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有意誌形成,此意誌,來自眾生之善惡兩念。
眾生的意誌凝聚,化作大道,化作天地意誌。
而此時,血池之中,那金發青年與那紅衣無麵女子依舊一動不動,紅衣無麵女子兩指仍舊點在金發青年額頭。
………………
三年之後,東土大唐。
今日朝野震動,那些上朝回來的老爺們,莫不是長籲短歎,要不就仰頭望天,甚至還有幾個偷偷摸摸湊在一起,揣測上意。
一切,都源於今日朝野上,那個突然被拜做帝師的年輕人。
帝師,何為帝師?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皇帝之師,一人之上,萬人之上,萬萬人之上!
這樣的人,得有多大的本事?所以能作帝師的人,在這天下,屈指可數。
上一位被拜做帝師的人,還是當年一言叱退三千叛軍的喬大家。
天下百姓對於這位讀書讀到平天下的文壇第一人作為帝師,沒有一絲懷疑和吃驚。儘管當時喬大家隻有二十多歲,但是那獨守當陽橋的膽氣,誰敢懷疑,誰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比他強?
可是,這一次突然冒出來的名叫易逍遙的年輕人,是誰?
沒聽說過啊?就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也敢當帝師?皇帝還真的拜?
而此時,這個年輕人正坐在宰相府邸中,在一處幽雅小屋之中,盤膝而坐,麵前桌上是取自杭州的今年龍井新茶,茶香嫋嫋。
易逍遙看著桌子麵前正給自己斟茶的中年男子,抱拳一笑“丞相大人折煞在下了。”
“啥?”旁邊的司命官一拍桌子,指著一臉尷尬的丞相對著易逍遙笑罵道“折煞個屁啊!於公,你小子現在是帝師,皇帝的老師,全朝廷上下都沒比你輩分還高的了。於私,咱們都是喬大家的弟子,你是老四,他是老大。關鍵是現在喬大家最看好你啊!”
“你說個屁折煞,老劉現在就算跟著陛下叫你一聲師父都算高攀你了!”難得出了欽天監的司命官笑道。
“哈哈,司命說的對啊。”宰相老劉哈哈笑笑,看著麵前這個年輕人,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過話雖然這麼說,易小子你還是需要寫一些東西,你懂我的意思吧?”
易逍遙點點頭,恭聲道“喬大家之前也跟學生說過,學生如今沒什麼在儒林名聲,直接靠著喬大家的關係當了帝師,難免令人猜忌,聽說已經有幾個大儒聯名上書了……”
宰相老劉臉色晦暗的點了點頭,他是真不希望自己師弟剛當上帝師,就被人彈劾下來。
那樣的話,於公於己,都有些不好看。
易逍遙笑笑,從懷裡掏出一摞書卷。
“這是弟子所寫的一十三疏,有治國篇、臣子篇、齊家篇、修身篇、明心篇、仁德篇、兵法篇、攻守篇……”
“從大到小,共計一十三篇,明日我便會呈交陛下。到時還請宰相大人動用一些資源,幫我把這些東西散發出去,讓天下人看看……”
宰相老劉接過,粗略一看,便是兩眼一凝,臉上震驚欣喜表情皆有。
“好文,好文!”宰相老劉哈哈大笑,“這些文章一出,無人敢在你當帝師這件事兒上多說什麼了。”
一旁的司命官也趕緊接過,越看越欣喜。
“那易小子的這件事兒就算好了。對了,老劉,這次陛下選妃一事,可有紕漏?”司命官問道。
宰相哈哈一笑,笑道“此次選妃,陛下絕對滿意。我找到一個紅衣女子,那姿色……嘖嘖,絕對讓陛下滿意。”
司命官笑笑,算是了然。
易逍遙端起茶杯的手猛然停在空中,眼中掠過一絲猶豫遲疑,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嘴,隻是歎了口氣。
應該不是她吧?
易逍遙咽下茶水,笑著搖了搖頭,他忽然想起了鎮外山邊,溪水旁的那一襲紅衣。
當年,他背著包袱來到京城。包袱裡最沉的不是銀子銀票,而是一本書。
那本書上,畫著那個紅衣女子,從八歲到十八歲,每天下午戲水的樣子。
當年那個小儒生,每天傻傻的在小亭子上,一邊讀書,一邊等著那個女子。
等到那個女子戲完水回家後,那個記性超群的小儒生,便跑回自己的書房,提筆作畫。
沒人知道,當年這個以錦繡文章,兒女情長聞名的小儒生,作畫的水平比寫文章強了不知道多少。
當然,也無人見過他的畫。
因為他的畫,隻是那個女子。
易逍遙捏了捏懷裡的一本冊子,嗬嗬的傻笑了起來。
已經三年未曾畫那個女子了。
因為已有三年未曾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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