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在那閻羅殿內桌子上的那一本厚厚書籍之上。
這本書籍上又伸出一根碗口粗細的金黃色絲線,透過無儘虛空,遙遙伸向西方。
尋常因果絲線,比蠶絲還要細上數倍,若不是金芒刺目,單憑那一根細若無物的絲線,肉眼幾乎不可見。
而那一根碗口粗細的巨大絲線,其上不知多少因果絲線纏繞彙聚在一起,不下千萬。
億萬生靈的因果,從三千世界、億萬生靈體內彙聚起來,交織於生死簿,最終連接在那個蒲團之上。
那根因果絲線,仿若跨越整個三千世界。
幽冥界乃是三千世界最低端,而那一根巨大的絲線則貫穿了整個三千世界,最終到達位於三千世界的最頂端的那個世界。
隨著那本生死簿被濃鬱鬼氣鎮壓到碎裂開來,那金色大網劇烈的抖動起來,仿若不堪承受那股巨大威壓。
幽冥界的億萬生靈亡魂,滔天鬼氣,聖階修為,齊齊壓下。
黑發黑衣的地藏臉色上浮現出不健康的紅色,仿若用儘全身力氣、顫抖著一指戳下。
嗓子間發出一聲壓抑的冷哼聲。
金色大網顫抖幅度越來越大,竟是彎曲下去,劃出劇烈弧度。
仿若即將崩碎。
那本生死簿碎而不散,鬼氣包裹的無數碎片之間出現了無數的金色絲線相互連接。
金色絲線密布其中,仿若想要將那無數碎片重新連接在一起。
菩提知道,一旦鬼氣露出頹勢,那無數道蘊含無儘力量的金色絲線將重新將生死簿的無數碎片連接回去。
到了那時,生死簿依舊還是生死簿。
一字都不會改。
女子地藏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女子麵色猙獰的冷喝一聲,不顧體內修為開始紊亂、散發出極度不穩定的不動,狠狠的壓下手指。
手指下的滔天威壓何止泰山壓頂,幾乎要撕裂空間。
裂帛之聲不斷響起,碎裂聲中,那一本厚拙破舊的生死簿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其上因果絲線一根根的斷裂開來。
女子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原本蒼白的臉上紅暈如火燒,分明已是強弩之末的最後一氣,可卻依舊臉色猙獰,死死咬牙堅持。
再過數十息,生死簿上因果絲線便會斷裂。
那一個字便能改。
一字改,天下因果便都能改。久看首發
正如當年那個猴子。
看著那些在裂帛聲之中開始陸續斷裂的無數因果絲線,菩提瞪大兩眼,再也壓抑不住眼中的訝然之色。
無數因果絲線,紛紛裂開,漫天因果大網也漸漸鬆開。
就連生死簿上伸出的那一根巨大絲線也開始了陸續斷裂。裂帛聲之中,彙聚成那一根巨大絲線的無數絲線斷裂不止。
巨大絲線開始變得越來越細,無數金黃色因果絲線從其上散落開來。
菩提身體開始微不可查的顫抖起來,兩眼已是呆愣。
彆人看不到這些金黃色的絲線,看不到這漫天大網。
菩提如今在七佛中立起了法身,占據了燃燈古佛的位置的他自然可以看到。
甚至,他隻要願意,他也可以動用起因果之力。
但正是他越發明白了因果之力,越發明白了因果之力的強大。
他才越發明白了那因果之力的不可更改。
哪怕是他,也不敢輕易動用因果之力,不敢隨意改變一絲因果。
哪怕在如今這落魄的危難時刻,他也隻是用自己那因果之力來掩蓋自己的蹤跡。
哪怕是之前數萬年,他也隻是為了一些難以舍棄的棋子,才去動用因果之力。
比如太白,為了掩蓋太白與自己在一起的蹤跡
比如自己的分身
比如那個猴子
菩提抑製不住震撼的低聲喃喃“難不成自今日起,天地因果真要崩散?”
緊接著,菩提又自言自語道“不可能”
菩提話音未落,隻聽到了一聲冷哼遙遙從西方傳來。
夾雜無儘怒火,仿佛跨越了整個三千世界。
媽的,老蛇非得拉著我開語音,每天都這樣,影響我碼字第一章更新有點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