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北霄天齊_天龍緣法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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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北霄天齊(1 / 1)

天龍緣法記!

葉晨領著眾位鏢師,往南疾進,先到了簡國再說,這也是趙擴的決定。為了保險起見,葉晨又一次施展割脈大法,‘娘喲,我這腕,今後怕是要落下血栓的病根……’

隻要能續住趙擴的性命,到了北霄,便是龍歸大海,虎入山林。保全趙擴固然十分重要,但保全自己更是萬分重要的事。都說天命不可違,葉晨打算親眼見證一下,趙擴的天命。

轉眼已至小滿時節,一行人被淋得夠嗆。葉晨帶隊到了“澤邑”,簡國北接容國的一處城塞。雖然一路都經曆著暖濕的氣候,但趙擴的情況並沒有持續惡化,葉晨心下稍寬。

澤邑一地,居然有天齊兵桟的行營,趙擴先前並未與葉晨提過,否則也不用那麼糾結了。行營的統領沒資格參見過本國太子,葉晨隨即亮出了所有的家私,還算有些說服力。如果得不到行營的支援,再往前走,葉晨要麼把歸無當了,要麼就隻能靠沿途搶劫,來解決大家的夥食問題。統領看著葉晨花式展示家私,一臉的陰晴不定。有西來寺的、有山水閣的、有龍氏行館的、還有彖國將軍的令牌。最終,葉晨一行得到了統領的認可。因為這些人,要去的是北霄大營,見自己的頂頭上司,統領爽快的“收容”了這支奇怪的隊伍。

葉晨再也不用為鏢師們薄弱的戰力和信念而發愁,張銳若是真敢來,就叫他有來無回。總算鬆了口氣,淋成落湯雞,也是喜雨潤澤,‘不錯,澤邑真是好地方。’

葉晨一如遊曆山水一般,在兵桟人馬的護衛下,一路來到北霄大營。沿途竟有許許多的岔路,修整得很平闊。此行直接造訪大營,雖未得入城一觀,但遠處城牆之上,旌旗密布,矛戟如林,明晃晃,一派壯觀。道路兩邊多有成群結隊操演健身的軍士,個個健碩,虎虎生威,不愧為天龍第一兵家重鎮。

天齊兵桟的大營,其實是一座略小於北霄城的要塞,相隔不出兩裡。過了門樓,葉晨著實震撼了一把,這才是正宗的軍事要塞,空地上令旗招展,陣形可謂繁複。兵士們扛著圓木像流水般的從葉晨身邊穿過,再聽得呼喝聲,喊殺聲,人來馬去。若閉上眼,絕對會給人一種身在沙場,千軍萬馬正激烈拚殺的錯覺。趙擴的臉上,則一如既往的冷清、平靜,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孤傲。

葉晨開始懷疑,把此人救回來,對於彖國來說,到底是不是明智的選擇。鏢頭也沒見過這陣仗,鼓著眼,不住的點頭,不時湊過來與葉晨讚歎兩句。

詹天齊其人,腰圓膀闊,比葉晨還高出一截,一身烏獸吞金甲,說話氣定神閒,卻聲如洪鐘,濃眉大眼,一臉紮須虎虎生威。身後一眾文武將官,文能運籌帷幄經略天下,武能縱橫沙場安邦定國。

對麵認準了來人,上前單膝而跪,一票人齊刷刷見禮“詹天齊參見太子。”葉晨站在趙擴左近,氣血上頭一陣眩暈。詹天齊拜畢立身一讓,葉晨隻覺似有勁風流動;那一抬手,穩健雄渾,有不動如山之勢。

葉晨心中讚歎,‘兵烈詹天齊,真神人也。’

進了大廳,趙擴往上首坐了,又是一陣參見,鎧甲轟隆。

“都辛苦了,過些日子,還要仰仗列位奮勇殺敵。”趙擴的話葉晨一時沒聽明白,隻看著趙擴身後的屏幡,上書十六個大字“列國不戰,百姓樂業,天下息爭,永不篡立”。葉晨用心細細品味。

天齊兵桟,有著強悍的戰力,卻是為了列國之間不再征戰,光看出發點就知道,這就是傳說中正義的化身。後四個字,在列國之中就尤其難得了,兵家之人,不自縛於戰陣詭謀,反而考慮起要讓百姓安居樂業的事,雖然奇葩,卻為天下揭示著戰爭的目的,可謂用心良苦。至於第三句,願景很美好,但這些大俠大兵要如何來實現呢。葉晨心中調侃,至少現在,什麼都沒實現吧。最後一句,顯然是自製的保命符。天下集軍權大成者,皆為帝王心腹之患,這四個字,不僅示忠,還做出了實際的動作,將自己的命門交給帝王,若敢胡來,一頂篡立的帽子,兵桟便失了大義,灰飛煙滅也是必然的事,而反過來,若非帝王要臣去死,臣便是萬萬死不掉的。

