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來,過來坐。”身後,獨孤凡招呼我。
我回頭看去,卻是一大桌酒宴,地上幾大壇酒。獨孤凡坐在椅子上,正自飲自酌。
我點點頭,走過去坐下,也吃了起來。
這桌酒宴倒是真不錯,我在那兒沒心沒肺的吃著,吃的滿嘴流油。
獨孤凡一言不發,在那兒呆呆的飲著酒,不時抬起頭來,看看崖外的夕陽。
那處夕陽掛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一般。
帶著滄桑。
饒是我這種對陣法一竅不通的猴子,此時也看出來,這地方不過是一片幻景而已。
而這獨孤凡,卻對著這一片幻景,飲著大酒。
“難得如此美景。來,猴子,咱倆喝。”獨孤凡遞給我一大碗酒。
我接過,一口喝下,很是甘甜,入喉之後,卻稍有苦澀。
“這酒,名叫美人淚。”獨孤凡見我有些驚奇,朝我笑笑。
“相傳,隻有美人才能釀出來,是用美人的眼淚做的引子。而且,美人越是傷心,釀造出來的酒越好喝。”
我品著口中的苦澀,點了點頭。
“那,這酒是誰給你釀的?”我忽然問。
獨孤凡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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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最後,我也不知喝了多少,隻記得眼前那最後一抹紅彤彤的夕陽,然後便倒了下去。
獨孤凡盤膝坐在懸崖邊上,呆呆的看著那裡的一片火紅,身旁齊齊排列著就九座石碑。
那九座石碑上,卻是一字皆無,竟是九座無字碑。
“你醒了。”獨孤凡頭也不回。
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發現,他那一身邋遢的衣服,已經換成了華美的白色長袍,金絲鑲邊,泛著仙氣。
原本散亂的長發,如今卻垂在耳邊,隨風微擺,看上去漆黑柔順。
“陪我看看太陽吧。”
我點點頭,站起身子邁步走到懸崖邊,坐在他身邊,一齊看向那夕陽。
一片紅芒,直直灑向雲海。
很是好看。
獨孤凡忽然轉過頭來,兩眼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卻發現他之前那胡子拉碴的滄桑老臉,如今已經變成了光滑白淨的皮膚,如雪一般。
劍眉星目,加上那一身出塵的氣質,倒的確是個帥哥。
“你?”我有些好奇。
獨孤凡眼神幽幽,又轉回去看著那滿天紅霞,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一旁的石碑。
“這,便是我本來的樣子。”
我見他如今模樣隻有二十餘歲,眼中卻浮現一抹濃重的滄桑與憂傷,與他模樣極為不符。
倒是與我之前恍惚中看到的那個白衣青年有九成相似。
我說你現在挺好看的,為何在外麵穿的像個落魄大叔,還一臉胡子拉碴。
獨孤凡笑笑,沒再說話。
我們兩人就那樣坐在那裡,一句話不說的看著滿天紅霞。
許久,獨孤凡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走吧,這裡幾百年都是這樣,以後有的是時間看。”
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麵帶猶豫的說,你是不是看了幾百年了?
獨孤凡歎了口氣,沒搭理我,自顧自的掐了個訣,一手拍在我的肩膀。
我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了洞府之中的那把椅子上。
一旁,獨孤凡踏步走了出來。
又是一臉胡子拉碴,頭發散亂,身上白衣臟兮兮的,已經發黃。
見我有些吃驚的打量他,朝我有些苦澀的一笑。
“這些事情,我不太想說……以後有機會,你自然會知道。”
我心說你丫就是不想說,不想說就不想說唄,還扯這麼多。
我正抱怨著,獨孤凡舉起葫蘆悶了口酒,又朝我笑笑“現在,咱倆該談正事兒了。”
獨孤凡說完,還沒等我插話,便又加了一句。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你想問我,你的天魂和紫霞、師父還有小狐的事情……”
我神色一緊,壓住心中驚奇,趕緊點了點頭,直直的看著獨孤凡。
我說,聽說你對陣法造詣頗高,可推演天機,我這不求你幫忙了嗎?
說完,我做了個揖。
獨孤凡笑笑,隨手將我扶起來。
“猴子,你說的沒錯。”
我眼睛一亮。
然而,獨孤凡卻又歎了口氣。
“可是,這天機豈是能輕易推演的……更何況與你這隻猴子有關。”
“饒是我,也隻能推演出一點兒而已,所以,你隻能問一人的事情,你的天魂,紫霞,師父和小狐,隻能選一個。”
“而且,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獨孤凡突然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似乎彆有所寓一般。
看得我菊花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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