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能看見,我還可以精準地逃過許清清的攻擊,甚至做到反擊,但是現在,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就算是聽覺和嗅覺都靈敏了有什麼用,我隻能聽見我的身上被踹的聲音,聞到我鼻腔裡麵湧出來的血腥氣。
我咬著唇,“許清清!你想去坐牢嗎?!”
有人在拉許清清,但她抓著我的手一點力氣也沒有送,我也被她抓著拖行了一段路。
一直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伴隨著江淮的聲音,那道緊緊揪著我頭發的力氣,終於鬆開了。
“許清清,你太過了!”
他帶著怒氣的聲音縈繞在了我的耳邊。
我喘著粗氣,雙手在地上摩挲,想要努力抓住我的救命稻草,一雙手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我聞到了熟悉的香氣,是江淮,他將我輕輕地放在床上,柔聲問我:“哪裡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
他溫柔的聲音叫我愣住了。
分明那股冷香氣息,就是江淮的味道,並不是那個橘子味道的疤痕男人,可是他怎麼可能會對我用這樣溫柔的語氣?
這樣的溫柔令我陌生又恐懼,就算他的懷抱和味道了給了我無儘的安全感,我還是下意識縮回了自己的手,瑟瑟發抖在被窩裡麵,一動不敢動。
我沒有說話,羅姨道:“先生,您又是誰?”
這幾天他都沒有來醫院,護工們不認識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江淮說:“我是她的丈夫,你們好好照顧他,一會兒醫生來做檢查的時候幫幫忙,回來請你們告訴我醫生的診斷。”
言外之意就是許清清由他來處理了。
明明他跟護工們說話的時候,聲音就是那樣的冷淡,可是他剛才的語氣又為什麼能夠那樣溫柔?
我聽見許清清依舊咆哮的聲音,也聽見她掙紮著說:“阿淮!你是看見我爸了,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麵,白雲瑤幾乎要把他打死了啊!你為什麼要維護她?你不是說……”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麵的內容伴隨著關門聲音,我並沒有聽見。
秦姐坐在病床邊,輕聲安撫我,“白小姐,你彆害怕,我們在這裡,警察也要來了,醫生也要來了。”
我怎麼可能不怕。
在黑暗中,若不是許清清咒罵我的聲音,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在打我。
這樣的狀況若是發生在以後任何時候,我都能夠感覺到我會有多麼的絕望。
我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體,仿佛聽不見了外界的聲音,在床上就像是一隻壞了的破布娃娃,任由醫生和護工們將我折騰。
我不知道江淮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等到我聽見他在跟羅姨交談的時候,警察也已經來了。
我被秦姐扶著坐起來,聽見警察聲音輕柔地詢問我關於剛才的事情。
我看不見什麼,隻能憑借我聽見和感覺到的事情,將這件事情給敘述了一遍。
羅姨和秦姐跟我說的差不多,江淮是後來的,說了許清清的去向。