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承心一寺_天龍緣法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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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承心一寺(1 / 2)

天龍緣法記!

轉眼夏殘秋至,天氣,真的不那麼熱了。葉晨感覺就像突然從沙漠無處可避的熱浪中,尋得一處綠洲,而綠洲中恰巧還有一處陰涼的石屋。

洗馬的對峙沒有發生什麼衝突,幾家的兵馬每天都會列陣操演,但僅僅是操演而已。容國在北;彖、簡、季三家的兵馬在南。南岸簡國兵馬坐鎮於中,彖國和季國的營地分列左右,皆沿河而列。就這麼耗著,已經半月有餘,也許兩邊人馬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天太熱。北岸的肯定想要過來,南岸的偏偏不讓。當然,南岸的也想過去,除了虞森淼。

對於彖國救援季國的行動,虞森淼有意見也在情理之中。如果天龍陸隻能有一個人對季國有意見,這個人肯定非虞森淼莫屬。彖國和季國來來往往幾代人,季國視彖國上下為奴,彖國認定季國為強盜,而鶴塘的北融府,便是雙方所有情緒的接口。於是,虞森淼這一生都在看著季國虐待北鐵的人民,條件允許的時候,便還以顏色,用季國人的血來平複心中洶湧的恨意。如此往複,半生匆匆而過,雖彖國收複了北鐵,但舊恨彌堅,非朝夕能化之。

此番彖國隻從米援郡發出一萬人馬,就是虞森淼對這次行動態度最直白的解釋。葉晨心中有些不快,但這恰恰有些冤枉了虞森淼。以彖國軍民對季國的情感,就算中央下達了命令,又怎麼會全心全意的幫季國去打仗。列陣於洗馬的隊伍,享受著彖國打仗有史以來最豐碩的後勤,而其他本應列於洗馬南岸的部隊,都在後方轉運糧草,既能坐實彖國大力支援的盟約,又能讓彖國的有生力量,避開最危險的地方。

簡國則恰恰相反,號稱五萬兵馬,但實際之數遠遠不止,否則也就輪不到季國的五萬兵馬列於側翼了。主將和未,乃是景衝培養眾多故吏之中的佼佼者,與姚助並稱景門雙全,在簡國屬於僅次於詹天齊的存在。葉晨從米援出來之前便知曉了此人的來頭,見麵著實一驚,個頭不高,其貌不揚。若不是有些薄名在外,說眼前這個人屬於文武雙全的將才,葉晨肯定是打死也不信的。從軍紀和列陣來看,此人治軍可與孝悌忠信四位兄長比肩,外鬆內緊,細處井井有條。所謂薄名,或許並非和未不濟,隻因詹天齊威名太盛。

對岸的容國兵馬也差不多,說是隻有六萬。從營寨的密集程度和規模來說,比南岸的這三家,有過之而無不及。果然一如兵聖所雲“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隻是洗馬南北的將官們,“示”的本事,讓葉晨有些欣賞不來。

季國從北鐵丟失開始,僅僅兩年多時間,除了國力的急轉直下,國運似乎也一蹶不振。國土為鄰國鯨吞蠶食,國家已是風雨飄搖。

葉晨粗略算來,洗馬河南北,加上各方勢力負責後勤的人馬,少說也有二十萬,日費何止千金,皆民脂民膏,不由心中感歎。這樣的局麵,是每一個悲天憫人者都不願見到的,但又不得不經曆的殘酷。

這一場賭賽,彖國雖然下的資本少些,但既然下注,必有利益之心。否則,也輪不到兩位兵部一品大員共赴於此。

大家都不再喜歡打打殺殺是好事,說明世界更加文明了。但說來說去,也隻是不在沙場廝殺而已,這裡省下的廝殺,在彆處一樣省不下來。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除了兵家的戰場,與季國關聯所有利益戰場,估計早殺得屍山血河一般。看來彖國,慢了不止一步。

葉晨到了洗馬兩日,虞森淼營中自然無事,帶著花嶸月走訪了簡國和季國的軍營,會會兩國的將帥,一切平靜得出奇。除了日常的操演,各營連戒備都很鬆懈,完全沒有開戰的跡象。合起來兩邊二十多萬人馬,難道就是搞一搞團建這麼簡單?最開心的莫過花嶸月了,洗馬南岸三支勢力的軍營,都被其進去招搖了一番。隻有葉晨明白,花嶸月是這個時代屈指可數的女權運動者。

或許是葉晨的宿命,葉晨很難閒下來,即便隻是一兩天的光景,一閒就要出事。幾天前途經懷德,葉晨故意不入,那是因為早早便安插了風痕營入城打探。葉晨始終覺得不安的原因,不單是虞森淼那邊沒有傳來有用的消息,而是秘密安排到懷德的風痕營,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這日下午,葉晨正貓在帳中假寐,忽聽得帳外腳步急促,由遠而近。不用猜也知道,必有急報。來人正是魏林,持腰牌而入,沿途不得通稟。

葉晨從躺椅坐直了身,看著魏林急匆匆進帳,另有一人,屬北融府一係,兩人容顏滄桑不已,身上血汙已乾,都來不及清理,看得出近期經曆了不少。茲事體大,葉晨命人急喚虞森淼議事,同時示意魏林,“趕緊道來。”

