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一臉淡然沒有一絲掙紮,好像這些都習以為常。這讓在一旁看的宋時微捏緊拳頭。
在那些長針要觸碰到裴珩時,宋時微以靈炁打碎房間的花瓶,同時打開窗傳來陰風陣陣,桌上微弱的燭火跳動,熄滅又點燃熄滅又點燃
“鬼啊!”不知那個宮女驚叫出聲,其餘幾人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難道是宸妃娘娘回來了?”幾人又驚恐道
這下淑妃也慌了神,她最怕鬼神之說了,但她還是穩住心神聲音卻忍不住顫抖道“宸妃都死了那麼多年了,要回來早回來了。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明日要去祈神殿的份上我饒不了你!”
說完一群小太監小宮女擁著淑妃疾步而出,那滑稽的表情看得宋時微一樂。
等她們離開,婉嬤嬤一瘸一拐走進來,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想給裴珩上藥。
裴珩偏頭躲過“嬤嬤,我自己來就好,我沒事,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聽到這話婉嬤嬤也不作停留,緩慢離去。
等門關上的那一刻,裴珩才自嘲地笑了笑“次次都這麼說,從沒說到做到。”
桌上的蠟燭閃了閃,裴珩這才意識到身旁還有這個鬼在“你離開吧,我連自己母妃的忌日都無法為她祭奠,更彆提你無名無姓的燒給誰都不知道。”
聽到裴珩這話宋時微氣得直翻白眼,她不是鬼,彆亂咒。真是一點也不知道避讖。
宋時微也不跟這小屁孩計較,繼續翻翻書頁,示意他繼續指。
他卻直接合上書轉身睡去了,見他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宋時微也懶得費工夫了。
看來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一旦入了夢,做夢之人不蘇醒,她也沒法回去的。
第二日天還不亮裴珩就起了,宋時微跟著他,見他在偌大的皇宮拐來拐去,越走越偏來到宮裡禦馬園旁邊一處的馬廄旁。
拿起掃把就開始掃掃馬糞,小小的身體在各匹馬中忙碌,宋時微看了看現在最多寅時。
等他掃完馬廄,就開始抱乾草喂馬。此時的裴珩滿頭是汗,但動作麻利,應該是每天都來。
正當宋時微奇怪,一個皇子就算再落魄再不受寵也不可能來掃馬廄時,一個身著灰藍布衣身高八尺滿臉留著絡腮胡的男子打著哈欠走來。
“不錯,越來越快了,接著!”男子拖著慵懶地步伐,走到裴珩麵前隨手甩給他一塊燒餅。
裴珩接過小口吃完,白淨的小臉上巴掌印還沒消退,長睫下隱著黑眸,他就站在那裡好像沒有任何情緒。
“小小年紀,就這麼死氣沉沉可不好,來給師父笑一個!”絡腮胡男子調笑道。
“開始!”裴珩現在的童音語氣冰冷,有種強裝大人的彆扭感。
“哎喲,孩子長大了,連師父都不叫了,為師這裡痛!這裡痛!”絡腮胡男子指著自己的胸口道。
裴珩沒搭理,轉身從馬廄圍欄旁丟給他一根筆直的棍子。
絡腮胡男人接下掂了掂,轉動幾圈後起勢瞬間認真,眼神中透著肅殺之氣。
“看好了,赤霄劍法第十式‘風隨意動’”說罷揮著棍子起招,棍子揮動帶著陣陣勁風。
裴珩在一旁看得認真,小手藏在袖中不停比劃,這套劍法沒有花裡胡哨的動作,一招一式皆致命。
這麼精彩的劍法,看得宋時微都手癢癢想上前與他切磋了。除了師父她從未遇到劍術如此精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