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微看著眼前人,歎了口氣道“先帶我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的小刀讓開道,三人這才進了房間。
一進去裡麵難聞的味道直接鑽入鼻腔,裡麵陳設簡單卻收拾的乾乾淨淨。
一個滿頭白發,雙頰凹陷,臉上布滿皺紋的男人躺在床上。
這味道是從床上人身上傳來的。
小瑾連忙捂住鼻子,他對各種氣味特彆敏感。
他的動作深深刺痛小刀的心。
宋時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擔心“彆見怪,任何氣味在他那都能放大無數倍,沒有嫌棄的意思。”
見小瑾也點頭後小刀終是沒說什麼。
宋時微走上前掀開蓋在男人身上的薄被,也是吃了一驚。
這男人除了頭還在,整個手臂都被砍掉袖口空蕩蕩的,兩條小腿也被砍掉。
大腦還無法認知四肢被砍去,這腐爛的氣味濃重,每天不僅要承受幻肢的疼痛還要承受四肢傷口腐爛流膿的痛苦。
難以想象此人是怎麼熬了這麼久的。
宋時微蹙眉道“竟然如此殘忍。”
說完伸手按在他的大腿,大腿已經萎縮了,一把就能捏住。
床上的人形容枯槁已經是一副死相,看小刀的年紀不到三十,那這人最多就五十歲,就已經快要油儘燈枯了。
“你們是誰?”床上的人啞著聲音問道。
宋時微道“能救你的人,留著精神,等好了再問吧。”
說完宋時微轉頭對小刀問道“家裡有糖和三七嗎?”
小刀連忙回道“三七家裡有很多,糖隻有一點了。”
宋時微點點頭“剪刀,烈酒,糖,針線還有把三七磨成粉都拿來!”
“好!”說完小刀轉身就跑出去準備了。
不一會兒東西都準備好了,宋時微用剪刀剪開男人斷肢處的衣料。
四個斷肢都已經腐爛流膿,截取麵並不平整,可以想象當時慘烈的畫麵。
還沒開始清創,床上的男人額頭上已經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咬著牙極力忍耐。
宋時微道“你們先出去吧,在這隻會妨礙我。”
蘇木和小瑾推門而出,小刀紅著眼看了床上男人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等會兒會很疼,你咬著這個。”宋時微找來一段樹枝,叫男人咬住。
男人點點頭,宋時微就開始忙碌了。
每個斷肢上都有蛆蟲蠕動,宋時微仔細將它們挑除。
剪刀在火上烤後用烈酒消毒,深吸一口氣後開始為他剔除四肢的腐肉。
床上的人已經疼得汗濕了衣服,他咬著木棍,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
雙手雙腳可是個大工程,光是挑除蛆蟲,剪斷腐肉就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
男人好幾次疼得暈了過去,他一暈宋時微就給他輸送靈炁讓他保持清醒。
留好了足夠的皮肉,前期工作才算完,就開始用消過毒的針線開始縫合。
宋時微是從來沒做過這種事的,還是以前看了部醫療電視劇,來了興致翻過幾本書。
雖有其他方法保住他的命,但也必須將四肢縫好,不然很容易再次感染。
縫合好後將糖和三七粉混合,抹在斷肢處,將之前剪下來的衣料撕成長條為他包紮好。
做完這一係列,床上的男人已經徹底昏死過去,宋時微拿出玉衡鳥的蛋殼掰了小半個磨成粉兌水喂到他嘴裡。
不一會兒他慘白的臉色開始慢慢恢複。
看到他的變化宋時微才鬆了一口氣,這下他醒來也就感受不到幻肢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