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們教會的典籍有著詳細的類似記載。”羅格爾神父沒有老師可以拿出來顯擺,隻好打出了教會的金字招牌,“那位可憐的巫妖現在要做的不是重塑一具身體,而是首先要修複自己的靈魂。”
“根據我老師的描述,這種程度的傷害,沒個一兩百年休想複原。嗬嗬,看來我和羅格爾神父是真的等不到那一天了。”薩德克放聲笑道。
聽他這麼一說,在場的領主們也放下心來——一兩百年?他們的兒孫也活不到那一天啊。至於朱利安,十年之後的事情他就不太關心了。
薩德克笑了兩聲,又皺起了眉頭,“據說,隻有最強大的法師和戰士,才能對巫妖造成這樣的傷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朱利安。
“朱利安爵士,您又是如何做到的呢?”索姆貝拉伯爵代表所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
朱利安尚未答話,羅格爾神父已經把插在骷髏上的弩箭拔了下來,先湊到鼻子前麵聞了聞,又順勢伸出舌頭在上麵舔了舔,露出了驚訝而又迷惑的神情。
“是血?巫妖的骨頭裡怎麼會有血呢?”
朱利安萬沒想到尊敬的神父大人竟有如此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不禁汗如雨下……
“是……是狗血……”朱利安不敢說出真相,他覺得,得罪神父大人的後果,比得罪地球上的愛狗人士更加嚴重,“確切的說,是黑狗血。”
縱然如此,羅格爾神父也經受不住,臉色大變,跑到一邊狂吐起來。
“我去阿頗頓城參加騎士考核的時候,在酒館裡聽人說,某個神秘國度裡的人們,有時候會用到黑狗血驅鬼辟邪,效果還不錯。”這種程度的瞎話,對博覽群書的朱利安來說,簡直是毫無壓力張口就來。
“荒謬!”以驅鬼辟邪而見長的費舍爾牧師忽然有種被黑狗血搶了生意的感覺,“這種說法簡直是聞所未聞。”
“效果已經實實在在的擺在眼前了,還聞個屁啊!”薩德克冷冷說道。
“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一直沒怎麼吭聲的伯爵大人說道,他一發話,其他人全部閉了嘴。
“畢竟,血液通常是作為巫妖施法的媒介而存在的。”索姆貝拉背著手,一邊緩緩兜著圈子,一邊緩緩說道,“我們不能貿然下定論,免得傳出去招人笑話。朱利安爵士能夠重創巫妖,多半是有著彆的原因……”
“除了吾主的榮光照耀,還能有什麼原因?”費舍爾牧師還是那麼的耿直和虔誠。
伯爵微微一笑,“必定是這樣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朱利安爵士總是功不可沒。
“眾所周知,死靈法師凶殘邪惡,殘害生靈,冒犯亡者,早已是大陸公敵,人人得而誅之……”伯爵含笑看著朱利安,“吾皇夏洛特奧克思陛下在登基之時,便頒下諭旨,凡我帝國軍民人等,即使是誅殺一名最低級的死靈法師,或是重創一隻最低等的巫妖,便獎勵一千枚金克拉。
“嗬嗬,朱利安爵士,恕我直言,能被您重創的巫妖,也隻能是最低等的了。不過那一千枚金克拉卻總是少不了的。”
朱利安驚喜地瞪大了眼睛,此時在他的眼裡,索姆貝拉伯爵是那樣的可親可愛,至於夏洛特奧克思皇帝,更是麼的英明神武……
“您也彆高興得太早。”索總豈能看不出朱利安的心情,“這筆錢我可出不起。等我回去後,會立刻給費朗斯林特公爵寫信,再由他去向上麵申請。估計要花一點時間。不過你想一想,你的名字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傳到吾皇的耳中,那是何等的榮耀啊。”
伯爵站住了腳步,看著一片狼藉的村莊,“當然,那是吾皇的獎賞。而我作為克萊頓縣的領主,也應當有所表示,至少不能眼看著您獨自承擔昨晚蒙受的損失。可惜您已經與朱湯達男爵簽訂了契約,否則的話,我真想授予您一塊富庶的封地,讓您做我的封臣……”
麵對索總這種當麵而且當眾挖牆腳挖得還是自己兒子的惡劣行徑,朱湯達男爵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封地我是不能給你了。”索姆貝拉想了想,“你現在實力有限,以至於原本應該屬於你的戰利品都要請彆人代為保管。而要提高實力,除了依靠自己勤修苦練之外,金錢的力量也不可忽視。
“你既然把那珍貴的‘衣洛的火炬’交給了薩德克先生保管,也等於是交給了我。說是保管,其實我們也少不得在必要的時候用上一用。要不這樣吧,等你自認為自己的實力足夠了,隨時可以將那寶物收回,作為補償,我送給你縣城裡的一個店麵。
“畢竟吾皇的獎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下來,而你有個店麵,多少也能貼補一下,將來買點裝備或者藥材總還方便。”
“多謝伯爵大人。”朱利安的心裡樂開了花,強自矜持地說道。
索姆貝拉看向朱利安的目光滿含期許,更像是一位長輩。
“最後再囑咐你一句。畢竟,自己修煉得來的實力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若是你仗著吾主的一再眷顧而心生懈怠,那反倒是在辜負吾主的眷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