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離開沙發的一刹那,李詩雅拿起雙麵刃紮向自己的脖子。
隻要她死了,死無對證,就沒有人能夠逼迫李作義解散組織。
雖然看上去有點悲壯,但是李詩雅沒有感受到一點悲傷,她的部下有想去開花店的,有想去念書的,她們有目標,離開組織能過上更加自由美好的生活。
李詩雅不希望因為自己任性地想去救顧悠悠就耽誤了她們。
至於自己,她是為了李家而存在,為李家付出一切也算死得其所。
江羽爵餘光瞄到她的動作,俯下身,在尖端紮破皮膚的那一刻,拽住她的手腕勉強製止了雙麵刃繼續深入,同時他的手心也被另一端給割破了。
李詩雅瞳孔一震,抬起腿想踹他卻被後者用膝蓋死死壓住。
較勁了一段時間,李詩雅終於還是因為生理劣勢落敗,雙麵刃被江羽爵奪走,隨手丟到了很遠的地方。
李詩雅彆過頭,望著遠處的雙麵刃,尖端反射著頭頂的白熾燈發出寒光。
江羽爵眼中映出她倔強的臉,即使頭發淩亂、狼狽不堪,也已經走投無路,可仍死死地咬著唇,瞳孔中似是燃著一把火,隻看她的神色,倒像是居於上風的強者。
這個人是打定了主意,更可怕的是她的行動力驚人。
江羽爵慶幸自己反應快了一步製止住了她。
他鬆了口氣,心臟因恐慌而前所未地,跳得如此之快,他抬起右手撫上心口,把白襯衣給染紅了,刺目辣眼,於是又把手垂在身側。
他起身,朝李詩雅伸出左手“行吧,我妥協了,其實也不是沒有彆的辦法。”
這句話重新點燃了李詩雅眼中的希冀,她握住江羽爵的手借力起了身,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江羽爵放開手後準備坐到沙發上,可看著對方還坐在地板上,又把懸在半空中的屁股落回了地麵。
這也是他剛剛急中生智想出來的辦法。
他拿過淩遷的茶杯喝了口茶壓壓驚“我隻有這一個辦法,如果你不接受,那就什麼都沒得談了。”
李詩雅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江羽爵伸出食指“我要在你身上裝一個入體的定位器,同時你還得隨身攜帶一個竊聽器,可以嗎?”
李詩雅抿了抿唇。
江羽爵的意思顯而易見,他必須時刻掌握這個組織的一舉一動以確保自己人的安全。
李詩雅相信父親不會再操縱她們做不入流的工作“好,我接受。”
江羽爵鬆了口氣“那你今晚就住隔壁。”
李詩雅瞪大眼睛“為什麼?”
江羽爵白了她一眼“我不是說了入體嗎?明天我安排醫生來做手術。”
李詩雅才回憶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兩個字“好。”
江羽爵站起身“現在跟我下去醫務室包紮。”
李詩雅也馬上起來,緊跟在他身後。
江羽爵往後看了一眼這可真是個狠人,而且情緒控製得尤為恰當,該爆發的時候爆發,該沉澱的時候沉澱。
李詩雅有種劫後餘生的竊喜,快步上前拍了拍江羽爵的背“你跟淩遷一樣,都是好人。”
江羽爵心生厭煩,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把她甩得遠遠的。
雖然淩遷是他的朋友沒錯,但是他並不喜歡彆人把他跟淩遷相提並論。
話說她是怎麼得出淩遷是好人的結論的?是因為淩遷那個蠢貨乖乖挨了她的麻醉針?她是不知道淩遷沒有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