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野萬疆!
第一百九十六章救場
趙崢嶸和武田弘光講了半天故事,目的就是為了拖住他,等到天黑夜幕降臨的時候,在想辦法去德國大使館,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在屋頂上,一個在牆壁拐角處,開始了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
趙崢嶸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在語言上是不能夠激怒對方的,所以一切過激的話,都是點到為止,接著就是引經據典,和武田弘光逗咳嗽,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是,日暮漢宮傳蠟燭的時候了。
突然武田弘光發現趙崢嶸,在房頂上似乎已經有好幾分鐘不說話了,心道不好馬上命令手下,這群因為聽不懂漢話,此時趴在隱蔽物背後,打瞌睡的鬼子兵,趕緊向自己麵前,這間房屋的屋頂包抄進攻。
等到日本鬼子兵搬來梯子,爬上房頂的時候,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早就蹤跡皆無了,這下子可是把武田弘光的肺子都要氣炸了,自己又一次被趙崢嶸,給當成猴子一樣被耍了。
原來就在剛才躲在房頂上的趙崢嶸,借口要給自己一點時間,考慮一下武田弘光提出來的建議,聽見趙崢嶸這麼說,可是把武田弘光高興的不行了,心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
也許是自己的老同學趙崢嶸,如今看到帝國軍隊,正在中國戰場上勢如破竹,橫掃千軍的氣勢,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的緣故吧,武田弘光心裡清楚,在中國像趙崢嶸這樣的人,如果都向日本人低頭了,那麼日本政服支那的日子就不遠了。
所以就答應了趙崢嶸的要求,給他十分鐘時間好好的考慮一下,當然在趙崢嶸看來,你既然給我時間,那麼我就還你一個精彩,借著夜色的掩護,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迅速,從一條緊挨著牆角的電話線杆子上,攀爬到房屋的對麵。
利用日本鬼子兵的視覺死角,離開了武田弘光的包圍圈,然後兩個人就一路狂奔,向德國大使館的方向跑去。
等到武田弘光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又一次上當了的時候,房頂上的兩個人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當然武田弘光知道趙崢嶸一時間,是不會走出上海的,另外隻要自己派兵,把租界的周圍管控起來,在一群外國人裡麵找兩個中國人,就像是在一碗黑豆中,找一粒白色的豆子,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另外武田弘光又下達了命令,隻要是抓到從租界裡出來的中國人,都要經過自己親自檢查,才可以放行通過,同時在盤查的過程中,有不配合或者拘捕的中國人,可以執行就地槍決的許可。
此時的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已經跑到了德國大使館裡,他們兩個人再次見到了謝爾頓,在交談中趙崢嶸明顯感到,自己這次被武田弘光發現,簡直是太過於巧合,因為自己剛從這裡出去,日本人就找到了自己的落腳點。
這種情況在時間上來判斷,是不會遇到這麼巧合的事情的,所以趙崢嶸判斷一定是在,哪個環節上出現了問題,謝爾頓聽著趙崢嶸的分析,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是的,然後大聲說道,是他一定是他。
接著謝爾頓說道你們昨天來這裡,一定是被皮特這個家夥給發現了,因為他昨天在你們前腳,剛離開這裡的時候,他就來到這裡找我,和我商量儘快在合同書上簽字的事情,然後他就可以和德國本土聯係,儘快把武器從海上運到日本。
但是據我所知,現在他和日本人的武器談判,好像是進展的不太順利,因為價錢方麵的問題,一直沒有達成共識,可是昨天卻突然把生意敲定了,對了昨天我在簽署的文件上,還看見了那個日本方麵的,負責談判人員的名字叫武田弘光。
當聽到武田弘光的名字,從謝爾頓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一下子就都明白了,為什麼日本人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自己,原來是皮特搞得鬼。
