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雅保持緘默,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最終李言故像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一樣,深吸一口氣,說“姐,我相信十一叔,相信你做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但是我沒有辦法原諒你。”
李詩雅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上前跟他擁抱了一下,有點把這當作訣彆的意味。
實際上這很有可能就是訣彆,李詩雅心裡清楚。
李詩雅又俯下身,低聲與王歆耳語道“有什麼困難,隨時聯係我。”
而當她挺直脊背時,用正常的音量說道“辛苦你了,王阿姨。”
王阿姨擺了擺手“不辛苦的。”
李言故竭力忍住哭泣的欲望,鬆開李詩雅後再度拉著王歆,腳尖轉向“十一叔,姐,我走了,保重,再見。”
十一拿出手帕,擦了擦濕潤的眼眶。
李詩雅便帶著他那份,連說了兩聲“再見”。
二人目送著他們走進安檢處,直到那兩道身影消失不見才停止了眺望,眨了眨眼,看向其他地方。
十一說“少爺奔赴了他的未來,我們也要一起麵對接下來的困難了。”
李詩雅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二人肩並肩往出口走去,回到公司。
夜晚,李詩雅結束工作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她感慨了一下後便穿上薄外套,到樓下的快餐店解決了晚飯問題。
從小店裡出來,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高樓,隻有寥寥幾扇窗戶是往外透著光的。
其中一扇是她的辦公室。
李詩雅收起了想要感慨一番的想法,抬腳向前走,融入黑夜之中。
回到辦公室中,李詩雅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罐咖啡,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把辦公椅滑到窗前坐著。
上次這樣看風景還是在李言故生日的時候。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啊。
李詩雅癡迷地凝視著黑夜中模糊不清的建築,良久,手中的咖啡罐已經空了,她才依依不舍地關掉辦公室的燈,進入內室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便被鬨鐘吵醒,毫無埋怨地起床洗漱,然後坐在辦公桌前。
她深吸一口氣,繁雜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她準備拆開妹妹的信。
說實話,她著實有些膽怯。
打開信件後,裡麵的內容與她所想的基本一致。
她親愛的妹妹,直到最後一刻都在掛念著她。
隻是……陳頌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李詩雅抬頭看了眼時鐘,現在趕去找陳頌的話他應該還沒上班。
李詩雅打了通電話給十一,推掉了早會,讓司機把她載去陳頌家中。
同一時間,在附近的一棟樓內,江羽爵被淩遷給叫醒,他被告知如今b國分部已經發展一年了,同時也被勸告應當過去b國視察一番。
江羽爵並不是忘了這件事,而是先前發生的事情太多,他認為自己沒有時間,所以也就沒有提起。
他麵對淩遷的苦苦勸導,思考了很久,決定飛去b國兩天。
呆在a國他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李詩雅是要自己做決定的,他隻能等待——在哪等不是等呢。
於是他火速訂了今晚起飛的機票。
遠在達也國的司徒睿以為自己快要熬過父親大辦三天的壽宴時,母親告訴他兩天後是去祭祖的日子,硬是要他再待多一個星期。
司徒睿回到達也國那就是被層層護衛監管著,想要憑借一己之力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