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盤被一掃而空,江羽爵還算欣慰。
收拾乾淨後,江羽爵本打算和李詩雅一同去體育館遊個泳,誰能想到被一個憤怒的客人絆住了腳。
因為傭人們都放了假,所以開門的是李詩雅,見到淩遷時她呼吸一滯,可還未來得及想淩遷的意圖,淩遷就開口詢問江羽爵在不在。
李詩雅有點茫然“他在。”
淩遷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直接越過她進屋去找江羽爵。
李詩雅看到他胳膊掛著那件自己寄過去的外套,腦子響起嗡的一聲,轉身跟上他的步伐。
江羽爵把碗筷扔進洗碗機,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就被一件飛來的外套捂住了頭。
淩遷的聲音早就從走廊傳到他的耳朵裡,所以他也不吃驚,鎮定自若地把外套取下來。
當目光觸及外套上的酒漬時,江羽爵眼中的光亮才消失片刻。
淩遷趾高氣昂地說道“喲,我當時問你這衣服去哪了,你還騙我說落在李家了,怎麼現在過了這麼多年又翻出來了?還有,你說會幫我洗掉上麵的酒漬,怎麼食言了?”
聽完這段話,李詩雅僵在原地。
江羽爵掃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回道“是落在李家了,我女朋友回去看她叔叔的時候發現了這件衣服,順便帶回來,我就還給你了。”
淩遷瞥了李詩雅一眼。
江羽爵補充道“她之前聽我說過這件事,就特彆留意了一下。”
李詩雅眨了眨眼,一副無辜的模樣“是這樣的。”
淩遷不假思索地相信了,長呼一口氣“算了,這件衣服對我來說也沒什麼重要的意義了,不過既然是臟的就彆還給我,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江羽爵默默把衣服疊好,放在身旁。
李詩雅小心翼翼地問道“除了衣服以外,你就沒有收到彆的東西嗎?”
“沒——哦,還有個五顏六色的卡片,不像江羽爵你的風格……”淩遷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不以為意地說道“可能是快遞公司的小廣告吧——你還有寄給我彆的東西嗎?”
江羽爵搖搖頭“沒有。”
在順了幾瓶美酒後,淩遷很快告辭了。
李詩雅思緒亂成一團毛線,剛一送走淩遷,她就揪著江羽爵的衣袖問“這是怎麼回事?當年那個人是你?你跟淩遷換了衣服?”
江羽爵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靜,生怕自己的腦子下一秒就會被她甩出來“你聽我慢慢講。”
李詩雅又急又怒,推了他一把“你快說。”
江羽爵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娓娓道來“當時我和淩遷剛去沒多久,淩遷就被潑了紅酒,他那會兒還談著初戀,宴會一結束就要跟初戀去乘船夜遊,總不能穿著一件臟衣服,於是我就跟他換了外套。”
李詩雅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外套“所以當時救我的其實是你?”
江羽爵眼神黯淡,當年他還沒完全把權力從江忠偉手裡摳下來,遇見被欺負的弱小女孩,甚至都不能施以援手、懲戒惡人,隻能做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也無暇顧及對方的未來。
即使他不回答,李詩雅心中也有了答案。
她捏住江羽爵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當時的……女孩子就是我的?”
“李言故在山洞裡跟我說了那一堆話後,我才後知後覺發現那個人是你。”
“真的?”
“真的,當時我都不敢看你,根本不記得你的臉,後來是推理出來的。”
“那你怎麼不早說啊!”
李詩雅越想越憋屈,抄起一旁的抱枕錘了他幾下泄憤,對於江羽爵來說不痛不癢。
他一臉茫然“為什麼要說?”
李詩雅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賣慘啊。”
江羽爵沒有理解她的意思“賣慘?”
“你說了……”李詩雅氣鼓鼓地側過臉去“勉強功過相抵,說不定我就不會生你氣生那麼久了。”
江羽爵先是一怔,隨後無奈地笑了一下“我怎麼舍得揭你傷疤呢?”
李詩雅激動的情緒消了一大半,對她來說“救命恩人”是江羽爵總好過是淩遷,應該也算皆大歡喜。
江羽爵親了親她的側臉“原諒我好不好?”
李詩雅沒有很快給出反應。
江羽爵更親密地擁抱她,把頭埋進她的頸窩撒嬌“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李詩雅被他吹出的氣蹭得耳朵癢,笑著拍打他“好好好,原諒你原諒你。”
她也真是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