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內傷本就沒有恢複，今天之內就使用了好幾次靈氣，還一次又一次扯到傷口，這會兒終於還是傷勢複發了。
側身低著頭看著熟睡中的人兒，撫了撫她的臉龐，微微勾起了唇角。
雖然喝醉的她有些折騰人，但是這樣的她又乖又可愛，還很黏他。平時的她哪裡會這般黏著他，又哪裡會這麼聽他的話，更不會自己跑到他房間裡來說要跟他睡一塊。
想到這竟覺得傷勢複發好像一點也不虧，反而覺得有些賺了。隻是希望她清醒後不要問他，關於她差點被他給看光這事，不然他可解釋不清楚。
他收回手，扶著床柱站起身緩步走向了屏風。
將浴桶裡的水放完，關上閘閥，又重新放了一桶溫水。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打開瓶塞將裡麵的原液倒入水中。
伴著水麵激起的水花和漣漪，溫熱的水逐漸變得冰涼。
倒完原液，拿出白藥瓶、繃帶和疊好的浴袍放在凳子上。
這才將衣物褪去放在一旁，再把身上已經浸染了血跡的繃帶一一解開。
散開的墨發遮去了他的後背，僅露出兩邊白皙的肩膀。
他抬腿步進浴桶，慢慢坐在桶內。
原本溫熱的水，因為那瓶原液的倒入，此刻已經變得冰冷刺骨。身上傷口溢出的血，也讓透明無色的水染成了紅色。
他側靠在浴桶邊上，雙手緊緊抱著蜷縮的膝蓋。閉著眼眉頭緊皺咬著牙，就連身子也開始顫抖。
這時一道綠光閃過，流月出現在了浴桶旁。他垂眸淡淡地看著他，伸手在冰涼的血水中探了探，激起一陣漣漪。
收回手嗤笑一聲“為了一個女人讓傷勢複發，還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值得嗎？”
“……”
墨星闌未作回應，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
而流月也並沒有打算等他回答，繼續道“你身上的傷太重，這雪露原液的作用對你來說不大。”
頓了頓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我記得沒錯的話，魔域應該有萬年靈液。為何不去魔域？”
說完想了想他又笑了，是嘲笑“又是為了那小丫頭？”
側頭看向屏風另一側，仿佛他能透過屏風看到熟睡中的初九。
轉而又回過頭諷刺的一笑“你對她一往情深，而她，明知你心，卻一再逃避，始終沒有給出一個答案。”
“……”這一次墨星闌緩緩睜開了眼睛，卻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垂著眸淡淡的看著水麵。
流月繼續道“因為她沒給出回答，所以便覺得還有希望？”
“……”
他垂著的長睫輕輕顫了顫，掩住了眸中的情緒。
流月雖然看不到他眼中情緒，但一向明察秋毫，猜出了他的心思。
他笑得漫不經心，多少帶點幸災樂禍“雖然我現在隻是一半魂，沒辦法將你身上的傷治好。但也不是沒辦法讓你身上的傷得到緩解。”
說著他將指尖劃破。血紅色如血液的液體從他指尖傷口裡湧出。
他抬手讓它落入水中，同時將靈氣注入水中。
血紅色的水悠悠飄起絲絲血霧。
而水中的墨星闌眉頭皺得更深，緊緊抱著膝蓋，微張著嘴喘著氣。身體也顫抖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