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全在某個混蛋身上,導致她沒有注意到前麵阻攔的枝丫,江羽爵跨了很大一步上前把樹枝抬起來才讓她的臉幸免於難。
他沒有借機邀功什麼的,隻是衝著她微笑,仿佛是意識到自己是罪魁禍首。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睜著眼笑真的很犯規,本就是清冷的臉,又生得一雙好眼睛,笑起來時有如冰山融化般溫暖。
隻是他能不能善待這張臉,保持高冷保持神秘感,不要天天做一些出格的舉動!
路走了一段,可能是體能下降的原因,李詩雅逐漸能夠感受到脖子上項鏈吊著的“小老虎”在晃動。
她摸了摸,玉很光滑,表麵的金不平,如平原上升起的小山坡。
她不是這方麵的行家,隻覺得材質應該還算好,加之這裡是旅遊勝地,這般算下來這條項鏈的價格肯定不會低。
李詩雅看著走在身側的人,有些怨念“你為什麼突然想到要買這個?”
江羽爵也側過身來跟她對視“我覺得很適合你。”
“我像老虎嗎?”
“像小貓咪。”
說罷,江羽爵從四周樹叢中在錯綜複雜的枝葉中抽出一條枯枝,在她麵前晃了晃,像在把玩一個逗貓棒。
李詩雅馬上反應過來他把自己當貓逗了,又走出一段路後,她終於實行了自己非常想做、並且在腦海中反複練習過多次的行為——狠狠地給了那個人一拳。
出拳的時候幸好她還留了一些理性,沒有對著臉來,隻是打在對方的手臂上,自己也受到反作用力,手生疼。
江羽爵扔了那枯枝,揉了揉胳膊“其實也像老虎。”
“虛偽。”
“你生氣了嗎?”
“你不是霸道總裁嗎?霸總才不會在意彆人生不生氣。”
“那我向你賠禮道歉吧,請你吃頓飯怎麼樣?”
李詩雅聽到這,眼前一亮“今晚?”
說實話,她對於c國的美食還是有些心動的,顧悠悠那家夥應該興致更高。
江羽爵想起自己訂的機票,隻能抱歉地說“抱歉,工作原因,我晚上就要回國了。”
“那真是可惜啊。”
“下次吧,你想吃什麼,我都請你。”
“下次的事就下次再說。”
李詩雅攥著那顆虎頭,玉獨有的清涼在這大夏天真令人舒適,而且其實這顆虎頭還挺好看的。
她展開一個笑容“謝謝你。”
江羽爵被她突如其來的道謝給弄得不知所措“你都救了我的命,就不用說這種客套話了。”
下山後,江羽爵才回撥了顯示十幾通未接的來電,順利跟沙承誌和顧悠悠會合。
被拋下的兩個可憐人得知他們偷偷跑去山上佛寺的事情,將他倆狠狠地譴責了一番,罵得是激情盎然,然而狼心狗肺的倆人隻是表麵應承,壓根沒把話聽進心裡。
快回到酒店,被憤怒占據頭腦的顧悠悠才發現李詩雅的脖子上多了一串項鏈。
她好奇地端詳了一會兒“少主,你什麼時候也喜歡這種東西了?應該不便宜吧。”
李詩雅不自然地扯出一個笑容“某人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就買給我了,僅此而已。”
顧悠悠單純,沒有絲毫懷疑,隻說了句“這樣啊”就不再追問了。
說來他們上山花了不少時間,回到酒店江羽爵和沙承誌就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李詩雅決定看在項鏈的份上,送他到酒店的大門口。
從時間上看,已經近黃昏了,太陽依舊猛烈,空中也隻飄著幾朵橙黃的淡雲,不過沒有下雨就是最好的天氣了。
江羽爵鬆開握住行李箱拉杆的右手,朝李詩雅張開雙臂“怎麼說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分彆的時候再擁抱一下吧。”
李詩雅回了一句“好啊”,腳步輕快得近乎是小跑著過去,撲到他的懷裡。
江羽爵應對不及,險些往後倒退,好在身體素質強,把她扶穩了。
他輕歎一口氣,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下次不要那麼冒失了。”
李詩雅睫毛撲閃了一下,沒有回答,既想不出回答的句子,也害怕自己開口時聲音顫抖得不行。
她的心像是以過山車速度運行的跳樓機,瘋狂地上下竄動,抗拒理智施下的停止的命令,叛逆地高速運行。
似乎是腦海中,又似乎是耳邊傳來清晰的撞擊聲。
李詩雅靠在他的胸膛上,一時之間分不出是他的心跳聲還是自己的,可胸口傳來的力量感那麼明顯,她更傾向於認為是自己的聲音。
她十分慌張,唯恐對方發現。
李詩雅維持了兩三秒的動作後就抽身離開,對他說“一路順風。”
江羽爵反應遲鈍地緩慢回了個笑容,衝她搖了搖手,拉著行李箱上了沙承誌的車,透過車窗看著她被顧悠悠拉回酒店。
他躁動的心跳聲似乎沒有被她聽見。
有些慶幸。
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