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圖窮匕見_天龍緣法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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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圖窮匕見(2 / 2)

景衝又問“你將如何達成目的呢?”

葉晨道“順天應人,成全簡國百姓,與各階層達成共識,便達目的。”

景衝續問“如何可為?”

葉晨答“輕徭薄賦;充寡利均;刑德並舉;簡吏政;精武備。無論趙錢孫李的朝代,隻需做得實這五項,內能安,外無懼,厚積薄發,乃跬步千裡之勢,王霸之業不刻而自成。”聊聊幾句,已是葉晨打出生以來,對於理想社會規則的終極總結。

葉晨的這幾句話,就像一記悶棍,將景衝打入混沌且旋轉的次元中。景衝的眼神,直勾勾看著前方,卻沒有任何聚焦的東西,口中反複念叨著“輕徭薄賦;充寡利均;刑德並舉”

景衝反複念叨的這十八個字,葉晨身為簡國朝臣之時,也是提出過的,甚至不止一兩次。在朝堂眾人眼中,這都是不切實際的空談,於施政毫無實質作用,不但不能解決國家內部矛盾,對於長年爭霸的惡劣外部環境,更加沒有任何意義。最重要的,是這短短四句,每一句都直指貴族和官僚集團的利益,隻扣以“空談”的帽子,已算是相當客氣了,因為這些言論,對於簡國的既得利益者們來說,真的是“不切實際”。文治走不通的路,就用武治,權貴們肯定不情願,但權貴們不傻。應該選擇向革新妥協,還是抱著既得利益走向滅亡呢?

寥寥十八字,當然不能直接用來解決問題,但這些觀點,是親身經曆過人類先進文明,又反複目睹社會問題的人,持續深入地對社會矛盾進行思索,才總結淬煉得來。

在葉晨眼中,一個君王口中整天喊著“民貴君輕”,然後心安理得的為所欲為,才是真正的沒有意義。把人民的要繳的稅和徭役降下來,才是對人民最大的實惠。將造成社會分化的經濟金字塔鏟平些,才是對人民最大的尊重。至於“刑德並舉”,葉晨認為,這是一切政體維係穩定的關鍵舉措,這一條做到了位了,才算具備了人心安定的基本條件。人民的心安,國家就四平八穩,再恪守吏製不冗,精兵強武的路線,這樣的國家哪有不強大的道理。同時,這十八字綱領,對於中土治國平天下的諸多古訓,也是完全契合的。

至於“開拓進取”和“發奮圖強”的操作空間,若沒有前麵深入到每一個國民心中的根基,終是空花幻影而已。

葉晨對於中土那位偉人的著作,所讀甚少,但並不影響葉晨對於“人民戰爭”和“階級鬥爭”這些詞彙的理解和認知。且不說葉晨總結得算不算精辟,有人認可,就是最好的說明。從葉晨被迫逃離恒國開始,首先是魏翔和魏家村的一幫子年輕人信了。接著從虞卿蘭開始,彖國的整個統治係統開始逐漸相信,這個過程花了好幾年,隨著北鐵攻略的成功和季國內亂,彖國深切感受到中土理論的震撼和神奇,進而開始自己的崛起之路。

列國的執政者之中,簡國的執政者對於革新的願望最為強烈,但受製於複雜的內外環境,始終裹足不前,反倒被不起眼的彖國崛後來居上。彖國的迅速崛起,很快便衝擊到簡國一直奉行的製衡戰略。簡國不斷修改和應對的同時,等覺察到國家力有不逮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葉晨敲了敲桌子,打斷了景衝的喃喃自語,事情還沒解決,時間不是無限的。葉晨問到“簡國在這個時候,向彖國發動攻擊,原因是什麼?”

景衝重新認識著葉晨提問的表情,這個表情,頗有些不可一世,景衝從來沒見過。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心中雖有答案,卻不知這個問題應如何來答。

等不來回答,葉晨又道“是因為彖國崛起的速度,影響到簡國的核心戰略了嗎?”葉晨半歪著頭,眼中透出好奇的樣子,生怕錯過景衝表情的什麼小細節。

不知是不是被葉晨說中,景衝也注視著葉晨,卻沒開口說什麼,或許,默認才是景衝的標準答案。

葉晨繼續說著“所謂的製衡戰略,隻是不得已的低調而已,閣老心裡一直裝著的,是整個天龍陸吧。”

景衝依舊不語,葉晨要是再不下點作料,景衝如何肯就範。於是葉晨道“泰安侯唯閣老馬首是瞻,他跑到恒國去了,就是打算挑撥恒國和離國乾仗,然後簡國乘機取利,是也不是?”

