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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老相識
再說二憨子把這兩個人,是日本人的事情告訴了趙崢嶸,這也進一步證實了他的判斷,晚上起來裝作小解,就像拴驢的位置走去,因為那個中年男人,和自己的夥計晚上多喝了幾杯,這會已經打起呼嚕來了。
趙崢嶸悄悄的來到毛驢旁邊,在驢背上的褡褳裡,發現了地圖和繪圖用的尺子,趙崢嶸打開地圖借著月光一看,手裡的地圖正是一張山西1:的軍用地圖,可以說現在就連山西的晉綏軍,手裡都沒有這樣詳細的小比例尺地圖。
尤其是在雁門關到娘子關一線,大多都用紅鉛筆標識了記號,詳細到兵力部署,道路的寬窄程度,路麵的鬆軟等級,沿途河流深度還有橋梁材質和承重能力,特彆是在鐵甲嶺這個地方,地圖上標識的更加詳細。
要知道趙崢嶸在德國除了學習飛行以外,他的專業就是特種偵查,這張地圖是做什麼用的,現在就是用腳後跟想也知道了,這就是那張荊軻刺秦時,送給秦王嬴政的督亢地圖,此時趙崢嶸又發現在褡褳裡,還有一把繪圖用的尺子,邊緣刻著幾個日文字土肥原。
為了不打草驚蛇趙崢嶸又把地圖放回原位,然後回到睡覺的地方,一個背風的石砬子下麵,他本打算現在就解決了這兩個日本人,可是仔細想想馬上就要到白爭鳴的防區了,倒不如來個執牛耳請君入甕,等到了地方在甕中捉鱉。
到時候沒準還能從這兩個人的身上發現更重要的情報,這也算是給白大哥帶上一份禮物吧,這麼一想趙崢嶸也就放棄了,現在就乾掉兩個特務的念頭。
可是就是這一念之仁卻釀成了大錯,老特務土肥原可是沒有,在給他順手牽羊的機會了,天亮的時候趙崢嶸睜開眼睛,突然發現這個石砬子下麵,就剩下自己和二憨子兩個人了,和自己搭伴的那兩個人,現在連同自己的那頭驢,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原來這個老特務是何等警覺之人,隻是今天晚上一時高興,得意忘形的多喝了點酒,所以才大意的睡了一覺,可是他畢竟是一個老牌的特高課特務,趙崢嶸他一時間還摸不透,可是二憨子的舉動和表情變化,他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剛才趙崢嶸躺下睡覺的時候,這個家夥就已經清醒了,他裝做翻身調整睡姿,同時一隻眼睛卻在觀察,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的動靜,卻發現二憨子在給趙崢嶸使眼色,並且向自己努嘴,可是趙崢嶸一搖頭就躺下睡覺了。
隻是這一個肢體動作就足以證明這兩個人有貓膩,同時自己今天晚上多喝了幾杯,所以放在驢身上的褡褳沒有及時取下來,這個褡褳平時都是白天放在身上,晚上當枕頭用的,不是它枕著舒服,而是裡麵的東西太重要了。
這個老家夥就像是一條,警覺性非常高的狐狸,隻要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警覺,再加上此次的偵查任務也已經完成了,趙崢嶸雖然不想現在就打草驚蛇,可是土肥原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所以在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睡熟以後,就悄悄的叫醒那個夥計,兩個人在逃跑的時候,還順走了趙崢嶸的那頭驢。
二憨子此時也知道兩個家夥是腳底抹油逃跑了,轉身一看自己的那頭腳力驢也不見了,氣的二憨子指著空氣罵到,這兩個狗日的小鬼子,老子真後悔昨天晚上,沒有扒了你們倆個畜生的皮,小鬼子咱們來日方長這山不轉水轉,早晚叫老子碰上你們,到時候老子不把你打出驢叫,老子都對不起你。
趙崢嶸一臉無奈的看著他,罵了一頓老鬼子二憨子也沒有辦法了,這會兩個人的吃食也不見了,倆人一合計隻能是起來繼續趕路了,現在兩個人倒是孑然一身輕鬆了不少,還好前麵就是白連長的駐地了,要是快些走的話,沒準還能趕上中午開飯。
等到兩個人來到白爭鳴的連隊,已經是中午時分,三個人自盧溝橋一彆,沒想到今天卻在山西再次見麵了,大家夥見麵以後那是非常高興,到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
