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不語日月!
酒局遇上幾個喜愛熱鬨的家夥,下場就是每個人都要被灌上不少。
因為家鄉有酒桌文化,雖說隨著時代的變化,這種文化已經逐漸沒落至罕見了,但是李詩雅就恰好趕在它的尾巴,還算是稍微接受了一點,酒量也就比一般人好些。
隻是酒氣微微上臉,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不過,坐她旁邊的那個人就有些不大好了,臉都熟透了,坐姿也變得隨意起來,談話的邏輯還算得上是清晰,有點讓人分不清醉的程度有多深。
顧悠悠喝痛快了,才問起自己好奇的問題“你們前幾天到底經曆了什麼啊?”
沙承誌哈哈大笑“原來你還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啊?”
顧悠悠拍了下桌子“那當然啦!我哪來的時間,急急忙忙換酒店,然後又洗澡,整理行李……嗚嗚嗚我的手機,沒了手機我可怎麼活啊!”
李詩雅無奈地看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流著,拿餐巾紙胡亂給她擦著。
顧悠悠囫圇地說“少主,你快給我講你發生了什麼嘛!”
李詩雅的目光挪到江羽爵身上。
後者開口了,把自己擋槍中毒、情願投敵和後背受傷的細節給隱去,簡單的梳理了一遍整個故事的流程,不過故事本身就挺跌宕起伏了,即使用平庸的語調毫無修飾詞地攤開,也引起了聽眾的興趣。
看起來沒全醉。
李詩雅細細地盯著他喝的那瓶酒,瓶身的標簽上黑體大字寫著“雞尾酒”,應該濃度不是很高。
沙承誌拍了下江羽爵的肩膀“喂喂,你就不要謙虛了,儘說彆人的好話,你還幫人家擋了一槍呢,也誇誇自己啊!”
江羽爵把椅子挪了挪,遠離他。
沙承誌一隻手放在桌上,另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不過,你們倆還真像。”
李詩雅不知道他為何作出如此評價,好奇心油然而生,後背脫離椅子全神貫注地聽他接下來的話。
江羽爵瞥了眼興致勃勃感覺馬上就要發表長篇大論的沙承誌,打斷他“彆這麼說,我可沒為彆人出生入死過。”
沙承誌反駁道“你不是還給人擋了一槍嗎?”
江羽爵不甘地回懟“那不是因為人家是被我給連累的嘛。”
為了防止他倆吵起來,顧悠悠拉住沙承誌又喝了一杯,李詩雅拽住江羽爵的手。
江羽爵沒再說話,拿過沙承誌麵前的酒瓶往自己杯子倒了杯肚的一半,仰頭一飲而儘,辛辣的液體,劃過喉嚨的瞬間像誤食花椒般爆炸開,好似腐蝕劑摧殘著喉管,經久不衰,苦味湧上來,回蕩於口腔。
他的五官皺在一起,勉強為了維護形象又拉扯回去讓自己看起來還算正常。
我去,真難喝。
李詩雅把那瓶酒拿遠,生怕他一個激動給喝吐了。
沙承誌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見他沒有什麼異樣,又繼續發言“你也不要太看輕自己了,我可很敬重你。”
顧悠悠也舉起自己的酒杯“咳咳,我嘛,對你的評價也還可以啦。”
李詩雅是在場唯一與江羽爵不熟的人,滿打滿算也就認識兩個月出頭,她也沒問過顧悠悠跟江羽爵相關的事情。
她感到有些插不上話,就隻在一旁聽著看著。
江羽爵撓了下頭發,跟顧悠悠隔空碰了個杯“你們能不能不要整得跟什麼中學生似的,我又不是什麼考試考砸了要靠同學安慰的小屁孩。”
沙承誌擺了擺手“我這就是肺腑之言,我粗人,直言不諱。”
然後他拿起一瓶酒灌了自己好幾口。
江羽爵瞟了眼李詩雅,感知到她的尷尬,說“一直喝酒也挺無聊的,我們玩遊戲吧。”
湊熱鬨不嫌事大的顧悠悠立刻回應他“好啊好啊!我們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嗎——好像太老套了,不如玩國王遊戲?”
李詩雅大概是酒局上最不懂這些娛樂活動的人,率先發問“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