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薑硯池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聽說京城已經有朝臣上奏表,為阿史那曜請封王爵!”
周朗沒有在意沈嫿與薑硯池的無聲交流,他繼續說著自己用各種辦法打探來的消息。
請封王爵?
沈嫿愣了一下,在大盛朝,就沒有異性封王的先例。
阿史那曜確實有“擁立新君”的大功勞,但、也不至於封王吧。
很快,沈嫿就意識到,這應該是阿史那曜謀奪皇位的第一步。
先封王,然後沈繼再禪讓。
經過程式化的“三清三辭”,阿史那曜便“不得不”代替沈繼,成為王朝的皇帝。
再然後,就是改朝換代。
這,就是曆史上好幾個王朝更迭的標準模板。
雖然還是亂臣賊子謀奪皇位,卻有了“禪讓”的遮羞布,也就能夠自欺欺人。
難怪沈繼會有小動作。
不隻是小瘋子持續不斷地“煽風點火”、挑撥離間。
主要還是阿史那曜步步緊逼。
沈繼以為自己隻要乖乖聽話,就能繼續當個傀儡皇帝。
阿史那曜卻不知足啊。
有了實權,他還想要個名分呢。
尤其是沈繼活著,就證明這還是大盛王朝,是沈家的天下。
唯有阿史那曜自己上位,才能真正地實現改朝換代。
他也能夠成為開啟一代王朝的開國之君。
不過——
想到上個月才見到的阿史那曜,沈嫿微微搖了搖頭,“阿史那曜不會同意的!”
時機不到。
阿史那曜的地盤,隻有京城及周遭地區,折算下來,也就隻有不到三個州。
大盛朝將天下劃分為了一百二十州,下轄一千多個縣。
阿史那曜的地盤,雖然最核心,也最繁華,還有著非常優渥的地理位置,但終究還是太小。
不說其他的軍閥了,就是元安那位“上皇”,進入蜀京後,占據了蜀州等幾個州郡。
其地盤都比阿史那曜的大。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就貿然稱王,成為“靶子”,也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且,阿史那曜現在比其他軍閥多出來的最大優勢,就是他手裡有真正的沈氏皇族。
同樣是武力擴張,同樣是攻打其他軍閥,他卻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占據了名分大義。
若是在這個時候,阿史那曜乾掉沈繼,自己當皇帝,他的這點優勢瞬間消失,還會讓他遭到反噬。
一個從幾歲起就知道藏拙,長大後更是不遺餘力的“自汙”的心機boy,不可能在當下這個關鍵時候,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殿下說的是!”
薑硯池隻對沈嫿一人展現“捧哏”的實力。
他表情冷漠,嘴巴卻十分利索,“阿史那曜可不蠢,他就算要稱王,也要等到打下蜀州!”
好聽些的說法,叫“迎回上皇”。
讓大盛至少在名義上結束“一國兩君”的分裂現狀。
有了表麵上的“一統”,再次占據名分大義,才好一步步地圖謀皇位。
“……”
聽到薑硯池開口,周朗習慣性的心肝兒一顫。
還是看到主位上坐著沈嫿,周朗這才快速平複好慌亂的心緒。
深吸一口氣,周朗趕忙說道“薑侍衛說的是,那個朝臣,應該也隻是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的討好阿史那曜。”
可惜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且,也起到了一定的“刺激”作用。
比如沈繼!
“咱們這位新皇,就算表麵不顯,心裡也一定有了芥蒂!”
“好,就算新皇對阿史那曜這位大將軍君臣相合,絕不半點猜疑,但阿史那曜相信嗎?”
“……就算阿史那曜相信,阿史那曜的心腹們相信嗎?”
周朗說到這裡,心底那點兒因為薑硯池而生出的恐懼、慌亂,又瞬間消失。
玩弄計謀,算計人心,周朗這樣的謀士最擅長了。
他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就差手舞足蹈了。
“人心啊,太複雜!”
“就算當事人不在意,也總有‘好事之徒’幫忙。”
有了“封王”的風波,就算事情平息下來,也留下了禍根。
再加上一旁還有個大魔王,有事沒事兒就給沈繼寫個信,隨口說些什麼。
沈繼還真就有可能采取行動。
他可以不要實權,可以甘願當一個傀儡。
但他不想死。
雖然禪位的皇帝,大多也能苟活。
但,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是死是活,就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