十六個字寫得龍飛鳳舞,辭意外圓內方,有道有義,天齊兵桟,果然當得天龍第一軍之稱。

趙擴好像並不十分高興,大堂之上,說完了客氣話,再開口,就毫不客氣了。“詹天齊,你,可知罪?”接下來發生的事,葉晨這種外人,就沒資格參與或者觀摩了。不管葉晨是主動回避,還是被迫回避,現在堂上發生的,都是簡國的家事,這種熱鬨少湊為妙。鏢頭和葉晨都得了銀票,鏢頭去往城中,可以與眾鏢師樂享人間繁華。葉晨則孑然一身,孤燈濁酒。在思念虞卿蘭的同時,也衷心期盼著葉崇一切安好。思及葉崇,猛然想起一事,泊江之遇,葉崇不是會過這位天齊兵棧的大當家嗎,有機會倒要好好敘敘,說不定可以借此事拉近些關係。

隻三日時光,數萬人馬便整頓完畢,趙擴儘起北霄及天齊之兵,旖旎南下。在葉晨看來,無論和善的泰安侯胡忠賢,還是血肉相連的親弟弟趙翯,都不可能避得開趙擴的雷霆一擊,天下,難道還有比篡國更重的罪嗎。詹天齊點了八將,分彆是孫、鄭、衛、沈、計、宋、舒、梁。

大軍五萬,其中一萬天齊軍,簇擁著趙擴自北霄一路南下。沿途城池郡縣翹首而迎,畢竟,趙擴才是簡國法理上的正統繼承者。十數日之後,大軍於中霄之北三十裡下寨,大軍人數已翻了一番,共十萬人馬。

好死不死,葉晨隨大軍行進途中,於道旁看見了張銳的臉,葉晨急報趙擴。任你再好的身手,四個奸細頃刻之間即被亂刀分屍,葉晨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苦日子,五千兩銀票對於窮鬼可不是小數目,那五千兩的銀票,就這麼在亂刀下煙消雲散了。葉晨心中恨恨,‘叫你等觸怒龍顏,叫你等不避天軍神威,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數日後,大軍兵臨城下,趙擴召集諸將商議破城之策。大帳的掛圖上已劃得分明,中霄之東,有季國兵馬五萬;中霄之西,有冉國兵馬五萬;各距中霄三十裡。而城中,含禁軍在內,有簡國兵馬約在兩萬上下。這些日葉晨跟著趙擴一路南下,摧城拔寨無數,但自己終究是“彖國使臣”身份,跟著看看熱鬨可以,軍議這種事情,也參與了幾次,哪有說話的資格。今日與往常也一樣,葉晨一身常服,雙手抱在腹前,傻傻立在邊上,看著趙擴調兵遣將。

其實葉晨站得位置,隨便換一位哪國的使者來都行,趙擴要的隻是個見證,一個平定簡國之亂的見證。趙擴眼中還是往日那樣,滿滿的冷傲與睥睨,葉晨也承認,“大義和名分”在戰爭中很重要,但光有這兩點,就可以做出大勝的預期,明顯太過草率。

葉晨站了多時,腳板都有些僵了。據探子來報,中霄城四門已閉,各個方向暫無其他兵馬跡象。這次趙擴的信息絕對有問題,胡忠賢死守中霄,肯定是沒商量的事,中霄一地,簡國南軍豈會隻有兩萬。而布於東西的季國和冉國兵馬,這位置也巧得很,仿佛冉國和季國東西而立的兵馬,也如葉晨一般,是來觀摩他趙擴平定簡國內亂的。葉晨隻想速返中霄,把使團帶回彖國,數次請辭,均未得逞,趙擴一句“簡彖當共勉,君欲急赴中霄,若非胡之鷹犬呼?”葉晨隻得留下,自證清白是一,權當共勉是二。

葉晨聽著簡國眾將不斷被否定掉的意見,對於此間的十萬北軍,除了深表同情,就隻剩下“祝君好運”這四個字了。沿途輕而易舉的十幾次勝利,已成功讓趙擴成為“驕兵”。而且,趙擴急功近利的性格實在是太明顯了,遇此大利,咬定青山之後,如何能夠放鬆。

最後,連詹天齊的建策也被否定了。葉晨稍微抖擻了一下精神,今後這樣站著的機會怕是不多了。

出得帳來,葉晨心中一陣發笑,剛才趙擴與詹天齊的對答,兩人猶如互換了靈魂似的,於此軍國大事,長者謙遜,幼者曠達。還有冉國和季國轅營如出一轍的回話,都是老油條啊。兩家說得都在情在理,人家是奉貴國之邀,前來協助看家護院的,至於你家兄弟之爭,勸架是人之常情,並無插手之理。言下之意已明,愛打不打,當我們不存在就好,我們隻負責為貴國防著其他鄰居搗亂。