這個皮特向日本人告密,是一點也不奇怪的,因為他和趙崢嶸二憨子,兩個人確實是仇家,這個梁子在飛行員俱樂部,打架的時候就已經結下了,直到後來牛富的水雷事件,這新仇舊恨可算是解不開了。
但是如今由於皮特的告密,導致武田弘光封鎖了租界外圍,如今兩個東方人的麵孔,摻雜在西方人中,就像是白豆掉在了黑豆裡,想渾水摸魚蒙混過關,那是連門都沒有。
雖說現在德國大使館日本人一時半會,還是不敢冒然到這裡撒野的,可是這夜長了夢多,保不齊那個混蛋皮特,知道兩個人在使館裡,又鬨出什麼幺蛾子。
這種事情可不是沒有先例的,就像是共產黨的先驅人士李大釗,就是躲在蘇聯人的使館裡,可是還是被奉係軍閥,闖入使館裡給抓走了,所以這坐以待斃,永遠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那麼這解鈴還需係鈴人,既然是皮特出賣了自己,那麼下一步就要在這位,花花公子哥的身上找一條出路,借助皮特的手把自己帶出上海。
趙崢嶸把自己的想法,和老師謝爾頓一商量,老謝也覺得趙崢嶸說的辦法行得通,在德國大使館裡,雖說暫時是安全的,可是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日本人早晚會知道兩個人的藏身之地,要知道日本和德國,可是戰略軸心國,要是日本人通過外交手段,請求德國把兩個人移交給日本,到那時候就連自己,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因為趙崢嶸雖然是自己的學生,可是他畢竟是一個中國人,德國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會得罪日本,去袒護一個對於自己來說,毫無價值的中國軍官的。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就是真的被動了,想到這裡謝爾頓也陷入沉思之中,此時他也在想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讓自己到時候不至於進退兩難。
突然謝爾頓的秘書拿著一份,貨輪離港簽證走了進來,這是一艘從上海黃浦江啟航,去廣州的貨輪。
船上是皮特家族從中國購買的,茶葉瓷器和古董之類的貨物,同時這艘貨輪還要經過廣州,搭載一批僑民從海上,回德國的慕尼黑。
但是有一點就是上船的人員,要有皮特的簽字許可,不然沒有簽字蓋章的人員,是無法登上這艘貨輪的。
原本作為一名德國大使館裡的外交官,動用自己的特權,私自讓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上船,也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那就難在這條貨輪,在上海登船時,必須要有皮特的簽字。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皮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簽字蓋章的,如果現在讓皮特知道兩個仇家,又回到了德國使館裡,那麼他會馬上在第一時間通知武田弘光,然後通過外交途徑拘捕兩個人。
最後還是趙崢嶸想了一個辦法,就是讓老謝找個理由,請皮特這個家夥喝酒,在酒桌上把這個家夥灌醉,然後再找機會讓他在,意識模糊不清的情況下簽字蓋章。
就這樣在準備好晚餐以後,謝爾頓就給皮特打了一個,邀請他共進晚餐的電話,那邊接到電話的皮特,一下子就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因為他也在不斷的找機會,想和這個倔強的老頭搞好私人關係。
因為兩個人一個是商人,一個是政客,他們倆人之間如果要是,能夠加強合作的話,有了謝爾頓的配合,那麼皮特在海上的走私買賣,就會如虎添翼風生水起,當然這將會給兩個人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輕輕鬆鬆就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可是在皮特麵前謝爾頓就像是一塊,冥頑不靈的石頭,無論皮特用什麼手段和方法,謝爾頓就是不就範,就在皮特被折磨的抓狂的時候,謝爾頓突然主動向他拋來了橄欖枝,這種夢寐以求的好事居然發生了,皮特現在的心情不高興才怪。
就這樣皮特認認真真的對著鏡子,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頭發梳理的油光鋥亮,然後戴上禮帽,一身黑色的紳士燕尾服,被整齊的穿在身上,脖子上還打了一隻白色的蝴蝶結,腳下的皮鞋擦的都能折射燈光的射線,隨手拿起一隻手杖,右手習慣性的捋一捋八字胡,直到自己認為滿意了,才抬腿向謝爾頓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