“懷德雖城門洞開,但無令牌卻不得出入,實際已經戒嚴,皇城也已閉門多日。我等詳查,原來樊霍兩家各有圖謀,恐怕要不了多久,懷德就要改名換姓了。”魏林說完,葉晨心知不妙。不多時,虞森淼匆匆入帳,細問而下,葉晨微微有些脊背發涼。

葉晨進入增驤之前,風痕營全隊便已出發,目的當然是滲透到懷德及周邊鎮甸,為彖軍有效的信息保障,魏林親自潛入懷德調遣。但是這個核心節點出了問題,因為季國派係與外敵勾勾搭搭,各方勢力摻雜進去之後,懷德更是亂得一鍋粥。五日前發生了針對季國國君的行刺,雖然行刺沒有成功,但季國政權現在麵臨的問題,可謂前所未有的複雜。

洗馬南北有兵而不戰,一來是互秀肌肉,再者就是,有人在等待行動的信號。這一番博弈,最大的籌碼,當然是懷德。換句話說,整個季國。雖然現在的季國已算不上廣大,但隻要把懷德收入囊中,季國曾經廣大的版圖,正是這個籌碼所代表的巨大利益。至於季國的政權是否存在,反而沒人會去關心。

樊霍兩家,長期對於季國的把持與爭奪,已經到了拿上台麵比劃的程度。樊氏與容國為伍,而霍氏,自然找的是簡國,這在明麵上,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見,但暗地裡,樊霍兩家在走動的關係,無疑包括了當下所有與季國有往來的勢力,其中自然也會包括江湖的力量。至於彖國,成了季國朝廷不得已而為之的選項。季國雖有北樊南霍蒲牆草的說法,但蒲氏畢竟為季國正統,於季國政權的合法性,有著不容置疑的優勢。現今的情況是,隨著季國力量的持續衰落,就連樊霍兩家也看不上蒲氏這棵牆頭草了。

“怎麼辦?”葉晨與虞森淼異口同聲。

先放下季國的這攤子破事不說,此間還有彖國一萬兵馬,季國版圖上還有從米援向大軍輸送糧草的幾支隊伍,加起來至少三萬,為了此次行動,彖國投入的物力也不可計量。若季國風雲一變,這些力量可都是彖國損失不起的,此為當務之急。而無論季國最後落到誰的手裡,對於彖國來說,都不會是什麼好事。葉晨和虞森淼繼續分析著,感覺頭發都要急白了。

魏林傳來的消息,最先是北融府眼線所獲,這支眼線許多年前,虞森淼便暗中經營著。這次訊息由兩路傳出,北融府的眼線遲遲未至,恐已儘沒。這次情報的傳遞,北融府和弟子規明顯折損了許多人手。魏林帶人幾經周折,從懷德東出,避進了山林,才得以北上,又取僻靜小路往西行了兩日,才將消息送到彖軍大營。縱使傳來了消息,這一過就是五天,情況的變化極有可能超出預期,這也意味著,彖軍的處境越來越危險。

除了大軍安危,魏林帶來的消息還有更加刺激神經的內容,懷德封城戒嚴的原因,明顯是因為上一次有人行刺國君不成,便將行動進行了升級,暗殺不行,就明著來,不斬首不罷休,頗有幾分江湖行事風格。對於目前的變數,葉晨和虞森淼也抓瞎,請示彖廷肯定是來不及了,彖廷不惜血本的投入,難道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綜合了目前所有可以利用的資源,葉晨也不太相信自己的打算“我們有責任為彖國爭取些該爭的東西,明日便是蘭月初一,我們如此行事。”葉晨之後的話,得到虞森淼的認可,魏翔雖沒什麼反應,但肯定是附議的。一陣密議過後,必須當機立斷,這樣時機稍縱即逝,誰都舍不得拖遝。葉晨點了幾個人急忙動身,魏翔和胡砥自然在列,目標懷德,隻要虞森淼對於季國的分析準確,這個法子就值得一試。

蘭月初一,眾人按要求行事,各儘其責。葉晨凡曆大事,必有魏翔相隨。眾人易了容妝,誓要潛入懷德,辦一件緊要的事。其實,需要適當易容的,也就葉晨和魏翔,其他隊員處理的,主要是通過容妝,對身份進行一個虛假的定義而已。

俗話說,有錢能使磨推鬼,北融府在懷德多年的暗中經營,雖然說不上成了什麼氣候,但要安排幾個人進城這點事,並沒什麼難度。

幾人陸續進了城,在一間茶館外照了麵,各行其事。懷德城雖不如簡國中霄廣大,卻彆有一番繁榮。彖國與之相比,這樣繁華的城池一座也拿不出來。大膽也是隨行之一,見識過中霄城的氣派,如今又有機會見識見識懷德的繁華。望著人來人往的熱鬨,雕梁畫棟樓台。

此時的懷德外鬆內緊,城內許多地方,都可以發現各色勢力的眼線。

葉晨與魏翔,一路閒逛,轉眼到了承心寺外。懷德城的進出確實受到了季廷的限製,但城內除了增加的密探和巡哨的隊伍,百姓的日常,幾乎沒什麼差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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