景衝閉目不答,葉晨續道“無奈彖國日益強大,已經成為了超越離國的麻煩。於是,正好利用與離國短暫的和解,以及彖國內部混亂的時機,閣老果斷掉頭東顧,又一次漂亮的三路出擊。”說到此處,葉晨歎口氣,略帶調侃的說到“閣老的英明,天下人共知,隻是總感覺,您對三路出擊這種作戰風格,是不是有什麼執念啊。”

景衝自己也不知道,葉晨所說的執念是否存在,但知過必改的習慣,還是令其忍不住問到“放下中路不說,彖國南北受敵,敵強彖弱,彖國如何覺得自己可以絕處逢生?”

景衝此問,多少有些問計之嫌,葉晨似乎有些猶豫。既然以誠相待,告訴他又何妨。不是葉晨托大,而是對於局勢的掌控有著絕對的自信。想要將景衝所問描述得儘量清楚些,還真不是三言兩語的事,葉晨思考片刻說道“就從南線說起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葉晨會如此輕易地,把列為最高機密的戰略,在沒有達成預期進度之前,便透露給敵人。景衝對葉晨會透露些什麼,並不抱期望,隻是想通過剛才以誠相待的約定,再一次確認葉晨的信用。

“想必閣老已經收到了姚絕將軍傳來的訊息,簡國在南線的軍事行動,可謂勢如破竹,就連前冉的太子鄧之曦,也審時度勢,從彖國陣營,投入了簡國的懷抱。其具體的表現,是配合簡國從內部瓦解了永安的防禦,導致永安失守。”

葉晨說得津津有味,景衝則不露聲色。葉晨接著說道“永安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不過,我還是很佩服虞昊的氣魄,如果虞昊鐵了心想把彖國都城放在中霄,閣老是否有同樣的氣魄,搬到霞城去從長計議呢?”

景衝若有所思,但不論其反應如何,在場的人均已知曉那個答案。景衝這輩子,對虞昊進行換位思考應該是發生過的,但肯定沒進行過“換主場”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戰略推演,就算靈光閃過,也是刹那之念,如何會深究。不論是互換身體,還是互換靈魂,都需要極高的想象力,更需要對“無我”二字的極深刻認知。一生醉心於權力與利害得失的人,無明最重,哪裡肯分心去思考“無我”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

景衝終於要打斷一下,忍不住問道“虞昊真的舍得下霞城?若事有不濟,豈不是將彖國拱手送與彆人。”

葉晨點點頭。“一如閣老所慮,以都城為代價換取另一個都城,實乃下策。更優的方案有很多套,不斷優化的過程中,彖國便找到了合適的策略。不用把霞城用來做交換,但是把霞城做為籌碼,調動一下大家博弈的興趣,還是可以的。”

聽到此處,景衝把頭點了點“書中確有‘投壺立籌為馬’之說,其源無非一個‘賭’字,實在想不到,虞昊處國之生死大事,猶有市井醃臢匹夫之閒情,不得不服。不過,霞城做為籌碼,份量可不夠,老夫看上的,難道不應該是整個彖國嗎。”

從景衝言語中,葉晨聽出了重點,本來還擔心景衝此次溝通采用避重就輕的方式,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老者。於是哈哈一笑,搬了把椅子坐在景衝書案對麵,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南線我說了一半,後半閣老已然自明,那麼,蒲君又在什麼地方?”

景衝與葉晨的對視,既是試探,又是交鋒,兩人鬥得不亦樂乎。“北霄。老夫最近雖與齊子有些誤會,但像蒲灃這麼重要的人,在北霄才是真正安全的。”

葉晨接道“這麼說,閣老打算收拾完彖國,再對蒲君物儘其用,將原先季國的土地,劃入簡國版圖?”

“有何不可,屆時簡國有了廣闊的後方,列國遲早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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