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不語日月!
晚飯後,李詩雅給了江羽爵一個眼神,便把對方支使去廚房給王歆打下手,自己則找了個出去走走的劣質借口,爭取到和李言故單獨相處的機會。
說是出去走走,他們也就是在附近找了一個長椅坐下,一人占著一頭,中間的空隙都可以再塞下一個江羽爵了。
有著多年管理手下的經驗,李詩雅知道把話說開是溝通的最有效方法之一“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隻管提,一家人何必藏來藏去。”
“一家人?”李言故嗤笑一聲“你都是江家人了,跟我李家有半毛錢關係嗎?”
李詩雅察覺到他的嘲諷之意,卻不覺得難過,可能在她心裡,她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李家的吧。
不過,她還是蹙起眉頭,對弟弟這種莫名的敵意感到困惑“你是不是在怪我讓你變成了沒有父親的孩子?”
李言故惡狠狠地盯著她,仿佛眼前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說你之所以對付爸,是因為爸傷害了妹妹,還想要殺了你,十一叔也是這麼說的。”
李詩雅臉色一沉“不然呢?”
李言故的目光像是要擦出火光般炙熱“事實真是如此嗎?”
李詩雅覺得真令人發笑,事實上她也的確在聽到他的發問後就冷笑一聲。
原來他在懷疑自己另有所圖。
她圖什麼?是圖妹妹的高額治療費難以承擔到她不得不接管公司,最後還鬨得自己抑鬱得快死嗎?
李言故的臉部扭曲了一下,表情更加不好看了“你敢發誓你沒有一點私心嗎?”
好巧,她還就真的沒有。
但是李詩雅不喜歡被彆人威脅,所以她也沒有照做,隻是沉默地把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了個遍。
這個人好陌生,根本就不像三個月前在機場與自己溫柔地擁抱而彆的弟弟。
李詩雅有點不認識這個人了。
李言故見她不說話,更生氣了“你不會不知道江忠偉和爸有仇吧?”
李詩雅挑了下眉,表示意外——她真的不知道,哪怕是以前小時候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的階段,李作義也甚少跟她提起自己的往事。
李言故自顧自地說下去“當初爸決定金盆洗手,就是因為江忠偉等勢力在施壓。江忠偉想要拓展商業版圖到華城,但是又畏懼爸這條地頭蛇,就聯合華城的其他勢力,揪著錯舉報。而爸怎會輕易放棄自己的事業,負隅頑抗,最後也不得不抽身離開。也就因此跟江家結了仇。”
李詩雅一邊聽一邊時不時點頭,像在聽一個很古早的故事。
關她屁事?她既不喜歡李作義,也對江羽爵的爹沒有興趣。
李言故歎了口氣,視線從李詩雅臉上挪走,眼中滿是對過去的眷戀“但是華城商業並不如南方沿海的雲城發達,所以爸考慮了許久,遷來了雲城,還得巴結江家。”
這李詩雅倒是知道的。
李言故說著說著,一個拳頭砸在自己的大腿上“江家怎麼可能放過爸,爸以前在華城的狠辣手段名聲在外,又有舊仇,江家肯定巴不得除掉這個隱患。”
所以呢?
李詩雅甚至都聽乏了,想打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