突然二憨子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叫了一聲,然後馬上就對白連長說道,我說白大哥我們倆,千裡迢迢風塵仆仆趕來看你管飯不。
聽見二憨子的話,白爭鳴趕緊說到瞧你說的,我的兩個兄弟到哥哥這裡來了,要是讓兄弟餓肚子那還行,馬上準備吃飯我都已經,叫炊事班做羊肉泡饃去了。
大家吃過午飯白爭鳴就對趙崢嶸說道,趙老弟你來的正好,今天下午咱們連要來一位客人,是八爺那方麵的人,正好你也給老哥我掌掌眼,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可以,放心合作的那種人。
趙崢嶸聽了白連長的話不解地問道,八爺什麼八爺,那個山上的柳子還是土匪頭子,怎麼現在國軍都和土匪聯係到一起了嗎。
白爭鳴一聽趙崢嶸不知道八爺指的是什麼,然後解釋道我說趙兄弟,虧了你還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連八爺是誰都不知道了。
咱們遠的不說什麼共產國際,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李大釗陳獨秀這你總知道吧,還有就是南昌起義井岡山上的朱毛紅軍,這些你都聽說過吧,他們現在是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劃歸衛立煌閻錫山的戰區轄製。
當然說是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可是這八路軍也和咱們這些東北軍舊部一樣,都是後娘養的,糧餉彈藥一概沒有,聽說他們那邊的戰士打仗的時候,人手還不到五發子彈,就是步槍也都是老套筒漢陽造,真不知道他們這場仗該拿什麼打。
所以和這些小米加步槍的友軍合作,去打裝備精良的小鬼子,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這可就說不準了。
但是這同是天涯淪落人,現如今咱們東北軍舊部,也不比他們好到哪裡去,這次人家親自上門來和我們洽談,防區結合部之間的聯絡事宜,也正好讓見多識廣的趙兄弟,給大哥我掌掌眼,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神通,趕到山西前線來和鬼子乾。
這話又說回來就憑著他們抗日這一點,老哥我就敬他們三分,可是和日本人乾,不是喊兩句口號就行的,抗議是不能把小鬼子趕出中國去的,但既然是聯合抗戰,那就按照要求接待一下吧。
說話間哨兵進來報告說,八路軍的代表來了,現在正在門口等著呢,白爭鳴聽見對方友軍的人來了,馬上招呼趙崢嶸和二憨子一起去門口迎接。
大家來到連隊門前,遠遠就看見兩個穿著八路軍軍裝的軍人,正在門口等著白連長的接見,此時也看見裡麵走出來的人,然後禮貌性的迎了上來,白爭鳴作為這裡的最高指揮官,當然要儘到地主之誼,馬上和友軍的聯絡人員敬禮握手,相互間寒暄一番。
趙崢嶸這個時候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對麵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小戰士年紀不大,手裡還牽著兩匹馬,腰裡還斜挎著短槍,從外表上看一定是個馬弁也就是警衛員,在看另一個人身上穿的,也和這個馬弁一樣的裝束,兩個人的軍裝雖然都很破舊,但是都非常整潔得體,兩個人的精氣神都非常足,和國軍部隊萎靡不振的表情正好相反。
趙崢嶸看著那個乾部模樣的人特彆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時白爭鳴開始介紹,自己這方麵的人員職務來了,首先他向這個友軍的乾部介紹了自己,就是這個連的連長白爭鳴,然後有指著趙崢嶸說道,這位是我們團的趙崢嶸趙參謀,在指著二憨子說道這位是張守義張排長。
然後這個八路也向白爭鳴介紹了自己的的姓名和職務,原來他就是120師四團一連的指導員蘇振光,說完就和大家一一握手。
就在他和趙崢嶸四目相對的時候,突然兩個人都愣住了,一時間兩個人的臉上都呈現出驚喜的表情。
此時的二憨子更是誇張的喊了出來,我見過你,你是奉天城門口買豆腐腦的掌櫃的,老哥你這是到山西來,賣豆腐腦來了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