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人精,早就把這些阿諛奉承了然於胸了,隻不過既然是身在其中,那麼你就要學會隨行就市。
雖不能說身在官場就要同流合汙,但是要想在這個大染缸裡,混的風生水起那就彆想出淤泥而不染。
因為在官場你太清高就是異類,這樣你就會受到同行的排斥,但是你又不能太過於媾和,和同僚們走的太近,那麼你的領導就會不高興的。
雖說在黨國內部派係林立,山頭並起,但是這些軍政大員都是在,蔣校長的權術操控之內。
所以在這個尺度上戴雨農,還是拿捏得相當到位的,就在這個時候江麵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球形的紅色鐵疙瘩,而且它的全身都是向外延伸的觸瘩,就像是海膽一樣在江麵上漂浮著。
因為現在一行人乘坐的海軍軍艦,是在江陰水域的主航道上遊弋,而眼前這個漂浮在江麵上的鐵疙瘩,明顯是從上遊飄過來的,可是現在這東西好巧不巧的,正向著不遠處的軍艦撞過來。
此時戴老板興致勃勃的讚美了一遍江上的沙鷗,又低頭觀賞江麵上的景色,今天的天氣特彆好,看著遠處水天一色風景如畫,心中頓時感覺暢快了許多。
這時候他不經意收回目光,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江麵上,漂浮著一個圓形的暗紅色的東西,樣子就像是漂浮在水麵上的足球,但是體積要比足球大上好多倍。
一臉狐疑的戴老板索性用手一指,不遠處江麵上的不明物體,隨口半開玩笑的問身邊的桂永清,永清兄這東西是不是孔聖人,在海上遇見的大如鬥赤如日的萍實否。
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桂永清突然發現了前麵,江麵航道不遠處漂浮著的球狀體,剛才還一臉春風得意的他,此時馬上用手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眼前會出現這個東西。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冷汗直流蒼白的像一張白紙,然後用已經因為高度緊張,而變音的嗓子大聲喊道是水雷。
但是他畢竟是海軍的老大,能爬上這麼高的位置,可不是完全憑著運氣才擁有的地位和權力,瞬間的失態以後,馬上又鎮定下來,開始指揮艦船修改航向避讓水雷。
在艦船的甲板上眺望江鷗的一群黨國政要們,此時也發現了這個漂浮過來的鐵疙瘩,他們這群人大多數人可能,都是素餐屍位的酒囊飯袋,但是這群家夥在麵對生死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應急反應,絕對不是一群愚蠢的人能做到的。
此時船上的大員們有的抓住救生圈,一下子就跳入江水中,然後在水裡拚命的腳蹬手拋向遠處掙紮,就連周至柔也叫人迅速放下皮劃艇,然後叫上戴老板準備逃生。
當然桂永清此時是不能走的,他心裡清楚一旦艦船,和這顆水雷相撞,那麼這個距離內的所有人都是跑不掉的,反而還是待在船上,倒是還有生還的幾率。
這個東西空軍方麵的人可能是不熟悉,但是身為海軍大哥的桂永清,他是非常熟悉這個鐵疙瘩是什麼玩意兒的,同時他也知道在這麼近的距離,和這玩意撞到一起,那麼對自己乘坐的這艘艦船意味著什麼。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水雷,桂永清早就預判到自己的下場,艦毀人亡沉入長江喂魚,但是該做的規避動作還是要做的,因為船上畢竟還有黨國大員戴雨農。
現如今艦船的甲板上都已經亂套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突然出現在江麵航道上的鐵疙瘩是水雷,它就是一張通向地獄的門票,而且絕對是單程票。
同時以艦船和水雷的距離來看,全速行駛艦船要緊急刹車,做出規避動作已經來不及了,所以等著大夥的隻有聽天由命吧。
趙崢嶸此時也做好了,與兵艦共存亡的準備,隻是自己此時多少還是心有不甘,真是日寇未除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事到如今趙崢嶸索性也坦然自若的,看著眼前雜亂無章的人們,像一群無頭蒼蠅一樣,在甲板上做最後的無畏掙紮。
到了生死關頭人們的嘴臉好惡,都體現的淋漓儘致,軍艦停車的同時,隨著砰的一聲物體的撞擊,那顆水雷還是和船體做了親密接觸。
但是接下來的爆炸聲並沒有出現,反而江麵上立即平靜了下來,好一會兒人們才回過神來,大家此時可都是在鬼門關裡走上了一圈,這會兒又回到了人間了。
戴老板剛才的雅興也沒了,桂永清正在不停的用手絹擦汗,周至柔此時也來了精神,親自指揮皮劃艇,來到軍艦和水雷相撞的位置,協助水兵把水雷打撈上甲板。
但是當軍艦上的水兵打開水雷,去除引信,檢查它為什麼沒有引爆的時候,麵前的場景讓眾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