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薑硯池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沈嫿瞥了薑硯池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笑得如此燦爛。
至於薑硯池堅持的“沒有誤解”,沈嫿也沒有太計較。
好吧!
你說沒有就沒有!
這些都不重要。
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兒,需要沈嫿去做。
“就在東南側的坡地,安營紮寨!”
“高盛,你去通知一下,讓朱大廚埋鍋,先燒熱水!”
“還有鄭院正那邊,多帶幾個人,熬藥,為傷員清理傷口!”
“重傷員優先,不用考慮太多,隻記住一點‘先救命,後治病’。”
沈嫿一條條的命令下發出去。
說到搶救傷員的時候,她的語氣冷靜到近乎冷漠。
不是她狠心,故意在傷員之間做選擇。
而是無奈之舉!
她不是神,鄭院正這個太醫也不是神。
他們不可能救下所有的傷員。
戰場上,除去屍體,重傷輕傷的人一大片。
胳膊斷了、腿沒了……胸口破個洞,腸子流了出來……很多重傷員,隻剩下了一口氣。
他們最緊急,也最需要救命。
麵對如同地獄般慘烈的戰場,沈嫿隻能采取後世的急診分級製度。
先救命、後治病!
“縫合!鄭院正,還有幾個跟他學習的小太監,都要上手!”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了。
就算害怕,就算想吐,也要縫合完,再去害怕、再去嘔吐!
日常的時候,沈嫿可以理解、體恤,也可以柔聲細氣。
但,到了這種救命的時候,沈嫿就秒變冷靜、冷酷的女魔王。
不留餘地、不講情分,隻有命令!
望著沈嫿那強勢、淩厲的模樣,薑硯池感覺到陌生的同時,又無比欣喜——
還說自己不是心軟的濫好人?
你若真的冷心冷肺,尤其是如此迫切地救人?
這位小公主,就是死鴨子嘴硬!
所謂麵冷心熱,大抵就是她這個樣子吧。
“還有你,薑三七,不要傻站著發呆!”
“雖然我有鐵令,而鄭院正也一定會遵令行事。但,他到底不如你——”
正常人要克服心理困難,還是需要時間。
薑硯池就不一樣了,這位是個瘋子,都不需要調整,就能直接上手。
在縫合這件事上,薑硯池一個人,估計就能抵得上好幾個鄭院正!
薑硯池……得!公主還找尋上我了!
沒說的,一個字——遵命!
“是!公主!”
薑硯池痛快地答應著。
他的目光在地上掃了一圈,肚子上破個洞的薛易、胸口汩汩冒血的吳庸,兩個將軍,兩個熟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
他們臉色灰白,從身體透出了一股死氣。
薑硯池估計,他們兩個人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閻王殿。
沒說的,先救他們吧。
薑硯池招招手。
有幾個傷勢不算太重的衛兵,竟真的跑來幫忙。
不得不說,薑硯池外形條件和氣質都太優秀了。
讓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個貴人。
更不用說,他要救助的人,一個是神策軍將軍,一個是千牛衛中郎將。
幾個衛兵,恰巧就是神策軍和千牛衛的人。
他們跑了過來,都不用薑硯池開口,就兩個人一組,將薛易、吳庸兩人抬了起來。
此時,魏四郎等已經明確投靠沈嫿的兵卒們,則非常主動地幫忙乾活。
或是搭帳篷,或是埋鍋、打水。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已經有兩三個帳篷搭了起來,帳篷前的空地上,支起的大鐵鍋裡的水,已經開始冒熱氣。
薑硯池領著幾個兵卒,來到其中一個帳篷前。
鄭院正正在給幾個學徒講解如何縫合。
幾個小太監出身的學徒,年紀都不大,十幾歲到二十歲左右。
他們也算見多識廣,可——
縫合傷口?
把皮肉當成布去縫?
看看鄭院正手裡的針、羊腸線,幾個小太監的臉都白了。
隻是想一想,他們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太可怕了!
鄭院正其實也還不能適應。
昨晚的畫麵曆曆在目啊。
但,小公主已經下了“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