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掌櫃過獎了,都是江湖中人,講究的就是一個痛快。”
梅紹京有些驚訝,沒想到此人有如此功力,自己偷天換日的手法竟被輕鬆破解。他心中有些慌亂,但是沒有辦法隻好故技重施,開口說道
“付兄弟說的不錯,江湖中人快意恩仇,但遇到重要事情還需慎重抉擇。”
付久重沒給他接下來就要說出開盅的機會,搶著說道
“誒,梅掌櫃,此言兄弟不敢苟同。既是重要的事,就更該早做決斷,否則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內力也在賭桌上骰盅間來回傳遞,一開始骰子滾動之聲還輕不可聞,到後來已經是劈裡啪啦仿佛炒豆一般。
四周眾人都被驚呆了,兩人身上未動一絲一毫,骰子在骰盅內自行轉動,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一個個張大嘴巴,瞪大眼睛,不少人的口水都滴到了衣服之上。
隨著兩人言語越來越快,骰子在骰盅裡滾動的也越來越快,到最後梅紹京已經不能言語,而付久重還在不停的說著
“誒,梅掌櫃,你按那麼久,手不酸嗎?”
“梅掌櫃,一會贏了錢,我請你喝酒啊。”
“梅掌櫃,你到底開不開啊?”
梅紹京原本發黃的臉龐已經漲的通紅,眼睛紅的也似乎要噴出血來,付久重看差不多了,如果再搞下去,這個梅紹京恐怕就廢了。
他深吸一口氣,一股磅礴之力順著賭桌直奔骰盅,隻聽砰的一聲,盅蓋飛起,梅紹京的右手被彈的老高。一股煙塵從骰盅飄散,那三個骰子已經化為齏粉,完全看不出點數了,圍觀的眾人齊齊的發了一聲喊,開始議論紛紛。
梅紹京用左手握著被彈起酸麻的右手手臂,他靠在椅背上,渾身熱血沸騰,內力如開鍋般在體內亂竄,腹內一股惺甜湧向喉頭。這次和付久重比拚內力讓他受內傷不輕,他強忍著壓下了湧上的淤血,定神穩住了亂走的內力。他驚訝的望著眼前這個還在繼續滔滔不絕的男人。
“梅掌櫃,這沒點數了,該怎麼算啊?是小還是大,還是豹子呢?”
梅紹京沒有接話,他需要穩住現在的傷勢,他先用可以行動的左手在胸腹的穴道指指點點,待抑製住了傷勢,他開口道
“付兄弟,果然厲害,在下認輸了。隻是兄弟這次贏的太大,小坊沒有那麼多現銀,不知可否寬限幾日再足數交給付兄弟。”
付久重知道他認清了形勢,其實他本就不打算趕儘殺絕,這一萬多兩銀子足可以讓賭坊倒閉了,他清了清嗓子
“梅掌櫃言重了,兄弟這次隻是以武會友,順便見識一下梅掌櫃的拳力。至於這次的比試咱們算是打個平手,既然是平手那就無所謂輸贏,梅掌櫃就權當結交了我這麼一個朋友。”
梅紹京不可思議的看著付久重,他本想今日先打發了他,待以後再想辦法整治於他。但是他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大度,一萬兩銀子居然毫不動心,言語上還給了自己足夠的台階,不知道他有什麼圖謀。眼前還是要先承了這份情免得他後悔,他緩緩的站起,因為無法抬起右臂,他微微頷首道
“付兄弟過謙了,能結識付兄弟這個朋友,在下榮幸之至。”
隨後又對圍觀的賭客說道
“各位客爺,實在抱歉,今日小坊有喜事,提前打烊,還請各位早回,明日再來光臨。”
圍觀的賭客一聽也不敢有異議,紛紛告辭離去。餘五和馬三則有些尷尬,他倆站在付久重身後走也不是,待著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但是付久重今日可真是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震撼。
付久重看眼前的形勢有些不太明朗,他拿起了賭桌上的差不多200兩籌碼,起身後對餘馬二人說道
“二位哥哥,這是200兩籌碼,你們拿去兌了銀子做點小買賣,可千萬彆再賭了。”
兩人飽含熱淚的接過籌碼,猶豫著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付久重趕忙催促道
“莊外不是還有咱們家的夥計在等你們嗎,快去吧。放心,梅掌櫃要請我喝酒,明天就去尋你們。”
兩人流著淚說道
“那你小心,我們走了。”
門口的兩名保鏢本想阻攔,看梅紹京使了個眼色便放兩人兌了銀子離去了。
隨後賭坊的大門上了門板,門外的兩名保鏢和其他地方的夥計也聚集到了梅紹京的身後,一個個惡狠狠的盯著付久重。
待付久重重新坐下後,梅紹京開口了
“付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