠或近,隻聞鑼鼓敲敲打打,吊嗓的吊嗓,吹嗩呐的嘀哩嘀哩,不到一頓飯功夫,已到了北岸,江邊更是人潮湧動。

這掌櫓大叔家的船大些,剛一上岸便又接了生意。原來今日正是掙銀子的好時機,誰家的船大些,便有人家租用。家境殷實一些的,同船還會配一兩個會使樂器的,以壯自家對歌之聲威。葉晨在人潮中找了個邊處,看柏族男女於江上對歌。咿咿呀呀,嘿嘿謔謔,在這沒有擴音設備的時代,歌者們這股洪烈的丹田之氣,真是令葉晨欽佩不已。

離開碼頭,三人又轉到集市,能吃東西的地方,基本都塞滿了人,葉晨想一嘗小吃的意圖也隨之破滅。還是葉崇這種老江湖眼光開闊,老遠已看到街的另一頭有棟亮瓦紅梁的建築。有太子之尊在側,還是應該去些體麵的場所。

到了門前,酒保早就上前牽馬。“柏江小肆”之名取得雅致,館內十分清爽潔淨,隻是看今日這時節,怕是哪裡都難得清淨。葉晨還沒坐下,門口便有人唱起來了,“哎~哎,三月春花好燦爛嘿,這家的姑娘比花豔喲。”居然是一名壯實的壯年漢子,手中還拎著條大魚,魚口一張一張的,顯然捕來不久。

葉晨一捂臉,已笑出聲來。同時笑出聲的,還有旁邊一位姑娘。

笑歸笑,隻見一抹靚影擦身而過,黃裳玲瓏,背影窈窕,一抹清淡似香非香,右手裡的那柄未出鞘的劍,看起來也很秀麗。接著又一個綠衣姑娘跟著先前的靚影,俏臉通紅,頭也不回地快步往二樓而去,卻沒人與那漢子對歌,漢子旁邊的幾個青壯跟著一陣起哄。

想來是那漢子看上了哪位姑娘,也不知從哪裡跟來,一路歌唱。此時對方上了樓,已無蹤影,沒有回應也就算了,怎地唱歌居然被人笑話,指著葉晨便罵道“哪裡來的野人,我自我唱,你笑個鳥!”

葉晨笑意難收,隻把兩眼一鼓正要理論。小二已迎了過去“這位大哥,隻看人家衣著,便知是外鄉來的,不懂規矩,莫要認真,莫要認真。”說著作勢就往外請。

從穿著來看,那漢子確實不像出入此類酒肆之客。被小二這麼一請,臉上更下不來,幾人瞬間便吵嚷開來。虞喆趕忙上前作禮到“大哥見諒,我與我這兄弟確實是外鄉來的,路經貴地,湊個熱鬨,大哥歌聲洪亮,今日大好時光,不必為這些小事動氣。”一捧一勸,說得恭恭敬敬,那漢子得個場麵,正要轉身。怎知葉晨又嚷到“笑的又不隻我一個,還有上樓去的姑娘,有本事把人找來,我給你賠罪兩次!”

話音剛落,門外歌聲又起“白衣方巾地俊俏郎喲,說話就像柏江水喲,你打柴來我燒鍋呀,柏江撒網煮魚湯呐”。旁人望去,乃是一藍白花衣的俏麗村姑。

這次,連葉崇也笑出聲來了,一行三人,著白衣者,唯虞喆也。目光上移,白衣方巾,又能擔得上“俊俏郎”之譽者,觀酒肆內外,唯喆一人也。

霎時雅致的酒肆如開鍋一般,喧鬨不說,又有人去接那俏麗村婦的歌。掌櫃的心呼不妙,如此怎做生意,急忙上前相勸。

或是習俗使然,隻有在有人唱歌的時候,四下反而安靜。店內方歇,店外又唱,那邊才止,這邊又歌,過往湊熱鬨之人,已把裡外圍了個嚴嚴實實。

咿哩哇啦這麼一亂,誰都沒理可說。如此下去,這飯怕是難得吃,葉晨見狀,跳上桌子,解下歸無,雙手一握,如持麥登高“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四下稍安,葉晨漸入佳境,不愧藝術專業的雜牌生,“…啊,友情天地,我滿心歡喜…”

此曲一畢,得了個滿堂彩,一片歡聲笑語後,居然終結了先前的紛鬨。對於那漢子,葉晨所唱,在曲調方麵婉轉悠長,唱功落差太大,高下立現。與葉晨一較歌喉,分明是自取其辱,那漢子折服於技,便不再糾纏。況且,人家手裡握的,可不是砍柴的刀,是砍人的刀。至於那村姑,聽葉晨所唱“有情”,正要亮嗓,隻見葉晨已在桌上團團轉圈,並熱情寒暄“友情萬歲!友誼萬歲!”正是此“友”非彼“有”,尤其是後麵跟著個“情”字。

那村姑此時自是心領神會,或許本還想再唱一唱,但聽到了美妙憂傷的旋律,終是回味其音,怎會再班門弄斧。

雖然大家都不明白葉晨為何要雙手握刀,對柄而歌。但憶其情,似含深深幽怨,再看眉頭如鎖,隻覺此人能唱,且唱的好聽,都是佩服。如此對歌,正是柏族之禮,人家還唱了“我滿心歡喜”,是多麼的應景。正是重禮隨俗切磋技藝,皆大歡喜。

葉晨跳下桌來,作個團喏“獻醜!獻醜!”笑得爛梨般燦爛,樓梯上站著剛才隱而複現的黃裳姑娘,正在笑而不語。其人雙目靈動,隻是麵容有些粗糙,冷冷的讓人看了有些不太舒服。小二和掌櫃的見狀,速速的禮遇迎送了一番,正正常常的做生意,便是店魂。

這家掌櫃,也不是白當的,怎能再讓葉晨一行留在一樓,萬一再招些族人來門口一唱,那可是要讓生意灰飛煙滅的節奏,於是趕緊把幾位請到樓上。秀也秀過了,葉晨欣然受之。

上了二樓,葉晨接著往上走。這三樓的樓梯口,竟被人攔住了。“止步,我家主人已包了樓上”。對方懷中抱劍,一臉冷峻,和著樓上卻傳來的一陣奇特的酒香。

葉晨本無意上去,但聽到這番言語,心到‘本來也沒打算上去,但這裡有堂堂彖國太子,難道還尊不過你家所謂主人?’於是反問到“我包不起這樓嗎?”

掌櫃的剛才吩咐夥計做事,上樓比葉晨慢了幾步,急忙趕來釋到“這位尊客,剛才神乎其技,這裡招呼不周,三樓,確實是包了,三位這邊雅座請,請。”

掌櫃的點頭哈腰,葉晨也無意為難,“引路吧”。三人轉頭又走。

樓梯口的劍客冷冷哼了一聲,“雅座怎如樓下方便,嘩眾取寵之徒”。

若此時隻有自己和虞喆,那麼葉晨是懶得計較什麼的,這次葉崇同行,一個“徒”字,這人仿佛是叫罵葉崇一般,此時又在樓上轉來轉去,心中忽有怒起。

葉晨停住腳步“咱們練練?”

對方依舊站在原地,“趕緊滾,莫擾了我家主人清淨!”

葉晨伸手拔刀,已被葉崇按住,“年輕人,好好吃飯”。又向掌櫃問到“這酒多少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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