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進退維穀_天龍緣法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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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進退維穀(1 / 2)

天龍緣法記!

顧城一地,雖有些荒僻,山顏水景倒是十分秀麗。彖軍撤回顧城休整了兩日,隨即西出,延官道往西北而行,約一百五十裡地,就是葉晨現下最緊要的目標,備徂。

抓來的俘虜,給葉晨帶來許多的情報,要是當時多抓幾個級彆高一些的,葉晨能獲取到的信息,應該還不止這些。離國這支一萬人的部隊,居然是從離國南麵調動過來的,這支隊伍連日行軍,又受秋雨所累,在備徂都不曾休整,而行軍的目的,是往顧城駐紮。就在遭到彖軍攻擊的時候,這支人馬還並不知道顧城已失。葉晨簡單總結了一下,顧城的大開的城門肯定起到了作用,當然,弟子規對道路的嚴密封鎖,才是最關鍵的。抑或許,離國的指揮中樞已亂成一鍋粥。其他還算有用的信息,就是花嶸月帶來錦囊中提到的那位“何雲峰”了,此人就在備徂,是離國朝廷派往備徂督軍的大員。

俘虜的情報,是魏翔親自得來的,準確性相當高,除非離國連自己人也騙。身後的東平關,從離國攻擊簡國開始,就一直在增兵,關內的人馬數量不太確切,但絕不止一萬,可謂兵精糧足。備徂的守軍,大概也有一萬,糧食至少夠用三月,這讓葉晨倍感頭疼。至於城池的規模,城牆的高度,就更讓葉晨頭疼了。

離國這支部隊被彖國重創的消息,肯定早已傳到備徂。葉晨下令向西進發,這一次,是按正常行軍的節奏,最大概率的降低被伏擊的可能,還可以保持部隊的狀態。

本來想將花嶸月留在顧城,也就是葉晨想想而已。連續兩次漂亮的勝利,花嶸月更加不願離開這個討厭又有趣的家夥。紮營的時候,葉晨也不忘確認下彖軍在攻城器械方麵的準備,“雲梯”。以目前的情況,這已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孫聖兵法有雲“最下攻城。”很多年前葉晨就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這也是葉晨的弱項。這就如同一個才高八鬥的學士,不會把精力放在如何撿破爛上麵一樣。道理大家都懂,但遇到必須撿破爛的時候,這個真空還是得有人去填補。

彖軍未到備徂,探馬來報,城門早已緊閉,城上旌旗招展。葉晨無計可施,氣勢上卻不能馬虎,逼近到城池五裡下寨,這一日各自相安,並沒有發生葉晨期盼的劫營。

第二日,葉晨率軍到城下遛了遛,又是擂鼓,又是列陣,離軍城上兵士來來往往,卻沒有出城一戰的跡象。要是不能有效殺傷離國軍隊的有生力量,強攻的結果,就是彖軍越來越弱,而此消彼長,離軍則越來越強,這已不僅僅是部隊的精銳程度可以左右的情況。離國守城的將官並不傻,離軍新敗,加之彖軍補給困難,現在隻要全力防守,離軍取得勝利是遲早的事。葉晨現在能做的,無非是儘出弟子規,斷了此城與後方的聯係。隻要對方肯出城,便能有機可乘,這是主動操作。彖軍營寨外鬆內緊,就等對手過來劫營,這是葉晨的被動操作。定下的期限是五日,再這麼耗下去,彖軍想從離國全身而退,就難了。

第三日有些改觀,葉晨組織了一批軍士前去罵陣,城邊的吊橋往下放了一截,又收回去了。兵臨城下三日,兩軍未發一箭,未交一兵,就算是楊德全的生平,這仗也屬無奈的打法。收兵後葉晨正在軍帳中悶悶不樂,王偉來報“水影營所部埋伏遇襲。”葉晨高興得躍到案前,細問之下,依舊一臉的失望。

這幾日弟子規四營儘出,備徂無論兵農,就連送信的都沒出來過一個。王偉率領水影營在城北埋伏,離軍沒等來,卻來了位江湖人士。一身道士打扮,身後背了個大棋盤,口口聲聲要與彖軍的主帥弈棋。王偉怎會容他造次,便動起手來。以王偉的劍法,與其空手過招居然走不過十合,對方一直沒下重手,屬於純樸的切磋風格。單鬥不勝,風痕營一下就上了十幾個,居然不能傷其分毫,更彆提綁來拷問的意圖了。

這怪人倒也有趣,一邊打,口中還一邊致歉。一來二去,王偉見此人並無惡意,拿他又沒辦法,乾脆請回來。說不定,此人能助主帥弄出個什麼破城的妙計,反正葉頭身上總是發生著彆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

葉晨命人遮好軍圖,清了清軍帳,與從人交待了幾句,端坐於案前。不一會兒,那怪人就進來了,外形一如王偉所說。葉晨也不矯情,軍士奉上備好的水酒與些不葷不素的牙祭,便聊將開來。此人一不自報山門,二不通名姓,解下背上棋盤,又拿出個布袋,一副迫不及待要下棋的樣子。待其解開了布袋,裡麵全是碎石子,花花綠綠,大小不一,用這樣的棋子,如何分得清彼此。

