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奇事!
眼前的這些人都蹲在地上,但我發現他們的腳後跟都沒有著地!
這裡,就是鬼市,他們,都是鬼!
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鬼了,但當我知道眼前真真切切的全都是鬼的時候,我還是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距離我最近的一個攤主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這位小哥,你怎麼抖得那麼厲害?”
我僵硬的扭過頭,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容,“有點冷。”
攤主嘿嘿笑了起來“冷啊?要不吃碗麻辣燙吧!”
我看向他攤位上那一鍋冷得已經結塊的麻辣燙,看樣子已經放了有些時日了,結塊的紅油上麵都生出了一叢叢的綠毛,看著就十分反胃。
我忽然想起一句話,想要潛伏在敵後,就得先成為敵人。
我立馬補充道“大哥,我剛死,還不習慣。”
攤主聞言,露出幾分失望,顯然他相信了。
“沒關係沒關係,死著死著你就習慣了,對了,小兄弟,你是怎麼死的?”
我支支吾吾的想了一會,說“出車禍死的。”
攤主聞言恍然大悟“我說呢,怪不得你身上的晦氣比死了兩三年的鬼還要重……”
我苦著臉賠笑,心裡打定主意回去之後非得弄點桃枝桃葉洗個澡,去去晦氣!
“唉,小兄弟你也是命苦的人啊,既然來了鬼市,就好好呆著吧,至少不用到外麵去整日提心吊膽的防著從哪冒出來的道士,也不用怕每日的太陽出來把自己嗮得魂飛魄散,來來來,吃完麻辣燙。”
我哪裡下得去口,撓了撓頭說道“大哥,我沒錢。”
攤主嘿了一聲道“小瞧我了不是?一碗麻辣燙我還不至於請不起,不要錢!”
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我剛死呢,還不習慣吃冷的,謝謝您了,還是等我家裡人給我燒錢了,我再來吃吧。”
攤主身邊一個賣草鞋的搖搖頭說“你彆等了,你在鬼市,是收不到家裡給你燒的錢的。”
我一愣,攤主笑了“你彆聽他的,他已經五年沒收到家裡燒的紙了,整個鬼市就他沒有收到家裡燒的錢,所以窮得隻能在這裡賣草鞋。”
賣草鞋的氣壞了,說道“我老婆隻是忘了而已!”
周圍的鬼都笑了“你老婆是忘了你吧,你死了,你老婆不知道多快活!寡婦門前是非多哦!”
“賣草鞋的,聽說你老婆給你生了個兒子,不會姓王吧?我看你說你兒子生的多好看多好看,可我看你的樣兒也沒好看到哪去,嘖嘖,難不成,不是親生的?”
賣草鞋的氣的一張慘白的臉鐵青,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衝上去掄起拳頭就要打。
但他一個,怎麼打得過那麼多攤主?
很快,他就被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我看不過去了,這些擺攤的也是過分的很,就算事情是真的,這麼戳破也太沒人性了。
換做其他人,也得擼袖子往上乾啊!
我連忙去拉架,賣麻辣燙的見狀想攔我,沒攔住,端著麻辣燙急忙跟了上來。
我心裡一突,這賣麻辣燙的為什麼非得要我吃他的麻辣燙?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平白無故的善意,更彆提對方是一個死人!
我在混亂之中,假意失手將麻辣燙打翻在地。
賣麻辣燙的怒了“你們乾什麼呢!好好說話不行嗎?非得動手?老子的麻辣燙都翻了!”
幾個動手的攤主不說話了,哼哼唧唧的回到了自己的攤位。
賣草鞋的被打得很慘,身上破了好幾個口子。
賣麻辣燙的攤主熱情的拉著我回到攤位上。
我問道“老板,你知道許當家嗎?”
路口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賣麻辣燙的動作一僵,臉色怪異的看著我。
“你認識許當家?”
我撓撓頭,說道“我進鬼市,就是來找他的。”
攤主臉一下子就變了,冷漠的問道“你和許當家什麼關係?”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關係。”
攤主又問“你找許當家乾什麼?”
“談點生意。”
攤主不說話了,我心裡在打鼓,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悄咪咪的伸手握住了刀柄,一旦攤主有任何對我不利的舉動,我劃拉他一刀就立馬跑了!
攤主說道“我帶你去見他!”
我有些意外,但也沒敢放鬆警惕。
攤主說完,連攤子都不要了。
我疑惑的看著他,攤主搓著手一臉市井小民的市儈模樣。
“嘿嘿,小兄弟,你早說是許當家的客人不就完了嗎?害的我還整那一出。”
我沒接話,而是問道“你就這樣走了,你的攤子不要了嗎?”
“嘿嘿,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帶你去找許當家,得來的好處可比我那攤子值錢多了!”
我恍然大悟,許當家在鬼市地位原來這麼高啊。
“小兄弟,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常人,常人根本進不來鬼市!”
我訝異道“你知道我不是鬼?”
攤主有些不好意思的賠笑道“我好歹也在鬼市呆了有些年頭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不過我是真沒見過晦氣像你那麼重的人。”
我苦笑不已,攤主又問“你是來跟許當家做大生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