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這對雙胞胎的母親,叫做季雅音。
所以李詩雅才會靈機一動用母親的姓氏想出季希這個名字嗎?
淩遷同樣也聯想到了季雅音,隻是他不敢說,這個李作義表麵上傳承老婆的名字,實際上是裝深情啊,讓年紀輕輕的小孩去幫他乾那種事,倒真叫人惡心。
江羽爵起身,目光落在李詩雅身上“走吧,去醫務室換藥。”
李詩雅把杯子裡的豆漿喝完,就跟著他去醫務室。
淩遷轉過頭,眼見著醫務室的門關上,便拍了拍顧悠悠“走吧,我們去樓上,我給你找那個竊聽定位器。”
顧悠悠抓了一個雞蛋在手中,跟著他上樓。
進去醫務室後李詩雅發現裡麵並沒有醫生,整個房間是空的。
江羽爵打開一個醫療箱,從裡麵拿出藥和紗布,不等她提問就主動解惑“我有點事要跟你單獨聊聊。”
李詩雅點了點頭,坐在病床上。
他把藥和紗布遞給她“你自己會上藥吧。”
“會。”
看著她有條不紊地動作起來,江羽爵接著講“你身上裝有竊聽器和定位器的事情不要告訴顧悠悠。”
李詩雅沒多想,脫口而出“為什麼?”
“顧悠悠是發明的天才,我認為她有能力破壞我們的器械。”
“你又怎麼保證我一定不會說呢?就算不開口,我也有其他方式可以告訴顧悠悠。”
李詩雅已經把藥倒在傷口上了,正一圈一圈地纏上新紗布,轉頭對上一片明鏡般清澈純粹的黑瞳,愣是把手上的動作給停住了。
他的眸中沒有任何波動,平靜無比“我沒有辦法保證,我隻能選擇相信你。”
李詩雅抿了抿唇,胡亂把紗布繞了幾圈結束包紮,心如亂麻。
她當然知道這個“隻能”是個偽命題。
他明明還有另一條路——毀滅她。
李詩雅呼出一口氣,看向他的眼底“謝謝你。”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報答這份恩情——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太過雞肋了,對方可是江羽爵,什麼都不缺。
江羽爵從她手上拿走藥瓶和紗布“謝我做什麼,我又沒打算賣你這份恩情。”
“你沒打算賣,我就不可以自作多情嗎?”
江羽爵笑了笑“行,當然沒問題。”
“如果你想追我妹妹的話,我不介意當個助攻。”
“……再多說一句,我就改變主意。”
“你怎麼這麼倔呢。”李詩雅皺起眉頭,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抗拒自己堪稱是完美女性的妹妹“你不多接觸一下怎麼知道你跟我妹妹合不來呢?”
江羽爵無力吐槽“你還真是為了你們家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李詩雅做作地睜大眼睛眨巴幾下“彆這麼說嘛,要把我最親愛的妹妹嫁出去我也很心痛的。”
“那就……”
“彆嫁”兩個字硬生生卡在江羽爵的喉嚨中。
以李作義的性格來看,不嫁是不可能的。
李詩雅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說動了他,乘勝追擊道“總而言之,多交個朋友也不算吃虧,你就多接觸一下,說不定就發現我妹妹其實人很好又很漂亮還很有魅力。”
江羽爵包紮完,把東西放回醫療箱裡“你不如去找淩遷說,說不定他會心動。”
李詩雅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誠然淩遷對於李家來說也不算是個壞的選擇,但是淩遷整日花叢遊蕩,李詩雅不會放心把妹妹托付給這種人。
“過會兒會有醫生過來做手術,我去倒兩杯水。”丟下這一句話,江羽爵便離開了。
李詩雅脫了鞋,整個人挪到床上去,望著天花板。
她並不想像父親一樣把妹妹當作支撐家族發展的工具,隻是妹妹現在在父親的管理之下,她沒有辦法做什麼。
隻有把妹妹送出去,她才能找到插手的機會把妹妹帶走。
李詩雅深深歎了口氣。
父親總是給她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她也不懂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她也可以管理公司,說不定還能做的比弟弟還好,隻要自身有足夠的實力,就不用依靠彆人變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