先前葉晨還讓楊德全往營中找來一副象棋,再看道人帶來的棋盤,角上雖有些鏽跡,縱橫十九路分明,要與葉晨對弈的,自然是圍棋了。

“道長遠來,莫不是真要試試在下粗淺的棋藝?”葉晨想切入正題,五裡之外還有敵城在側,怎好瞎耗時光。

怪人答道“不為弈棋,難不成為了這幾口粗糙的吃食?”一邊說,一邊往嘴裡塞肉,塞完還不忘在袍子上擦手,言行粗鄙不堪。

“我軍初臨此地,兩眼一抹黑,道長若肯指點一二,晚輩感激不儘。”葉晨說完,站起身來,衝怪人深深鞠了一揖。

“好啦好啦,彆一口一個道長,你看我哪裡像個道士?”怪人也站起身,攤開兩手,在葉晨麵前轉了兩圈。

頭上一個清虛髻,黃袍黑領,領上暗花繡著卦爻,後背陰陽太極圖,陰中帶陽,陽中有陰,不是道士,難道還會是個和尚?見眾人不開口,怪人又道“就因為這件袍子?”

這怪人倒也爽快,脫下道袍,解了發髻,光滑的長發披肩墜下,裡麵一身白袍白得有些閃眼,要是身形再錯落有致些,從後麵看的人,指不定還以為是位緲緲婀娜的天仙降世。至於正麵嘛,就不用遐想了,一臉的粗肉,坑坑巴巴,整張臉還不如頜下胡須耐看。

怪人又一次向眾人展示著出眾的外貌,兩圈轉完,就問了句“何來道士?”

葉晨明知此人弄怪,卻不好發作。因為葉晨深知,搞怪是要有實力的,沒有實力還鐘愛搞怪的人,墳頭草比一般的墳塚都長得密些、高些。葉老怪就很怪,這位也不遑多讓,對於實力在這種級彆的人,有機會去奉承,都是人家賞你麵子。

“這位前輩身形與我相仿,魏統領,去我帳中將閣老送的那領錦繡儒衫取來,還沒穿過的、藍色那領。”葉晨也想探探這位的底,自從他脫去了道袍,葉晨隻覺此人眼神清俊,雖容顏無甚變化,但一語一態已不像才進來時一樣粗鄙。

都說英雄識英雄,一貫以演技派自詡的葉晨,突然被眼前這個怪人,帶起了些的興致。且不說自己棋藝幾何,今日不在此盤上落下幾子,或許會成為人生一大憾事。

帳中氣氛肅靜,怪人也是個熱場的好手,居然煞費唇舌的向眾人說起那身道袍,說得有鼻子有眼,葉晨附和著嘖嘖稱奇。這道袍的由來還真是一段笑談,據說是今早怪人在山間遊耍,卻遇到個傻子要與怪人算命,這傻子先收了怪人二兩銀子,算得不但不準,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然後怪人想要回銀子,傻子卻死活不肯相與。到了最後,銀子不翼而飛,怪人見銀子要不回來,便搶了傻子的道袍。道袍既然搶來了,又不忍立即扔掉,所以穿了半日。

怪人自顧自說故事,說得津津有味,魏翔去取葉晨的儒衫回來,也不打斷,跟著眾人一起聽。

“大夥說說,我搶這傻子的道袍有沒有道理。反正這傻子隻認銀子,又不要臉皮,我呢又喜歡成人之美,索性銀子送他,但不能任其再去騙人,搶下這件道袍,也算替天行道。不如大家幫忙猜猜,是哪個壞人指使這傻子出來騙人的?”

葉晨聽來,這怪人說的故事好像東扯西拉毫無邏輯,但細品之後,猛然發覺,怪人故事中分明有所指喻,因為最後又扯出個傻子身後的指使之人。高手行事,曆來有的放矢,故事既然說了,與自己怎會沒有乾係。

葉晨猛然想通了其中關節,雖然有些事情還需考證,現下卻不宜有所表露,接過魏翔手中儒衫,拜請怪人穿上。怪人也不客氣,當著眾人的麵穿了,結上內扣,又係了腰帶,散披的長發風流倜儻,儼然一個塵世之外的逍遙先生。

怪人穿上了緞錦儒衫,氣質大變,以手背掩口,湊過來與葉晨私語“衣袍甚好,但送你禮物的人,未必安了好心。”

加上剛才講的故事,此語一出,葉晨已明知怪人來曆,定是離國說客無疑。故弄玄虛整了半天,目的卻不曾有所表露。

這場鬨劇的結局,葉晨也很期待。“謝前輩提點,既然前輩有雅興,不如請前輩於棋盤之中,開解在下心結。”繼續裝瘋賣傻已沒什麼意義,對方既然是來下棋的,先遂了彆人的願,自己的事才會好辦。正所謂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怪人從布袋中抓了把石子,在棋盤四角星位放定。“你喚我一聲前輩,我也不能欺負晚生,讓你先落得四子,算是見麵之禮。”葉晨恭敬不如從命,四角的星位,是怪人讓的四子,若是兩人棋力相當,這對局的結果不言而喻。

兩人說著話,怪人在靠近自己的星位旁,落了一手小飛。

“前輩說得是,晚輩謝過讓子,乾脆這四子算先生的,先生這手孤棋算我的。”

葉晨這麼一說,怪人露出點兒笑顏“將軍如此托大,想來老夫今日或能不虛此行,就依將軍,你讓我四子。”說完又在另一個星位旁,走了一手大跳。

“承蒙前輩賜教,不知晚輩要是輸了,應罰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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