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不語日月!
江岸燈火通明,建築外包裹著的液晶屏幕描繪著牡丹、迎春、梅花等顏色各異的花卉,百花齊放。
李詩雅麵朝著百花,用從船員處借來的打火機點燃了仙女棒,黃色的煙花伴隨著滋啦滋啦的聲音綻開。
李詩雅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因為這一點小火光而如此快樂,隻是看著這份光熱,心中就燃起一份希望來。
江羽爵趴在欄杆上,窺看她的側顏,煙火的光在她的臉上遊離,朦朦朧朧,有種夢幻的美好。
短短的一根棍子很快就燒到了儘頭,李詩雅的眼神一瞬間黯淡下來,臉上淺淺的笑意也消失殆儘。
她把燃儘的仙女棒放進回收的箱子裡。
李詩雅回過身,伸出手抱住了眼前的人。
江羽爵的手也收了力“怎麼了?”
李詩雅悶悶的心被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所安撫“沒什麼。”
江羽爵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有事不要自己憋著,可以跟我講講。”
“我……我隻是覺得很高興,又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這麼高興。”
“為什麼?”
李詩雅仰起頭看著他,歎了口氣,又把頭抵在他胸口。
“我說不清楚。”
“那就不要想那麼多,享受當下。”
“嗯。”
李詩雅鬆開他,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
江羽爵遺憾地說“好像煙花已經放過了。”
李詩雅可惜地點了點頭,本想附和一句,可回憶起了些事情,轉而說“沒關係,反正我們也看過煙花了。”
江羽爵不解地看著她。
李詩雅對視著他的眼睛,笑靨如花“就上次慶功宴,我們看的那場無人機秀。”
江羽爵也笑了“那不是真正的煙花。”
“可我覺得跟真正的煙花大差不差。”
或許是因為身旁的人都是一樣的。
江羽爵的心被觸動,他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她的臉頰“我可以吻你嗎?”
李詩雅退後一步,打掉他的手,無辜的眼神像是受驚的小鹿。
江羽爵有一瞬的失望,又很快釋懷。
一定是他急於求成了。
於是他退而求其次“親臉也可以。”
李詩雅用手背輕輕碰了下臉頰,委屈又實誠地說“可是我的臉上都是粉,宛兒好不容易才給我化的妝。”
原來是這個緣由。
好好的塗那麼多粉做什麼?
江羽爵皺了下眉,無奈地抬起她的左手,閉上眼在手背上落下淺淺的一吻。
李詩雅覺得身旁流過的風都變得躁動了,身體燥熱起來。
目光的全聚焦在江羽爵一人身上,他身旁的景物都變得模糊,隻剩下幾團柔和的光,淪為他的陪襯。
江羽爵睜開眼,一雙寫滿溫情的眼眸像是會說話,替嘴唇說儘了無限愛意。
李詩雅想,她的魂魄一定是被那雙妖瞳給吸去了。
江羽爵忽然轉移了視線,看到江岸的景物靜止了“好像停船了,我們下去吧。”
李詩雅愣愣地點了點頭。
江羽爵笑眼盈盈,捏了捏她的手帶她離開。
一隻腳踏出門口時李詩雅回過頭看了一眼,甲板上人不多,但那群人的目光無一不鎖定在她身上。
李詩雅是對情緒比較敏感的人,在那幾秒的間隙中,她看出了這些人臉上有嫉妒、困惑、鄙夷。
也對,任誰都不會喜歡一個攀高枝而自身又毫無本事的、甚至也不是頂尖漂亮的花瓶。
李詩雅突然起了叛逆之心,空閒出來的那隻手拉了拉下眼皮,吐著舌頭對他們做了個鬼臉。
隨後她便回過頭,抱住江羽爵的手臂,親昵地跟他貼在一塊,揚長而去。
甲板上的人都接收到了這一鬼臉。
在看不見李詩雅的背影後,終於有人憤憤地罵道“裝什麼啊!不就是耍了點手段勾搭上江少嗎?我看江少過不了幾天就會玩膩她了。”
許宛兒看著門口,久久不能回神。
洛雨澤伸出一隻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許宛兒轉過頭看向洛雨澤,臉上綻開一個笑容“我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