真正作壁上觀的人,其實隻有葉晨而已,冉季兩家若真心是防止旁人搗亂,大軍轅營怎地偏偏放在了中霄,而不是其他的地方。趙擴隻要出手,無論哪種結果,冉季皆可得利。而如今的態勢,趙擴已然箭在弦上。

五更造飯,辰時攻城,軍令飛也似的傳至各營。集中兵力攻擊北門,左右各遣遊擊一隊,相機而動,不必理會冉、季之兵。對於上兵伐謀,最下攻城的道理,趙擴自然是知道的。但大軍到了中霄,已是決戰態勢,隻需能攻進城去,大事便定矣。

北軍連戰數日,彼此都有些的損失,但一攻一守,北軍傷亡自然大得多。城內城外,都忙著處理清而堆積的屍體。按葉晨的計算,南軍據堅城而守,占儘地利,可以一當十,何況,城中兵馬絕對不會隻有兩萬,以老胡的精明,這兩萬人馬明顯連冉季這兩個鄰居都防不住。

北軍連日攻城不克,士氣已挫。就這樣耗下去,再拖個十天半月,冉季要是翻臉對北軍出手,再奪下中霄,也不無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簡國的天命,將越來越撲朔迷離。對於外麵的家夥,則充滿了機遇。無論中霄的外麵,還是簡國的外麵。

這幾日天雨連綿,大軍暫緩攻城,中霄內外,一片愁雲慘霧。葉晨算是有機會與簡國的將領們走動走動,混個臉熟也好,尤其是那位被稱為“兵烈”神人,治軍肯定沒得說,打仗這方麵,葉晨就沒看出什麼亮點。在葉晨眼中,至少可以在詹天齊身上貼個“迂腐”的標簽,傷亡最重的部隊就是天齊軍的一萬人。因為詹天齊居然以增加部下的傷亡為代價,來迎合趙擴那病態和扭曲的勝利獲得方式。

該發生的,終究還是會發生。列國如饑似渴,又怎會錯過天賜良機。冉國和季國的按兵不動,反而給剩下的鄰居們讓出了大好的時機。離國從西北攻擊,容國自北而下,已連克簡國數城,其勢直逼北霄,而北霄主力,儘在此地鏖戰。北軍將帥連番苦勸,趙擴隻得罷兵,若連北霄都丟了,這裡又拿什麼與趙翯相拚。一出兄弟鬩牆的好戲,怎少得了隔壁的好心人,簡國更加地熱鬨了。

北軍儘退,胡忠賢還特地遣人送來了幾車糧食,另有私信一箋,趙擴閱後,欣然受之。這次真的有壞人來了,冉季所駐兵馬更是義不容辭,拖延了幾日,亦往北去。

葉晨尋機又一次提出離開大軍的要求,得逞一半,未遂一半。得逞之說,是葉晨不必再跟隨大軍,留在“豐城”即可,此地距中霄約百裡,是北軍對峙南軍的要地。葉晨留在此處,可以“見證”趙擴下一次橫掃逆黨。未遂之說,隻因葉晨依舊不得離開此地,趙擴擔心可是有充分理由的,“葉將軍對寡人有搭救之恩,便在此歇養些時日,勿負寡人之美意。”而趙擴肚子裡的話,應該是“恐爾多言,泄我軍機。”

若不是詹天齊勸誡,葉晨想走,有的是辦法。葉晨之所以緊張著離開,是因為胡忠賢那邊許下的天龍令之約,虞喆可是牽涉事中的人質。而自己為了解救趙擴這個壞東西,早已錯過了時機,若隨便派幾個隊員都能拿到一枚天龍令,那麼葉晨何需再泡在這江湖中,經些命懸一線的事,過些生死攸關的坎。

雖手握重兵,詹天齊渾身都透著股江湖性子。葉小友昔日曾儘言所難,如今分彆在即,不妨一試心中之法,且當為了國家。同時,這葉小友救回了本國太子,無論運氣還是實力,皆是能人所不能之佼者。再者,這位葉小友又是天龍大俠的嫡傳,不義之慮,實屬多餘。詹天齊決定一試所想,這中霄城,葉晨還是應該去一去的。

大軍北還之後,葉晨喬裝獨返中霄,不為他事,隻為一見名冠天龍的“政烈景衝。”做一回跑腿傳話的差使,為簡國幾位達人通一通氣。

‘我家彖國在你們平亂這件事上,可沒少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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