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不語日月!
李詩雅拿過行李箱的繩子,這條繩子異常地長,一端是一個“爪子”形狀的鉤。
接著她又掏出打孔機,用另一條短繩係在腰側。
李詩雅把鉤固定在窗沿,蹲著身子,隻漏出半個腦袋觀察下麵的情況——很好,巡查的護衛剛好從下麵經過,這意味著他要繞著這整個屋子再回到這來需要花上一段時間。
她看準時機迅速攀著繩子下樓了,踩到地麵後麻利地解開繩子。
顧悠悠馬上將繩子收了回來。
李詩雅伏著身子,順著護衛巡查的路線小跑到房子的另一麵,將自己藏在牆後,看著護衛消失在轉角,才跑到一扇窗戶下。
這是醫務室。
李詩雅用打孔機鑽開一個洞,足足可以讓一隻手通過,她伸手去解開窗子裡麵的鎖,然後打開窗戶跳了進去。
這裡擺放著各種藥品,是儲藥間。
儲物間有個小樓梯,上去就是家庭醫生的休息室。
李家的家庭醫生想要出去必須向管家提出申請,否則必須住在老宅,以備不時之需。
今天宴會上那麼多人,家裡是必須備一個醫生的,而這個醫生一般不會是馬場的醫生或是射擊場的醫生,而是主宅的家庭醫生。
李詩雅順著樓梯上去,家庭醫生果然在床上睡覺,她直接拿起床頭櫃的杯子,在一旁的飲水機接了水就直接淋在醫生的麵上。
家庭醫生趙斜大呼小叫地起了床,憤怒地看著打擾他睡眠的人。
但這種憤怒地眼神僅僅維持了不到半秒,看清來者何人時他的眼神轉為恐懼,身子猛烈顫抖。
他幾乎是哭著說“我求你饒過我吧,我沒有把事情告訴王守財,我什麼都聽你的,求你放過我!”
李詩雅冷哼一聲“你當然沒告訴他,我來主宅的第一天就讓顧悠悠斷了你的一切通訊設備,還時刻盯著你防止你找彆人借。”
趙斜整個人哆哆嗦嗦的“都是王守財,是他強迫我給二小姐下毒的!”
李詩雅挑了挑眉“他一個常年在外的人,怎麼強迫在主宅的你呢?”
趙斜眼珠子亂轉,費儘心思地想借口“這……”
李詩雅走到窗前,亮出一把小刀,把趙斜嚇得往後退到差點摔下床。
小刀反射的寒光映在李詩雅麵上,顯得更加陰森,嘴上卻溫柔地說道“算了,我不管他給你開了什麼豐厚的條件,我也不追究,我可以饒你一命。”
趙斜頓時化驚為喜“真的?謝謝大小姐,您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這個沒有骨氣的男人一下子就給她跪下來磕了幾個頭——發現在床上磕不響後又到地上去磕了三個。
李詩雅嘲諷地笑了一聲,繼續說“明天王守財就從北方回來,我可以告訴你,他回來了,這輩子也就交代在這了。明天他回來找老爺子述職,你找個機會跟他說下毒的事情,不要提解藥的事情,隻說二小姐身體變差是毒藥導致,你害怕了後麵就沒再下毒,二小姐就自愈了。”
趙斜點頭如搗蒜“好好好,都依你。”
小刀在李詩雅手中轉出了花“我這次離開老宅,總會有回來的時候,若是我發現你耍花招,你這輩子也交代在這了!你不要以為我怕老爺子問責,我好歹是她的女兒,處理一個對我妹妹心懷不軌的醫生,想必他也不會介意。”
趙斜一聽,腿便更軟了。
他是百分百相信眼前這個人會說到做到的。
這李家的人誰不知道李詩雅跟李詩音姐妹情深,李詩雅甚至能為了妹妹委身於歹人。
趙斜知道自己現在橫豎都是死,要麼聽李詩雅的話,要麼就等著暴露到李作義那兒去,不用想都知道眼前這隻小狐狸要比老狐狸更有人性一點。
李詩雅把掛回腰間的打孔機又舉了起來,對準家庭醫生,後者還以為是什麼致命的武器,怕得立即閉上了眼。
這反應到讓李詩雅很滿意,於是她收回了打孔機,原路返回。
躲過護衛,回到自己房間的正下方,她佯裝野貓的叫聲喊了幾下,樓上的顧悠悠就把繩子放下來,讓她爬回去,然後顧悠悠馬上把耳朵貼在大門口。
很好,外麵的傭人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顧悠悠幫她把工具都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